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陆迢迢。
他今天本不想出来,喝酒,他是真的有兴趣,偶尔让酒精麻醉之下的自己吹上一些无伤大雅的牛皮,也是一种调节生活的方式。喝花酒,他真的没有半点兴致,暧昧什么的,那是骚包门才会干的事情,浪费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去弄这一套未必有结果的虚情假意,他真心觉得还不如一场深沉的睡眠来的实在。
连江边老头乐在存在性上都比这些迷乱更有意义。
但是友情这东西啊,很多时候都让人难以开口拒绝。
真不该认识他们。
他将地上的一颗碎石踢飞到老远。
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是真的从内心深处看不起那群女人,他并没有夸张到要女人要遵守什么三从四德,那绝对是儒家的神经病们吃饱了没有事情干专门为了祸害女人而折腾出来的鬼主意。
但是正经人家的女人,不应该出入这种场所。
再说某些事情上,男人永远不会吃亏,吃亏的总是女人。
他知道这种观念很世俗,可他就是个世俗的男人。
被这样的女人所讥讽,他的怒意被无极限的放大。
在发觉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其实是个神经病之后,他只是口头上略微反击了几句便选择了离开,在注定无法上演男女全武行的闹剧的前提下,就算用言刀把她捅上个无数遍,她也死不了,更何况他才不认这种连廉耻心都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的女人会对这些伤人的言语有什么过多的计较。
真是倒霉,客客气气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多好。
“喂,你站住。”
陆迢迢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追过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好事,他享受言语上的胜利,但是他也不想像个泼妇一样和这个女人没完没了,更何况,他已经胜利了。
于是他撒腿就跑。
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像只狼狈的猴子一样在人群中慌乱地穿梭。
言蓝紫真的有一种想把肚子扔掉的冲动,那无可抑制的笑意让她肠胃抽搐的站不直身子。
“跑的还真慢。”终于止住笑意的女人毅然脱下了高跟鞋。
让一个男人觉得丢脸的事情有很多,比不上女人经常是其中之一。
陆迢迢现在就深刻感受到了自尊心被践踏得淋漓破碎的滋味。
他竟然跑不过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这么意定神闲地在他身边不紧不慢的跑着,他加速,她也加速,他减速,她也减速,配合的还是相当的默契,至始至终没有超越他半步。
他试过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尝试的百米加速跑,那可是吃奶玩命的方式,不过这除了让她嘴角的不屑更加浓厚之外,唯一的功能就是让自己的大腿朝抽筋的节奏迈进。
陆迢迢停了下来,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向来不干。
“怎么不跑了?”
面对这漂亮的掉渣的女汉子的挑衅,陆迢迢闭上了嘴,在身体上彻底被击垮之后,他完全没有了用言语获得胜利的兴趣。
“喂,我和你说话呢。”言蓝紫很是享受这种胜利的时刻,虽然她早已习惯成就带来的满足感,但是这一次的对象不同,是他。
陆迢迢认定了这是不回答就不会完结地纠缠,只好象征性地做出了回答:“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blue。”
陆迢迢知道这个女人的英文名叫蓝色,他的听力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还没有聋。他刚才听那群女人这么称呼她了,其实他很讨厌中国人非要给自己折腾出一个英文名字这种事情,你要是在老外的地头上混,那无可厚非,但是明明在自己国家,被围绕在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之间,却要弄个英文名字做称呼,搞起来不这样做就不能彰显高端大气上档次一样就很令人不爽了。
“我叫east。”
言蓝紫知道这个男人的回答是谎言,只是她并不明白他眼中的戏谑。
陆迢迢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于红遍大江南北的neweast与bluefly一无所知,内心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无意,淡漠道:“好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吧。”
陆迢迢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因为他已经转身。
言蓝紫喜欢他的不在意和冷漠,因为这不是什么故作姿态的以退为进,而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兴致,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喂,我喜欢你。”
前方的男人愣了一愣,然后转过了身,在言蓝紫眼前露出一张扭曲狰狞的脸:“你再说一次!”
言蓝紫没有丝毫胆怯,这个男人就算表现的再凶狠再恐怖也挡不住她的轻轻一拳:“我说我喜欢你。”
陆迢迢眼内的戾气更重,撇了撇嘴,一口唾沫飞在地上:“那你脱啊。”
言蓝紫看着瞬间转变到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男人道:“脱衣服?”
“你们这种女人除了脱衣服还能干什么?”
“为什么?”
“你不是说喜欢我啊,只要你脱光衣服我就相信你喜欢我。”
“这两者没有分毫关系。”
“你喜欢的是我,对我来说这两者就是有关系。”
“能让女人褪去衣裳的也可以是钱。”
陆迢迢没有再接话,而是毫无停滞的转身。
没有耐心,言蓝紫对这个男人的评论又加上了一条。
“你确信要在这里脱?”言蓝紫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行人。
言蓝紫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陆迢迢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片刻之后,一件女式西装狠狠砸在了大发神经的男人的背上。
陆迢迢感觉砸中自己的不是一件衣服,简直是一个铁球,强忍着背部的疼痛捡起地上的衣服,对着上身仅着一件裹胸的女子冷笑道:“就这样?”
“衣服总是一件一件脱的。”言蓝紫毫不在意的回应男人的嘲讽。
陆迢迢讥笑道:“我等着。”
闹剧终于让行人止步,数十双眼睛停留在女子的曼妙酮体之上。
言蓝紫缓缓的扣住裹胸的下摆,慢慢拉起道:“如果你非要我用这样无聊的方式证明,我愿意。只是我希望当你爱上我之后,不要为今日的要求后悔。”
春光并没有乍泄,眼神早已恢复清明的陆迢迢在浑圆酥胸展露的那一刻便确定了这个女人真的能够做到那种地步,当机立断在一声“你真他妈神经病”中将手中的女式西装砸在它的主人身上。
言蓝紫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好之后才出声道:“怎么,事到临头你又怕了?”
“我怕什么,让人家饱眼福的又不是我。”陆迢迢分毫不退。
“为什么要突然发神经?”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都保留不回答的权利?”
“好的。”
“言蓝紫,言语的言,蓝色紫色的蓝紫。”
“陆迢迢,大陆的陆,千里迢迢的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