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火力掩护!”
“爬低,爬低,沿着墙根过来!”
对面几十个法军带着一挺哈斯开启37毫米六管机关炮临时组织起来的街垒,密集的机关炮炮弹打的已经半塌的街道一阵尘土飞扬,捡起的碎石打在钢盔上乒乓作响,被压制在废墟背后的士兵忙不迭的甩出两枚手榴弹,招呼着蹒跚着赶来的迫击炮炮组。
“艹,可算是赶上了,怎么被堵在这里了,对面什么情况?!”放下炮管,用肩上的帆布垫肩擦了擦脸,迫击炮班班长喘着粗气问道。
“流年不利,谁知道怎么就被我们撞上了!对面大概有不超过五十个法军,除了一挺哈斯开启机关炮以外只有几杆步枪,貌似弹药挺充足,到现在了都没停!”一直被压制在废墟后面的副班长介绍起情况来一脸的残念。
“抽几个兄弟放几枪,吸引一下活力,哥几个咱们准备!”猫着腰瞄了一下地形,炮兵班长拍了拍身边的弹药手等人,朝旁边的一个弹坑努努嘴。
“砰!砰!砰!”
“轰!”
“走,走,走,快走!”废墟间的枪声响起,接着手榴弹爆炸瞬间产生的烟雾,趁着对面的火力减弱的空档,扛着炮管的炮兵班长猫着腰冲在了最前面,大吼着招呼道。
“呼~呼~快,炮盘、支架!东子,高爆弹准备!”连滚带爬的滚进弹坑,搂着刚刚架设起来的迫击炮凑到炮瞄镜前的忙着调整射击角度。
“预备,放!”
“嘭!嘭!”
“呜~轰!”隔着中间的废墟,在一干法军诧异到死的目光中,两枚高爆弹以极夸张的大仰角落下,在街垒的后方掀起两朵小小的蘑菇云。那挺打的正欢的哈斯开启六管机关炮陡然的哑了火,距离炸点过近的几个倒霉蛋直接被掀到了半空,带着满身的血孔摔在废墟上。
“咚”的一声,焦黑的炮管被炸离了炮架,带着半截血肉模糊的胳膊砸在了满地狼藉的街道上。
“冲!”拔掉了难缠的火力点,被堵在半路上白白耽误了大把大把时间的士兵们在班长的带领下重新发起了进攻。没有了哈斯开启的火力支援,之前难以逾越的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在暴虐的喊杀声中毫不费力的越过。
“噗~”
“冲!”毫不留情的用刺刀从背后穿透了几个作势欲逃的法军士兵,汇合这散落在废墟角落里的其他班组的士兵,在这个方向上被停滞许久的进攻洪流再度涌动起来。
“阁下,四分之三的市区已经被攻下,现在残存的法军已经被压迫到临近红河一侧的狭长地带!”莫德尔摸着下巴,指着地图上不断向前推进的箭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胜利在望了吗,话说法军指挥部似乎也在那一带,进展还顺利吗?”凑到地图前,胡柯戳着一个角落,追问道。
“很顺利,阁下,炮击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该死的,那些装填了染料(话说苦味酸曾经一度被当作染料来着)的炮弹杀伤效果大大的超出预计。河内的法军一直到现在都没能组织起成建制的抵抗,那些在炮击和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士兵,要么一触即溃,要么分散在各个角落用手头紧有的武器躲在临时构筑的街垒后面零星阻击。阁下,现在越南王宫,已经被拿下,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就能解决全部战斗!”莫德尔摊摊手,对于战斗进展的神速表示相当的意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于胜利的喜悦。
河内城内,在睡梦中被接二连三的冷子抽的**迭起的高卢鸡在伤亡惨重、通讯断绝、辎重全部丢失或被掩埋的情况下连带着他们的总指挥一起被刺刀和子弹驱赶着拥挤在红河边上的一小块狭长地带。简易码头上停泊的那艘满载排水量不足一百吨的内河炮艇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酒瓶一样的爆炸物和密集的子弹不断的将吊在队尾的倒霉蛋打倒在地,身后是杀红了眼的鞑靼人,求生的本能促使着这些高卢鸡们在鸡飞狗跳中一窝蜂似得朝着红河边上跑去。那艘被漆成了黑色、满载排水量不到一百吨的内河炮艇,在一众高卢鸡的眼中,俨然成了圣经中的诺亚方舟。
