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背囊,全部轻装上阵!”
“检查武器弹药,各班排长清点人数,做好战前动员!”传令兵猫着腰,接着窸窸窣窣的灌木丛为掩护,一路小跑着传达着命令。
“快,准备战斗!”传令兵跑过后,站在队伍前方的军官迅速的站了起来,比耳语响不了多少的口令声在行军队列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哗啦~哗啦~”一声声口令声中,原本抵着脚跟蹲坐在地上的士兵整齐的起身,迅速的解下身后的携行背囊。背囊落地的轻微闷响从前往后渐次响起,队列紧紧贴着山脊的走势排列,远远望去,夹在灌木丛中的山间小道上婆娑着恍惚盘踞着一条绿色的巨龙,正活动着筋骨准备大显身手。
“咔嚓~咔嚓~”拉动枪栓的脆响再度在队列中响起,毛瑟七九步枪的管状供弹具上上满了子弹,检查完步枪后,岁有的士兵紧了紧钢盔的下颌带,默不作声的拄着步枪等候着命令。
“都听着,白刃冲锋的蠢事留给小鬼子,咱们可不干!冲锋的途中以班排为单位,尽可能的分散开,注意散兵线要尽可能的贴着地形起伏。法军据守的阵地后方已经被他们全部清空了,只要咱们冲出林子发起冲击,在冲进法军的工事前,一路上都是没辙没拦的。放低身子,在冲锋途中可以随意开枪,暂时一旦敌我双方战线搅在了一起进入到白刃战阶段的时候,尽量不要开。毛瑟七九步枪的11X60R步枪弹穿透和杀伤都太大,在脸对脸的距离上穿透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别伤着自己人!听明白了吗?!”对着挤在面前准备领受任务的一众营连长,胡柯最后提醒道。
“明白了!”一众校尉级的军官整齐的小声回答道,不少耐不住性子的已经瞪圆了眼睛,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由于装备和参谋班组的缺失,再加上这支队伍团练的身份参加战斗的,所以种种原因层叠起来使得这支一万多人的庞大武装力量在抗击法军的战斗中一直都是以营为单位展开战斗。在场的一干营连长军官中,有很多已经是少校以上的军衔,但是至今依旧苦逼的围着营级部队打折转。
作为系统重金兑换出来的军官,这群职业素质爆表、荣誉感高于一切的军官们为了获得和自己军衔相匹配的职务和部队,一直以来都没少跑去指挥部哭门子。看见指挥部里那一群被莫德尔连踢带赶忙得跟陀螺一样的参谋们,各个都是两眼冒精光,可是每次都在临时挑起总参谋长担子的莫德尔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咳,兔子外皮汉斯喵的心,这会换了一身亚洲人面孔的莫德尔骨子里的德意志情节依旧是挥之不去。对于一名的军军官来说,亲手一砖一瓦建立起一个参谋部,应该没有比这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了!于是乎对于这群饿狼一眼顶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搭起框架来的参谋部的家伙,莫德尔就像一只护犊子的老虎,一次次的咆哮着把这群居心不良的下属踹出了大门。
在场的一种军官中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一笔账,对于眼下的局势这帮家伙可以说是门清!谅山是河内的屏障呢,打下了谅山就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河内。一个冲锋就能打下河内,河内易手就等于说是截断了西路法军的退路,整个法军远东军团就是瓮中之鳖!
啧啧,包圆了法军的远东军团,整个安南最大的一直武装力量就是这支挂着团练名号的军队。至于那些安南猴子。。。。等他们进化完成学会用步枪再说!谁的拳头大谁说话,有了自己的地盘,记下来就是扩军了吧?
想到这里一众军官们红眼病又发作了,盯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天蓝色身影,腹黑的准备好了板砖(哦哦哦,力量涌上来了!亲,鸡(高卢鸡)在哪里?鸡在哪里?!)。
“嗡~嗡~嗡~嗡~”
“射击诸元装填完毕!”
“放!”
