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面小生接着那人的话继续说道:“我觉得二哥说得对,沈家的人应该还在俘虏之中,只不过不知用什么方法改变了相貌让人无法认出,若是我们能将沈家之人找出,夺了他的财富,那我们清涧崖至少得壮大十倍不止。”
血杀刀哈哈大笑道:“传说万国之中最富者叫做沈万三,他本只是一个小商人,靠着在各国之间流转贩卖稀少之物发家致富,终成为最富之人,此人一生传奇,不仅仅表现在做生意之上,他教导子女更是奇特,许多人颇为不解,相传他有两女一儿,一般人必是将财富交给儿子,可他倒好,将儿子叫到面前,对他说道,他沈万三从来没有子承父业的想法,若是想继承家产,便和他的两位姐姐争一争,谁有实力,便能继承偌大家产,之后沈万三将三位子女叫到跟前,给了他们每人十万银两,说是以三年为期,谁在外面经商最好,带回来的钱最多,便可继承家产。”
“现在距三年之期尚有一年时间,这次沈家子女从泽湖经过必然是想去天泽国经营药材,却是没想到被仆役出卖,落到我们的手上。且不说沈家财富,就算是此人拥有的银子对我等来说也是一笔巨资。不过就是不知这位沈家的子女到底是沈万三的儿子还是女儿。”血杀刀尚未说完,油面小生便接过来说道。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露出一丝微笑,缓缓的说道:“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我们抓住沈万三的子女,这事定然不能让他知道,以他的势力,想灭我们清涧崖轻而易举,只要找到了沈家子女便立即将那仆役杀掉。”
“那方员外呢?”油面小生问道。
“一并杀了!”
华一凡正待听下去,忽然感到头晕目眩,脑海中一片空白,幸好是坐在墙角才没摔倒,休息了一会稍微好些。
为什么突然会晕倒,正在他迷惑不解之时,华苍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画之一族果然是得天独厚,天之宠儿,虽是放逐凡间,可对道韵的亲和力比凡人不知强大多少,这么快便能入道,并且掌握神识,真是叫人羡慕。”
“什么是神识?”关于道,华苍天已经给他解释了一些,可是神识是什么,他并没有说过。
“何谓神识,吾人之意识觉知心,能见闻觉知,分别了知一切外境乃至自心,这就是神识,然而此心不是真心,只是真心所显化而已,而开启神识的最重要条件便是明悟道韵,只有入道之人才能拥有神识。”看着华一凡仔细倾听的表情,华苍天颇为满意,对于他能这么快入道,华苍天是非常满意的。
“不过也不能高兴太早,神识需不断炼心才能更为强大,刚刚你之所以感觉头晕目眩,便是神识使用过度造成的,随着你的实力越来越强,心境修为越来越高,神识也会相应的更为强大。只要你勤修炼我教你的五禽戏,定能在很短时间内突破先天,到时候神识壮大,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华一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脑中又一阵眩晕感传来,双手紧紧的揪住石牢中的杂草,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小兄弟,你没事吧。”一道纤细的声音传来,正是牢中的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生,他见华一凡浑身颤抖,有些担心,颇为关切的问道。
眩晕感渐渐退了下去,华一凡艰难的睁开眼,对着那个小生勉强一笑道:“谢谢你,现在好多了。”
小生见华一凡没事,也放下心来,坐了回去,另外的那个中年人仍是一言不发,牢中又陷入沉默,倒是别处牢房内不时有呻吟之声传来。
华一凡将刚刚神识探查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房间中的四个人应该就是清涧崖的四位当家,那个面容威严被称为大哥的应该就是大当家夺命飞斧,脸小且尖的二哥是游鱼剑,三弟血杀刀他已经知道,油面小生定是四当家白面书生。
想到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再加上他们说话的内容,华一凡也猜到了一些,事情大致应该是这样:清涧崖的四位当家接到方员外密报,得知有商贾巨子会从泽湖经过,三当家血杀刀便带人拦截路过的商船,想找到沈家的人,可是沈家叛逃的仆役却并不知道到底是沈家的哪一位子女,仔细查找后也未发现,血杀刀无奈之下只得将那近百个俘虏全部带回来一一辨认,只要消息正确,那沈家子女必然隐藏在这百人之中,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石门缓缓打开。
