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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完小一战

在完小上的第一堂课是数学,是胡老师的课。也就仅仅听了一节课,我就感觉脑瓜子瞬间豁然开朗,一下子全都通了一样。就好象练武的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那枯燥乏味的数字也变得有趣起来。说心里话,村小学的教学水平的确和完小有很大的差距。当然,村小学一个老师要同时带两个年级的四五门课,又是何等的辛苦、何等的忙碌?能带到那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一切应该归结于中国当时的教育还太落后。总而言之,感觉完小的这种教学安排还是非常合理的,能让老师腾出时间来,专心把一门课带好。

这胡老师讲课声音洪亮,吐词清晰,目光如电,在课堂上不时扫视着课堂上的每一位同学。胡老师讲的数学课,思路清晰,简洁明了;讲课本、举实例,每一个重点,每一个难点,都讲的是那样的细,每一堂课都力争让每一位同学都能听懂学会。说实话,我真正爱上数学这门课程,感觉数学很轻松也正是从完小开始。之前学数学应该都是在云里雾里,稍微有一点难度就不知所措了。胡老师的第一堂课就把同学们征服了,一个个都投以敬佩爱戴的目光。

上第一堂语文课的时候,胡老师和程老师一前一后一块儿走进教室。胡老师把程老师很细致的介绍了一下,通过胡老师的介绍我们知道程老师是一位德高望重,学历很高,教学经验非常丰富的优秀老师。紧接着胡老师和我们一起鼓掌欢迎程老师给我们上课。

程老师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戴着眼睛,和蔼的眼神,慈祥的面容,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感觉是那样的亲切。程老师讲课轻松幽默,每篇课文都由浅入深,逐层讲解。字、词,语法都讲的细致周全,并且让人记忆深刻。本来我的语文就不弱,现在更是如鱼得水,一下子进扎进知识的海洋,可以说兴奋异常!

转眼两周过去了,大部分同学也逐渐能叫上名字了,当然只限于男生噢。女生对于我们当时来讲,当时是看也不好意思多看一眼的,喊人家的名字,那还了得。不过,所有的男生们不再那么陌生了,时常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同样女生们也都很熟了她们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刚去的时候我就发觉同学里有一个学生特别“帅”。这个同学个子不高,还稍微有点胖,长长的头发有点发黄,白白的脸上长着点点滴滴的雀斑。眼睛大大的,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一说话就笑,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这个同学喜欢穿一个的确良白褂子,但从来没有系过扣儿,就敞着怀。里边穿一个白色圆领小背心,时常还把袖子挽起来一截儿。同样,那裤子也是穿的又肥又大。乍一看,那头型,那笑起来的样子和大侠霍元甲有几分神似,让人感觉很帅。更巧的是,这个同学还很喜欢练两下子,具说也是在家练过的。经常一下课就和他们村上的几个同学在一块儿打闹,时常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家给干倒了。出手也确实不俗,速度很快。可以说我们班男生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他。帅!说实话我是看在他和大侠霍元甲有几分神似的面子说他帅。要不是这点儿,你想啊,满脸是雀班的一个小胖子能帅到哪儿去?不过,因为我也是练过的,对他的功夫有些不服气。因为他我看他出手的速度虽然不慢,但从技巧上来说也不过如此。我感觉自己肯定能打得过他。这个同学是邻村杨庄的,姓苏,在家是老五,到底是有四个哥哥排老五,还是有四个姐姐排接着排第五,我记不很清了。叫苏建什么,真是想不起来了。我暂且就叫他苏老五吧。

也不知道谁把我也练过架子的事儿告诉了苏老五。其他同学不时给我说,苏老五要找机会和我比试一下,给我点颜色看看。我听了也没在意,心想,我正想会会你呢,看成天把你能的跟个啥似的。这一天在体育课上,苏老五非要和我较量一下子,并且一再声明只是较量,不是打架,不会照死处打。只是比划一下看谁厉害。我嘴里一直谦虚的推辞说:“我不行。不用比试,比试也是要败给你。”可心里早已经跃跃欲试了。苏老五再三相邀时我也就顺势应了下来,说道:“咱们可是点到为止,不伤人,不记仇。”苏老五连说“那当然,那当然。”

我从小身体就很棒,喜欢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打打闹闹,尤其愿意和小伙伴们比武,看谁出拳快,看谁踢的准,看谁脚下使绊使的绝。我是一个生性好动的人,并且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尤其看了霍元甲这部电视剧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有时让三四个同龄人打我自己,凭着我灵巧的身手,闪电般的出拳和连环腿,竞没被打趴下。还有时和比我大两三岁的人比武,让人家的拳头“砰砰砰”砸到前胸,虽然疼的要命,也忍着不喊一声疼,眼泪往肚子里咽也不流出来。所以从小这些小伙伴都知道我特能打,并且还不是一般的能打,可以一抵二,甚至一抵三,还有一点儿就是我特别仗义讲义气,所以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耍时往往我都是头儿。