“呜~~~~呜~”
“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中,挨了一上午炮弹已经被炸的坑坑洼洼的法军谅山阵地一瞬间就被一阵平地而起的黑烟笼罩在内。弹片拉着尖锐的呼啸划破空气,欢快的在阵地上空到处乱飞,据守在谅山上的法军只在面对清军的正面修筑了胸墙等防御工事,老牌帝国主义的光琢磨着怎么去打别人了,浑然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打自己。如同**地般光溜溜的背后冒冒失失的抽冷子挨了一通炮击,一瞬间乐子就大发了!
冲天而起的烟尘中,人头扎堆的一段阵地上升腾起一阵红色的血雾,被炸成零件的步枪残骸、人体残肢和碎肉裹在泥土沙石中,被印染的泛红的泥土沙石天塌了一样浩浩荡荡的直接把那些第一时间就已经蒙掉了的幸存者给埋了起来。
蹲在胸前后挨了一上午自己造的90毫米开花弹的法军被这抽冷子冒出来的一顿炮击给打得发懵,等硝烟散去一些法军士兵条件反射似的扭过头朝后望去,看看是不是自家的炮兵脑残了直接把炮弹砸在了脚跟前。但是一瞬间,这些脑袋光不太跟得上步伐的倒霉蛋们就跟三伏天里喝了一碗冰水一样浑身打了个寒颤。
“上帝啊,他们从哪过来的?!敌袭!”一名小脸被熏的跟包公一样的法军军官从浮土堆里爬出来,拄着指挥刀难以置信的大喊道。
两个1877式90毫米野炮全都扔在了镇南关,从河内支援谅山的法军部队除了南折舰队舰艇上的舰炮就再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火炮来了。临时平凑起来的十几门40毫米、65毫米小口径火炮全都架设在阵地上,接着海拔的优势努力和山下的清军炮火对着轰。
“呜~~~~呜~”
“乌拉~冲啊!”克虏伯75毫米行营炮的炮弹呼啸着掠过头顶的时候,一声来自地狱的咆哮声,随着军官手里的铜哨尖锐的响起,端着上好**的士兵们跟着自己的长官咆哮着冲出了树林。
“吞~~~~吞~”
这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场战斗,在步兵开始重逢后,机动到冲锋队伍侧面的格林炮炮组调整好方向,豁出去不管不顾的泼洒着弹雨。
“快去,报告法尔森上校,我们又被包围的危险,请求支援!”被兜头盖脸的弹雨砸的抬不起头来的一名法军军官歇斯底里的拉住身边一名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法军士兵,扯着衣领咆哮这命令道。
“快,散开,散开,趴低身子!”接着炮击和格林炮编织起来的弹幕为掩护,冲锋的路上,一名军官扶着脑袋上的M17钢盔,挥舞着手里的毛瑟C96手枪,招呼道。
“乌拉。。。。该死的,这是那些灰色牲口吗?!”炮弹尖锐的呼啸声和炸响后的轰鸣都掩盖不住从阵地后方传来的咆哮声,参加过克里米亚战争的法军上校法尔森不由得勃然变色。
上帝作证,在克里米亚的那一场战斗中虽然法兰西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那些沙皇治下的灰色牲口不要命的跟联军死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一场战斗中,联军方面最棒的、最优秀的小伙子都被上帝带走了。白刃战中,那些灰色牲口也是呼喊着“乌拉”冲向联军的。
“上校,是他们!对,没错,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要把我们包围了!”一名被被炮击震荡的摇摇晃晃的士兵,神经质的冲了进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大声道。
“说清楚,士兵,他们是谁?!”知道被抄了后路的法尔森没好气的追问道。
“上校先生,那些鞑靼人!就是将我们从他们的镇南关前赶出去的鞑靼人!他们绕到了背后,包围了我们!”一路咬紧牙关跟着部队从镇南关一路逃到谅山的法军士兵,带着哭腔报告道。
“该死的,不要再管正面的那些,抽出两个连来,带上一门哈斯开启机关炮,去真低吼范给堵住那些该死的黄皮猴子!给我联系,河内的波里也将军!”法尔森黑着脸命令道。
谅山是河内的屏障,绝不能丢!