血杀刀与白面书生走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人便是在大船上检查他们长相的男子,若是所料不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沈家仆役。
华一凡转头过来时正好看到牢内那个嫩皮小生复杂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惊慌,同时还有仇恨与憎恶。可是正待他仔细确认时,那人低下了头。
“将每个监牢中的人一一带出来审讯,若是再找不到,那便将这些人全扒了皮,看看哪张皮下面藏着我们要找的人。”白面书生说话时面带微笑,仿佛在和人聊天一般。
可是聊天的内容却直接将一些胆小之人吓晕过去。
听到这句话时,华一凡明显发现对面的两人神情有异,那个中年男子虽然极力掩饰,可是华一凡还是感觉到他的体内酝酿着一股仇恨的气势,澎湃欲出,只是一直被他竭力压制着。
而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生则是紧紧搂着自己双腿,将头埋的很低,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他们的表现都很细微,不过华一凡画心初成,感知力极强,对这些微小之处也能洞察入心,难道清涧崖的人要找的就是他们?
虽然华一凡有此猜测,可是仍然蹲坐在墙角不动声色,这些都和他无关,他只需弄清楚方员外和清涧崖的关系便够了,至于其他的并不是他会考虑的,而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只要等一个机会溜出去便可以彻底铲除方员外这个祸害。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凄厉的叫声从监牢中传出,一个青年男子被血杀刀一脚踹到地上,喘息了几下便没了气。
“你们谁再敢叫唤便和此人一样的下场,真是烦死老子了,找个人都这么费力!”
“三哥息怒。”白面书生手中拿了一把折扇,打开轻摇了几下,忽然神秘一笑,在血杀刀耳边低语了几句。
“哈哈,妙计!”血杀刀听完白面书生的话大声叫好,“此计甚妙,不仅刺激而且好玩,还能找出我们需要的人,真是一举多得啊,来,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咳咳。”血杀刀清了清嗓子,对着监牢中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给我听着,在你们中间有一位姓沈的人,只要你们指出来,便可以放你们离开,否则的话,我们便要开始玩一个特别有趣的游戏。”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见牢中的人并没有反应,便让手下将一个监牢打开拖出里面的三个人。
“沈家的人听着,我知道你就在这牢中,找到你是迟早的事,若是你识相点早些出来,也许能让这牢中的人少死几个,他们都会对你感恩戴德。若是你硬要死撑着,抱着侥幸心理,那便让你看看我们清涧崖的手段。哼!”
血杀刀示意手下将拖出来的三个人绑在刑架上,然后对着其中一个手下说道:“赵三,去将范屠夫请来,告诉他有新货到,让他先尝尝鲜。”
赵三听到血杀刀的话后身体微微一哆嗦,范屠夫在清涧崖真的是如雷贯耳,正如他的称呼一样,此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屠夫,他的祖父是皇宫御用刽子手,研究出各种折磨人的刑法,有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等等,既让你痛苦到极点,又让你没有那么快死掉,实在是残忍至极。
后来他的祖父终因杀孽太重,晚年病痛缠身,死于非命,虽然他的祖父晚年一再告诫后代不得再行罪孽之事,但是范屠夫仍然对于研究如何将人折磨至死之事乐此不疲。有一次因为下手过重将一个不是死刑的犯人折磨死掉,最终获罪,流放三千里,只是范屠夫并不是一个约束律法之人,一怒之下便逃到泽湖,加入了清涧崖,从此过上了他真正想要的日子,大当家对他的手段也极为佩服,崖内的一切杀人逼供之事都交给他处理。
赵三是亲眼见过此人将一名抓来的官兵剥皮,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实在是残忍至极,可怕至极!
从此以后清涧崖的盗匪见到此人皆是吓得哆嗦发抖,所以崖内有一句话叫“宁死千百回,莫遇范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