在我八岁时,我上学了。具体么是哪一天上的,上学的第一天是什么情形,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好象牙根就没那么一天。听老妈说,我大姐对上学特别抵触,只要一说上学就头疼,结果小学没上几天就不上了。用我妈的话来说,秦庄都没毕业。至今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大姐可算是个聪明人,别看没上过几天学,算术可不含糊。百位数以内的加减法儿应用,张口就来,赶集上店,或或这卖,没有不行的。你说邪不邪?二姐上学特别认真,学习也好,老妈说是个上学的料儿。不过我咋感觉有时算帐还没大姐快呢,可能是大姐用的比较多吧。我老哥我早就说过,上学那就是一个大笨蛋,我老妈说的。我没见过老哥到底有多笨,在学校是如何学习的,这回我算是见识了。
我们那时小学是上五年,当时一个村儿就有一个小学,村里小学一般都是一到四年级。在村里这四年都不用考试,可以直接升入高一年级,到五年级就得通过考试到我们占区(一般一个乡镇分几个占区,一个占区又包括几个村儿)的中心小学去上,在中心小学只有四年级和五年级两个班级。
我们村小学不算太大,宽50米左右,长不到60。四周垒起了三米多高的砖墙。就建在我们村靠中间的最北面儿。估计是为了整个村儿上的孩子方便上学,又不太扰邻吧。学校盖了一个当时我感觉挺有气势的大门,大门朝南,一对可以两开的大门,大门两边白色的宣传墙上写着笔直鲜红的大字,一边是“好好学习”,另一边是“天天向上”。在靠西侧的门垛前紧贴着墙立着一块儿两米高四十公分左右宽的白色油漆木牌子,用工整的黑体字写着:秦庄小学。
教室是一溜儿北屋,一共是七间瓦房,东西各三间都是通的做为教室,中间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前面有一棵老槐树,上面挂着一个带绳儿的象帽子一样的铁铃铛,上课前老师就要“铛铛铛”拉几下铃表示要上课了。教室的正前方就是一个操场,早晨来了之后就要跑操,估计一圈儿也就是一百米的样子吧。在往南走就是学校的大门了。东头教室的东面是一片不平的洼地,一从从学校围墙的南墙到北墙都是洼的。和教室着面的平地得相差半米。尤其是靠大门的东边应该算是一个很深的大坑了。就在这样的洼地稍靠北墙的位置,建立了一排很简陋的男女厕所。厕所连个顶也没有,下大雨都没法儿上厕所。厕所北面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土坑,总得来说还算平坦,南面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很大的坑了,一到下雨的时候这里就会积很多的水。老师时常嘱咐不要靠近那个大坑。其实在紧靠着大门的西南侧还有几个突起坟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不过,不管是早晨来的多早,或者下午走得多晚,都没有因此害怕过,就好象那里没有什么坟似的。也真是怪了,这一上学啊,好象对鬼啊神啊的都不是太怕了。
教室很宽敞,对着门口的就是一个讲台,讲台上有一张讲桌,讲桌后面的墙上有一个特别大的洋灰做的黑板。黑板的正上方有一张毛主席的画像。讲台下面一共有四排课桌,课桌都是双人儿的,登子也是双人儿的长条儿登。后面的墙上是一个学习园地,贴满了优秀学生写的字儿和小红花什么的。南北两个墙上各有三个正对着的大玻璃窗户。南北墙上还帖着一些名人语录,比如,向张海迪学习,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等。总之,教室宽大敞亮,桌登排放整齐,地面干干净净,处处透着文化的气息。我,就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四年小学。
四个年级,却只有两个教室,两个老师,怎么上课呢?很简单。一个老师负责两个班儿,并负责代所有的课程。也就是说,一个教室里有两个班级,一三或者二四。并且这两个班级还要同时上课。怎么上呢?首先老师会把一个年级的学生安排到左边或者右边的两排课桌。假设现在是给一年的学生级讲课,三年级的学生就要默读或者默写或者作老师安排的作业,反正就是不能出声影响老师的讲课,十几分钟后,给一年级学生讲完课再安排一些作业,就开始给三年级的同学上课了。就这样轮流首上课。
我不知道你们小学是怎么上课的,我们就是这样子的。当时也没感觉什么不对,好象理所当然似的,就应该如此。现在哪一个学校要是这样上课,我估计学生和老师早就上教委告八遍了。
老哥比我大三岁,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已经上三年级了,恰好,我们就在一个班儿,由一个我们村上的姓秦的女老师教我们。女老师也就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个子不是很高,样子很和蔼,穿戴利索,说话开朗,我感觉性格很好,但有时候又特别的凶,凶起来我们都害怕。我们都叫他秦老师。我老哥还有最后一排的几个同学都是时常被收拾的对象。这四个家伙,不上课的时候都特别欢,一上课就睡觉,老师管了几次,索性也就不管了,秦老师老告诫这几个家伙,睡觉时不能打呼噜,不要影响其他的同学。这几个家伙连声应诺。也怪了去了,只要一下课,你不用喊,他们就醒了,玩起来跟疯子似的,叠飞机,折小船儿,打四角,玩游戏比谁玩的都欢。我有时候就纳闷,老哥也不怕我回去告他的状,老师训他们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可人家就当我不存在一样,照样睡人家的,玩人家的。每次考试这四大剑客都抢着争第一,倒的。其实在一起的这两年,就是刚一开始上学时还注意到老哥,后来就没有印象了,我也是好象他不存在一样。我上三年级的时候老哥就毕业了,由于学习太烂,老哥也不愿意上了。家里没办法,就随他去了,就这样老哥也缀学回家了。
上小学一年级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的课本,尤其是语文课本,那绝对不会用到最后,即使用到最好,那也是烂的不成样子,跟算卦板子差不多少。每一张都折角,并且都是折大角儿。前面四五张和后面四五张绝对是找不到的,即使找到那也是和整本书只连着一点点儿,可怜的很。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吃书。这种情形到二年级就好多了。一年级朦朦胧胧,似有还无,只记得自己的课本烂的不成样子。不过,有几篇课文的题目依稀还能记起,给我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小猫钓鱼》的故事,还有就是快过年时候学的一片课文叫《雪》。这个课文印象好深,我记得当时也下了雪,我好象还生了病,感冒了,邻近过年,已经有了浓浓的过年的味道,这篇课文里写道:”地上白了,树上白了,房子上也白了,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好美的课文,象诗一样!那浓浓的、厚厚的儿时情感,霎时间浸透我的心肺!
我,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