后来更了不得了,一个姓徐的邻居,他在家排行老三,从辈份上说应该叫他三哥。徐三哥家可以说是武术世家,他从七岁起就随父习武,八九岁当地武术名师投了个遍,刀枪棍棒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练就了一身好武术。后来十八岁开始参军,在部队任武术教练十多年。在部队时又把格头、擒拿军队里的一些实用拳法等练的炉火纯青。转志愿军后回到地方等着分配工作。在这期间他一直在老家呆着。我们都知道他武术棒得很。就央求他教我们两下子,后来拗不我们,他就答应了。村里东头西头的小孩都听说了,都过来报名,好家伙,都有二三十人了。徐三哥首先给我讲了一些武德方面的话。大体上就是,学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绝不能恃强凌弱的意思。因为白天还要干活,就安排在了晚上。课程顺序是先练基本功,再练几套拳。再学习兵器和气功。就这样我们这二三十人每天晚上就在他家南边的一个麦场里和他学武术。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是“吼哈”不断的练拳声在寂静的夜里来回激荡。徐三哥是完全免费教我们的,不收任何形式的学费。但教的很用心。我们也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什么六合刀,少林棍,七节鞭,六合拳;空翻,旋风退,连环脚,气功等都学了一部分。对于我来讲,身体更灵活了,尤其是格头擒拿术对于两人比试很是管用。也会借力打力,四量破千斤了。

所以说和苏老五比试我感觉相当的有把握。现在这才知道,有时啊这个感觉很重要,有时就是必胜的信心。是对自己的一个肯定。这时,苏老五已经有点等不及了。只见苏老五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已经摆好了架式。左手为掌,右手为拳。那样子还挺像那回事儿。一旁几个围观的同学还不是给他叫好。我心想,你以为自己是大侠霍元甲啊,还学人家霍元甲呢。我双手下垂,笑咪咪的站在原地没动,眼睛死死的盯住他,我要等着他进攻。这叫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动在其前。苏老武一看我不动,就朝着我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让我进攻他。我一摆手,摇了摇头。苏老五一看我不动,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末落,“唰”的一声,一记直拳就奔着我前胸来了。我一看拳头过来了,还是不慌不忙。直等到拳头快打到我身上的时候,迅速一侧身,接着两手迅速抓伸出,一把抓住打过来的这条胳膊。借着苏老五打过来的力量,顺势轻轻一带。只见苏老五“蹬蹬蹬”往前一下跑了十好几步,踉踉跄跄的差一点没有趴下。这时旁观的同学发出轻微的“哦”声。这苏老五赶紧收身迅速站稳身体,回过头来对着我哈哈一笑,说道:“果然名不虚传,有两下子。我又进攻了哈。“话还没有说完,照着我的腰部就是一记横扫,猛踢过来。我知道如果要是被他踢上,估计这一下子就得趴下了。如果趴下了,那就以失败告终了。结果可想而知。我眼眉一挑,身体迅速向后撤出半步,等老五的腿在半空向上的力道将尽时,我迅速递出双手随着他踢的方向一伸,正好抓住苏老五的脚脖子。然后迅速向上一抬,再往前轻轻一送。这苏老五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这苏老五这次只说了一声好。腾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怎么这么快,他的两手一下抓住了我的两个胳膊。我也顺势抓住他的两个胳膊。就这样我们就头顶头,你抓着我的胳膊,我抓着你的胳膊。你用左脚扫我一下,我用右脚扫你一下,都抓得死死的。我想使绊把他绊到,可这苏老五也不是吃素的,使绊、扫腿、腾挪闪跳灵巧异常。一会儿半会我也奈何不了他。就这样我们僵在一起。说实在的,这苏老五力量可真不小,抓得我的两胳膊生生直疼。时间一长我们两个都发出了轻微的喘气声。我一看这形势如果时间长了对我绝对不利,因为苏老五不光力气不小,灵活迅速,要命的是从他这个狠劲儿上看,他这次非要把我干掉不可。我必须想办法尽快摆脱这种死缠烂打,像摔跤一样的情形。如果长时长了,就是赢了他不光彩。他也不会心服口服。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故意慢慢减弱了抓着苏老五的胳膊。脚下稍微出现点散乱不堪的样子。这苏老五多精呀,他心想,噢,你是没劲了呀。那就看我的吧。只见苏老五突然加重了抓着我胳膊的力量。使劲全力猛拉狠拽,脚下也是一连贯的左一腿右一脚的想绊到我。我早就知道他会猛攻这一手儿,我稳住身子,也不和他强对,随着他的出力方向来去自如。掌握着不让他绊到,借机消耗着苏老五这牛一般的力气。这苏老五折腾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把我弄趴下,累的直喘粗气,也不由得劲儿稍微松了一下。我一看时机到了,趁苏老五这个劲儿刚刚稍微一松之际,说是迟,那是快,我两手一用劲,用尽全力向后一拉,这苏苏老五还没回过神来,身子腾就过来了。我迅速把脚一伸,苏老五连哏都没打就被绊到,直接趴到地上了。围观的几个同学都不由的“啊”一声。我赶紧伸出手要把摔到在地的苏老五拉起来,苏老五朝着我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红着脸慢慢站起来说:“厉害,厉害,名不虚传呀。我今天也不知咋回事儿,浑身没大劲儿,可能是前两天感冒还没有完全好,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和你较量怎么样?“我连说:”好,好,这一次我有点趁人之危了,算是捡了便宜,下次肯定会败给你。“苏老五一听也和周边其他的几个围观的同学友好地哈哈笑起来。

通过这一战,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大部分同学知道了我是个练家子,别看个子不大,确实身手不凡,真有两下子。苏老五也是一个性格开朗直爽的人,通过这一战我们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真有点相识恨晚、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近三十年过去了,这个苏老五没有听过他一点信息。真是很是想念。想念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想念他那神似大侠霍元甲帅帅的样子。苏老五,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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