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一些的衣服吗?”某位大爷裹着一床银白薄被,很嫌弃的拉着一件宽大银袍。
“你可以自己变化!”
“我还很虚弱。”大爷揉着眼睛假装自己很委屈。
“你是谁?”
“如你所见,是一个小孩。”依旧大爷的话语,配上大爷无所谓的耸肩模样!画面自己想。
“那你叫什么?”
”你猜咯!“大爷丢下手中的银色长袍,看着对面的水冰蓝身影。
“你身上的神力很熟悉”
“只是和那老匹夫相似而已。”某位大爷不悦的挑眉,再次确认对面女子丝毫没有要帮他穿衣服的打算后,十分委屈的掐了一个决随后指尖带光,一挥便是一身小白袍在身。
”你叫什么?“大爷霸气的牵起女的素手来到床榻边,落座!
”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大爷略带不爽反问,怎么觉得比起自己她才是刚来到这世间的那一个。
“你认识父神吗?”
“我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散开一头墨发不禁撇嘴。大爷现在很不爽,父神是个什么鬼!
谪仙峰顶,茂林深处云雾中立着一所清幽的楼阁名为落生。
此时一红一白的身影正落座在篱院中一颗双生树下的桌椅边,面部有些抽搐听着里面的对话。
两人神色各异,特别是那红火的身影,一双凤眸中差点没喷出火来,这可不是方才在唤灵泉大打出手的浴火凤凰,谪仙峰中上古神兽之一的若水。
而在她身侧那位银发白袍的俊美男子,便是那另一只上古神兽的迟白银龙,流光。
此二人,真身乃是天地混沌初始,一块上古纹龙刻凤的碎石。而千年来,两人也是一直留在谪仙峰中守护着神女。
“你们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一个。。。神童的。”流光轻轻问到,似乎想了许久才想到神童这个词,但又觉得不是很贴切。
见若水看过来,不禁蹙眉:“那神物?神。。。”
“不知道!闭嘴”若水一个瞪眼,骂道。
“不知道?你不是陪着神女去沐浴的吗?”流光说完,随后俊逸的脸上写着满满的鄙夷。
“你不会又没洗澡吧?”刚说完只见一道红光扑面而来。
“喂,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流光一个闪身跃上双生树。
若水俏丽的脸上杀气腾腾,不语只是看着流光。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条臭虫再多说一个字,她定把他生烤了。
流光刚想开口,只见落生居一阵异动。两人默契十足的,齐齐向落生居内飞去。
不过里面的景象,却是让流光目瞪口呆,更是让若水差点没直接化身吞了那白衣男童。
简易的楼阁内,略过桌椅后,一张床榻上!神女一袭水冰蓝长裙散满了整个床榻,而素衣男童正半卧在神女身上,一脸满足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做了什么事后的表情。
见两人进来,微眯眼眸,似乎对他们的闯入略显不满。微仰着小脑袋,勾着坏笑挑起眉。
“孙子你真是他.娘.的找死?”若水一个箭步便想冲上前去。
不过又是唤灵泉边的那道白光弹出,将生生若水和流光挡着那桌椅前方。
“上神勿恼,小神无意冒犯。”此时若水身后一低沉的声音响起。
还算淡定的流光,将若水拉住护在身后,自己站在白光前,继而扭头向着神女询问:“神女大人?”