曾经让整个欧洲胆寒的第一陆军大国,在亦步亦趋的追赶中,所有的荣耀、勇气和斗志全都在一地的鲜血和不断的溃退中变成了过去式。被打丢了魂的法军在也顾不上什么军衔等级了,为了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谩骂、厮打的试图拉开前面的同伴让自己在炮艇上占据一个座位。
“上帝啊,请宽恕法兰西。。。。。”望着涌动着的人流,穿着睡衣的波里也心猛然的疼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如果此时此刻有奇迹发生的话,那么法军或许可以成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但是那些已经丧失了最起码荣誉感的可怜虫却根本不配称为是一名士兵。
肆虐了半个河内城的大火被堪堪扑灭,遍地是狼藉和尸骸的街道也被草草的收拾了一遍,大车驮运着一车又一车的尸骸被集中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戴着口罩的士兵忙着泼洒石灰粉。
顺华王宫前,在攻占谅山后昼夜不停的长途奔袭一百三十多公里的官兵们拖着体力透支的身体,完成了攻占一国首都和王宫的壮举后,标枪一样骄傲的矗立在顺化王宫前。
王宫前,被缴械集中看押的安南伪军,带着面练得黑灰和茫然,默不作声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边上是端着上好了**的士兵。
一国之都,心腹之地,历经二十多个小时的强行军(炮兵和辎重拉了后腿),终于被全盘掌握!
“垮~垮~垮~”整齐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经过大火洗礼后的河内城越发显得空荡,整齐如一的声响在空旷的城内反复的回响,跪在地上的安南阮氏王族一脉又是一阵胆寒。
多少年了,从上邦母国流窜来安南的土匪都能高傲的蔑视阮氏朝廷培养出来的官军,招安一批在驱动这些土匪去攻打清剿他们的同胞。一面打一面拉,驱使着这些土匪自相残杀,勉力维系住一个政权的颜面。
这样一支能虎踞鲸吞整支凶残的法军部队、呼吸之间毫不费力的拿下河内,使得大半个城池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在阮富时死后仓促继位的新一任安南国王,忍不住打摆子一样的哆嗦起来。
“敬礼!”征尘未洗,胳膊上依旧缠着浸血绷带的营长,大吼着碰了一下脚跟,行了一个军礼。
“哗啦~”道路两旁整齐排列着的士兵,随着口令平胸礼。
“河内拿下来了。。。真好,终于有一个地方落脚了,现在该集中精神解决朝廷方面的事情了。”咬牙坚持着跟着队伍一起狂奔了一百三十多公里,在一众杀气腾腾的军官簇拥下,胡柯一瘸一拐的朝着顺化王宫走来。
“上邦之国大将军,胡孝廉到!”虽说封赏和顶戴品级还没下来,但是临时客串一下礼宾的军官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一百三十多公里,飞驰而下河内,胡柯跟着他们一起,一步也没有少走!没有品级、官衔又怎么样,足够镇住这些宵小之辈!萤烛之光如何敢同日月争辉?!
“安南王?”看在跪了一地的老老小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胡柯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当先一个穿着旧式龙袍的年轻人。
“下。。。下臣不敢,正是。”临头缩头都是一刀,安南王强撑着磕绊的回答道。
“啧啧,闻名不如见面,原来三姓家奴就是这么个写法。格林炮准备!”对于猴子一点好感都欠奉的胡柯压根就没考虑过脸面的问题,当下大喝一声。
“咔嚓~咔嚓~”架在宫墙上的十门三管格林炮被炮手推了出来。
“吞~~~吞~”
“噗~~~噗~”
被驱赶着在空地上挤成一团的安南伪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惨叫着被密集的弹丸撕扯成一滩滩血水肉泥,断手断脚犹自强撑着不死的重伤号哀嚎着在碎肉堆中滚成一团。
“罪臣乞降,罪臣乞降,求大人饶命!”被眼前的残酷景象吓得差点吐出来的安南王,立马换了语气,脑袋瓜子不要钱似得猛地往地上撞,在身后一干老幼的嚎哭声中,压低了身子越发的不敢看眼前的这位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