“啪~~~~啪~”
在军官的组织下,出于求生意志的本能,顶着不断落下的炮弹和格林炮泼洒的弹雨,法军士兵匆忙组织起几轮排枪。但是那些拖着松松垮垮的散兵线,借助这地形起伏猫着腰往上冲的古怪进攻方式让法军匆忙组织起来的排枪效果大打折扣。
“快,还有最后一百米!”绕开那些中弹倒地生死未知的战友,一名军官红了眼睛咆哮着大吼道。
“吞~~~~吞~”
“啪~~~~啪~”
“快卧倒!”一声大吼,很多冲在前面反应反了一拍的士兵被顶着弹雨紧急搬运到阵地后方的哈斯开启37毫米六管机关炮给扫倒了一片。
已经逼近到不到一百米的进攻部队攻势迅速一顿,冲在最面前的官兵和被炮弹打的四分五裂的尸体一起卧倒在地,进退不得。
“快,迫击炮,靠上去靠上去!”被身边的警卫人员轻型按倒在地的胡柯,攥紧着手里的步枪两眼冒火的顶着不断吞吐着火舌的纳闷哈斯开启37毫米六管机关炮,大吼着命令跟这队伍一起冲锋的迫击炮靠上去。
“嘭~嘭~”
两声闷响,两发81毫米炮弹在哈斯开启机关炮的后方炸响,躲在机关炮后面的两名炮手被弹片打成了血人,跟着机关炮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乌拉,冲啊!”一把踹开试图把自己拉扯到后面的警卫,胡柯亲自端着上好**的步枪大吼着继续冲锋。
“啪~~~~啪~”
在机关炮被莫名其妙的炸毁后,法军的排枪越发的激烈起来,乒乓作响间不断有士兵倒在充分的歌道路上。行军中的目标是很难命中的,同样的处于高速运动中的胡柯和他的部下也很难给对面的法军造成什么大的伤亡。随着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在逼近五十米的距离上,一直提供火力掩护的克虏伯75毫米行营炮和格林炮也都停止了射击,以免误伤己方部队。
两面受敌被炸的七荤八素的法军长出了一口气,这会他们和胡柯完全是一个心思,靠上去就用担心对方的炮击和子弹了。
自从侵占安南开始,无论是清军还是曾经让法军两度扩张受挫的黑旗军,白刃战一直都是法军可敌制胜的法宝(很讽刺不是?)。没有接受过现代化军事教育的清军和黑旗军士兵完全还是国内战争中流行的单打独斗,再加上身高和体力的先天性劣势在面对法军的集团白刃战突击的时候往往是大败而回。
“为了法兰西!”一个法军军官组织士兵上好刺刀,强撑着大喊着准备进行白刃战。
“五十米,五十米。。。终于到了,手榴弹!”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军官呢喃着抄起一颗拧开后盖的M24式手雷,拉开导火索脱手而出。
“轰~~~~轰!”
在军官的指挥下排列整齐准备进行白刃战的法军官兵,好奇的望着遮天蔽日般甩过来的圆柱形木柄,还在琢磨着这是些什么的时候,就被爆炸吞没了。
“乌拉~”接着手榴弹爆炸后的烟尘作为掩护,一排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恍如一阵刀山压过这最后的五十米距离,发自内心的暴虐让吼出口的乌拉声完全不似人类所发出的声音。
“乌拉!”胡柯使出吃奶的劲冲到了前面,眯着眼睛用**拨开对面发到一样的法国刺刀,接着前冲的惯性一枪将一个人高马大的法军士兵捅了个对穿。
“叭,叭!保护长官,冲!”紧紧跟在后面的一名军官手里的毛瑟C96手枪打倒两个端着刺刀试图冲着胡柯围上来的法军士兵,大喊着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