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君迁子便带着款冬去了雀楼,只是这次没有让款冬再继续女扮男装,而是穿着女子的妆容跟着她一起进了写意厅。雀楼的三间上房似乎从现在起都已经满了,再未有人进过此三厅。
今日君迁子带着款冬来雀楼的目的狠单纯,第一是为了让潇睿和潇靖齐看到她,第二是为了试探,至于试探什么,她勾了勾嘴角,英雄都爱美人,也不知佩兰姑娘的姿色有多少英雄肯为之一笑致千金?
没错,今天是佩兰姑娘的首次入闺之宾之日,所为入闺,顾名思义是可以进她闺房的人,佩兰是轰动炎昭的花魁,从未接客,虽见过真容的人不多,但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今夜更不要说了,定是人满为患。
君迁子很满意千里及布的局,男人在两件事情前面都不愿意落在人后。一是权利,第二个恐怕便是女人了。款冬很是不解,为何君迁子要这般期待这种事情,甚至还带着她一起来。
雀楼是什么地方,能进到里面,并进入上房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财力物力富有之人,君迁子这般光明正大的带着款冬进入雀楼正是落进了许多人眼里。再说君迁子一副偏偏公子般的打扮,款冬又是长的不错的人,两人站在一起更是吸人眼球。
潇睿和潇靖齐几乎是同时知道的君迁子的到来。君迁子领着款冬上楼的时候便看见潇睿和潇靖齐同时迈出房间看着她们。君迁子对着潇睿先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潇靖齐:“见过靖王。”
潇靖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君迁子,君迁子身后跟来的潇睿看着潇靖齐笑了笑:“二弟也在?可以在这里见到二弟真是难得。”潇靖齐移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潇睿,冷酷的脸上表情变都没变:“大哥确实闲情雅致,本王便没有了,毕竟边疆事情繁重。”
潇睿看了眼旁边的君迁子及款冬,然后又对着潇靖齐:“这次父王讲你调回来,恐怕也是希望二弟不要过份操劳,毕竟二弟日夜奔波在外父皇和皇后娘娘都不放心,此番回来便好好休息休息吧。”
君迁子适时插了句话:“既然在这里遇见两位皇子,不去一起喝杯茶如何?”潇靖齐看着她目光转了转,点了点头。潇睿自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跟着两人进了写意厅。随后而来的是沈楚寒和安子逸。
两人行了行礼便入了坐。潇睿看着潇靖齐身边的安子逸勾了勾嘴角:“很久没有见过子逸了。”安子逸笑了笑:“子逸也很久没见到大皇子了,大皇子近年来可好?”潇睿点了点头:“自是好的,不然你怎可还会见着我?不过此番你随着二弟回京,以后见面的机会便多了,不知道子逸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回江南安家看一看,慰问一下二老?”
安子逸淡淡的笑了笑:“子逸的事就不用大皇子担心了,皇子还是将这些兴趣放在政事上好些。”君迁子听着两人说话也不急,只是淡淡的听着其中的你来我往的试探。
沈楚寒从进了房间除了看了看潇靖齐和安子逸,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君迁子身上。他看着君迁子笑了笑:“在下沈楚寒,不知公子是何称呼?”他开口,安子逸和其他三人便将目光全部放到君迁子身上。
君迁子示意身后的款冬给他们满上茶水,然后对着她开口:“你便先回去吧,我今日怕是要晚些。”款冬明白她是故意让自己走,她点了点头:“我在府里等你。”然后和其他人点了点头便走了。
款冬走后,沈楚寒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边:“公子现在可以毫无顾及的说话了?”君迁子淡淡的笑了笑:“有款冬在,毕竟要注意些,在下君迁子,沈兄见笑了。”沈楚寒挑了挑眉:“君子似乎已经知道沈某了?”
君迁子勾着唇却不说话,眼神带着大量看过他的脸,然后又移到安子逸身上。高深莫测的喝着茶:“听闻沈兄师出云老?君某对云老很是敬重,希望有机会可以讨教讨教。”沈楚寒看着她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眼神中带着些谨慎。
潇睿打破两人的话题:“这些事就不说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今晚的事吧。二弟你今晚是否也是去花楼?”潇靖齐看了他一眼:“大哥自是知道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兴趣,但是三弟已经成年了,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但是似乎他很喜欢那个花魁,我这个做哥哥的自是为他争一争,大哥你说是否?”
君迁子笑了笑:“既然两位皇子都想争一争这美人,不如我们来赌一赌?谁才可以抱的美人归?潇睿勾了唇:“似乎君兄弟对这花魁也是格外上心啊。”君迁子点头:“美人人皆爱之,况且我曾与佩兰姑娘有过琴曲之交,为搏之一笑有何不可?”