“我没事!你们出去。”冷清清的语调不带丝毫的情绪,就好似不是她正被人压在床榻上一样。
流光见她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眸中,那万年不变的清明便也知道他与若水方才是瞎(cao)了心。
不说这两位之间那过于相似的神力,便是这眼前的一堵白色光墙,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强闯得了的。
其实仔细看,便不难看出,那男童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是不是可以说明他还并没有完全恢复,换种说法就是他现在还是很虚弱的,可他身上的神力也确实不是他和若水能抵挡的。
不过此人又到底是什么人?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竟也能让他和若水不动手,却深知抵不过。
想来这男童之事,不是他与若水能插手的,而且男童总让他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他可以断定,这男童是绝不会伤害神女的。
流光思及便轻轻按住想再次冲上前的若水,微微向着白光内的两人躬身施礼。
“那小神与若水便不打扰上神与神女的谈话,有任何吩咐知会一声便可。”说完在那双清冷眉眼的示意下双脚并用的架着若水退了出去。
待那两个扫兴的人影,扭打的出了落生居。只见那男童小手一抬,便合上了落生居方才被撞开的大门。
“你好狠的心啊!”男童垂下小小脑袋,那湛蓝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的幽怨看向身下的女人。
方才还散着三界生灵敬畏神力的男子,此时却是一脸哀怨,好似他真的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天真孩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竟真能将我忘得不带一丝,亏得我为了你,与那老匹夫定了差点毁了我自己的约定。而今你见到我却不知我是谁,心心念念只有那个老匹夫。。。”那懒洋洋的语调中却是带着一股子的叹息,似在自怜又似在控诉着。
“你所说的老匹夫是否指的是父神?”神女轻启唇瓣说到。
男童不答话,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流转着神女看不清的思绪,但却让她心中微微起了涟漪。
似乎在她还未有神识时,这样的注视早已有了千百万回了。
“连世!”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突然轻轻的唤一声。
“恩?”神女疑惑挑眉。
“那老匹夫拾到你时,开天辟地;化为万物时,为你出世成人。连世!你可喜欢?”男童似有斟酌的说着,眼眸却带着一丝隐藏。
既然有些事她已不知,他没了再提的必要不是?!不过这没良心的丫头,竟真的只记得那老匹夫而将他忘得一乾二净。
“是父神为我起的名字吗?”神女说着眼眸中带着丝丝光彩,似乎在她的心中父神便是唯一能让她牵挂的一个。
男童听完有些气恼似的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神女身上,不语。怎么办?好介意在她心里,自己半分影子全无的事实。
神女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男童带着情绪的小脸,竟有些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她精致的脸上,那对黑白羽翼竟也像活了似的闪着光泽。
“那,你叫什么?!”不见以往冷清的语调,神女连世轻轻柔柔的声音在男童的头顶传来。
“不想告诉你!”有些赌气的回答。
见连世启唇又要开口询问,男童仰起小脑袋,湛蓝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神女那一对漆黑的眼。
“别再想问我,你那位父神的事,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告诉你!”说完竟伸手轻抚在连世额间的黑白羽翼之上,十分轻松的将天地之灵唤引而出。
“为何千年后才想到用这东西为契,唤我而出?”男童坐起身子,挨在床榻的另一头,轻而缓的问着话。
“这千年来三界一直动荡不安,而天地之灵似有破损,竟无了初始的神力,我费了心思在上头,所以根本无心去理会你的存在。今日只是偶然想起你而已。”
男童听语挑眉坏笑:“那你现在且看看这石子儿,是否回归初始模样?“
连世有些愣然,她缓缓坐起身子,那原本已经变得灰暗的晶钻,此时却是悬浮在男童的之上,通体闪着七彩的刺目光芒。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与父神有着某种关联,更甚至他可能是与父神一样的存在!因为他的神力太神秘莫测了,虽然他现在还很虚弱,不过她依然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一个孩童而已。
但到底因为什么会让他虚弱成这样,且父神幻化万物的这数万年他又是为何沉睡?
连世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丝毫亮光的左胸,这里曾经总给着自己似有若无的感觉,如今已是空落。
这千年来,唯独在魔域出口上空与赤练对手时,那亮光失过一时的光彩。但。。。连世素手轻抚那碎石原本的位置,自这孩子出现以后,那碎石便在唤灵泉中消失不见了。
连世静静的望着他,他若真是自己与生俱来的那颗碎石,那么这数万载以来,为何全无征兆,偏偏是在千年前方显异彩?
好似知晓连世心中的困惑,男童玩弄着手中的七彩晶石,好似淘气一般的但笑不语。
就这样相对无言,两人像是在比赛,看看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想来是在下输了!”男童勾着坏笑,慢悠悠的说出了声。
“其实那老匹夫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也是!他毕竟是那个世界的唯一,他怎会不知晓!”他说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但眼波中却带着冷意。
连世依旧静默,不知是不是曾经独自在世间流连太久。她一向不甚爱交谈,方才那么多的话语,无非是想早一些知道是否有关于父神的任何线索。
男童见她不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但凌乱的话语却是让连世蹙紧了眉头。
“你在世间数万载有余,也该知晓这所谓的天地间,有善和恶,分正与邪吧?”
男童小小的身体斜坐在床榻上,两条短短的腿在床沿边有一下没有下的踢着,举止虽有些稚气但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带着的却是孩童不该有的慵懒意味。
依旧不在意连世是否搭话,他似乎突然的就是想对她说一些话,就算她听不懂,而他也只是要说,她听。
“你知?在这天地是如此,而在这片天地之前的那时,也是一样!那里虽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但,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存在出现。有争夺、想取代、去替换,但还未到达就消弭不见,因为一个主宰注定不会轻易得被取代,且对于威胁到他的存在,又比谁都快在那片混沌中察觉到。”
神女有些迷茫的蹙眉,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带着一股久违的熟悉,但也带着一股强大的神秘,似乎因为他的出现有些事就已经在开始发生着变化。
而在亘古洪荒前的混沌中的一切记忆,好像也在渐渐向她汇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