潇睿看了看潇靖齐:“不知二弟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赌一赌?佩兰姑娘到底花落阖家?”潇靖齐抿了口茶水,看了眼君迁子,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大哥想玩一玩,二弟自然奉陪,不过,二弟不会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而放水的。”
事情拍案定板,君迁子不急不淡的喝着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人间的暗涌。人常说在官场的人,总是不经意间丢了这边失了那边,而眼前的这两边似乎是各有千秋,君迁子淡淡的笑了笑,看来只能按兵不动,其实左右逢源这种事君迁子是不屑的,但是眼前似乎却是种好办法。
晚间花楼华灯初上,来往行人和宾客真是络绎不绝。君迁子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色眼里晦涩不明。潇靖齐看着她,眼神闪了闪,却不动声色。五人在老鸨的带领下就上了楼,从楼上看楼下的,真是黑压压一片。
五人坐定,皆是心有打算。只有君迁子看起来有些神色不疾,自顾的喝着茶,也不说话。首先开拍的是平日里一些当红的花旦,争夺的宾客也是多得很,为之一掷千金的也有,还没到佩兰出场时这花楼里气氛已经是热闹非凡。
老鸨在台上神神秘秘的喊着,佩兰姑娘出来了。台下一阵欢呼,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渴望和兴奋。佩兰就在这样的目光里慢慢的出现在了台上,隔着一层纱布,看的不真实。但却让人觉得格外神秘,又带动了一些人的兴趣。
潇睿看了看场面:“佩兰姑娘真是不同,在花楼里这样的场合里可以这般洁身自好者已经少之又少了。”潇靖齐倒是没去看佩兰,而是用眼神留意着君迁子。君迁子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但却不动声色,潇靖齐对她好奇并不奇怪。
喊价一个比一个高,最后一个价格是五千两。潇睿不急,潇靖齐更不急。似乎是在等谁先出手。老鸨报着“五千两,五千两,还有没有人更高了?没有的话…”话音还没落,一个极冷静的声音传来:“六千两!”
台下的人和老鸨循声看过来,楼上的五人便落在了众人眼里。老鸨眼里自是带着喜色,而潇睿和其他四人皆同台下的人一样看着君迁子。君迁子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示意老鸨接着报数。潇靖齐最先反应过来,也极为冷静的开口:“七千两。”
君迁子似乎只那一次开了口,然后连头抬都没抬一下。潇睿和潇靖齐之间的竞争她其实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要一个结果。谁输谁赢又如何,她都不会眨一眨眼睛。潇睿出价出到一万两得时候,潇靖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淡淡的对潇睿开口:“既然大哥这般珍惜此女子,二弟就送给大哥这个人情吧。”
结果如君迁子所料,潇靖齐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这么多的银子。而潇睿他有自己的目的,这么些银两恐怕还是少的。君迁子向潇睿拱了拱手:“恭喜大皇子抱的美人归,在下也就不多打扰皇子了,就此告辞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一身白色纱衣更显得洁白。潇靖齐跟着她走了出来,安子逸拖住了同行的沈楚寒。君迁子不回头只是径直的往前走,路过一家武器店的时候停了下来。潇靖齐也跟着她进了店。
老板看着两人身着不凡,迎上来:“两位公子要点什么?”君迁子看了看柜台上的玉器:“老板将你们这里的首饰都拿出来我看看。”老板应了一声,立刻动手拿出店里最好的首饰。君迁子拿起一直通体碧绿的发簪看了看,然后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只玉镯,一直金色裹玉金插。然后又拿起一个比较俏皮的梅花簪,簪体本事银子所制,但巧在簪头是白色玉中带着点点红,极为好看。
君迁子勾了勾嘴角:“包起这些,明日带着条款来君府取钱。”老板赶紧应下。君迁子看了看潇靖齐:“二殿下似乎对我很是好奇?”潇靖齐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脸,说是笑脸还不如说是第一个没有板着的脸。
“我只是好奇,君兄弟到底寓意何为?看来,我似乎还未看清。”君迁子摇了摇头,往外走,出了店门的那一刻她抬头看了看天:“潇靖齐,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何人?”潇靖齐看着她笑了笑:“君迁子,对着我和潇睿是不是不一样?你这冷静的面孔,对着我真的可以冷静么?”
君迁子似乎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潇靖齐,以后的路还很长,不如我们比一比?”“比什么?”君迁子抿了抿唇:“三日后,晋南山,晨钟为证,我们比一比谁可以敲响第一缕晨钟。”潇靖齐勾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