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么轻松就把那牢门给打开了,他们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沉浸在喜悦中,完全忽略了把她吵醒的喊杀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当景慕雅跟着苍熍后面,看到的就是无数倒在血泊中的人,以及熊熊燃烧的房屋,还好他们跑得快,因为立马就要烧到他们这边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景慕雅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即使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也顿觉手脚发软。
而原本守在外面的土匪守卫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景慕雅努力的去平复自己恐惧的心理,因为她知道,此刻不是该害怕的时候,而是该想着怎么样逃命。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
她顺着手的方向看去,是一脸漠然的苍熍.
景慕雅看着这样的苍熍很是陌生,和那个笑得亲和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她再想,如果可以,她宁愿相信苍熍有一个双生子兄弟。
在她注视着苍熍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拉着逃离了火势能燃着的范围内了。
苍熍指着一条蜿蜒的下路对景慕雅说道:“现在顺着这条路下去就可以逃出去了。”
景慕雅看看他手指的方向,在看看苍熍。有些茫然无措的问道:“你不走吗?”
苍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有朝原路返回了。
为了引诱纪兰枢上当,他可是出资巨大啊,不拿回来,他还不得亏死。
景慕雅见苍熍跑远,在想到他一连串的举动,很快她就发现他是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其实人家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顺着苍熍手指的路,景慕雅没走多远就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见附近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赶紧往回跑。
就在她往回跑的同时,纪兰枢拉着美美,踹开了苍熍走时虚掩着的牢门。
“寨主,姑娘不再了。”美美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内,面露担忧的说道。
“哼。”纪兰枢在牢房内粗略打量了一遍就看见了被撬开的锁,从鼻子里愤怒的冷哼出声。
美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马惊讶的张大嘴,“寨主,莫非姐姐早就知道我们寨子里今天要遭难?所以……”最后像是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且,她说话时,故意忽略掉牢房内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她这样说好似景慕雅是早有预谋似的。
纪兰枢的脸立马变得乌云密布,比之前发现无数官兵要剿灭山寨还要阴沉。
“姑娘不会是朝廷的探子吧?”美美小声的嘀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纪兰枢听的。
“哼,亏得寨主到了此时还想着她。”美美越说越小声,但是她的脸色却随着自己的说话越来越愤怒。
“行了,我们走。”也不知道纪兰枢到底有没有听清楚美美说的一系列‘自言自语’,但是却在拉着美美往外面走时格外的用力。
景慕雅终于在倒回来的途中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躲了起来,今晚天气格外的好,月光明亮的犹如白昼,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就害怕自己的倒影被人发现。所以最后她那些脚步声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在景慕雅准备走时,她看到了足以震惊的事情。
只见在她藏着的那个地方刚好可以看见寨子里的村落,而她此刻看见的那一幕正好就是她和纪兰枢订婚,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一幕。
纪兰枢和她当初看见的那一幕一模一样,满脸的鲜血,手里还提着一把一直不断滴血的长刀,月光的照耀让景慕雅连他脸上仇恨阴冷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直回想当初自己以为是胡思乱想的那一幕,越想她就觉得越兴奋,但是兴奋中又带点担心,真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当他在想看纪兰枢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想来定是跑了。
此刻景慕雅就着月光也看清楚了寨子里此刻的场景,那些与土匪厮杀的人竟是官兵。
不过让景慕雅想不通的是,纪兰枢不是说他们寨子已经延续了十几年了吗?怎么会突然招来官兵啊?
景慕雅这会儿胆子也大了些,伸长脖子四处打量全寨子的光景,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那些官兵竟然不断的从一个房间里抬出无数个箱子,景慕雅不知道有多少个箱子,只知道堆在一起好大一堆。
景慕雅还未等着箱子打开,就见着官兵押了许多未逃脱的土匪跪在那些箱子的周围。
离得太远,景慕雅反正是不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
不到片刻,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土匪全都被砍了头,景慕雅被这一幕刺激到神经一下,头脑有片刻的空白。
也许是离得远的原因,景慕雅竟然很快就回过神来。
而且也没有觉得多害怕。
当景慕雅再次看向寨子里的时候,被一片金灿灿的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金子。”景慕雅下意识的喃喃出声。
那些之前被抬出的箱子此刻全被打了开来,金灿灿的金光好似把整个寨子都笼罩在其中。
景慕雅终于知道为什么存在了十几年的寨子突然被官兵端了,因为他们截了不该截的东西。
要说为什么景慕雅不猜那些金子原本就是寨子里的,那是因为她知道昨天纪兰枢出去是要截什么货,否则也不可能把寨子里的人带走得所剩无几。
他们原本就知道此次有笔大买卖,只是没想到,这大买卖太大,大得他们吃不下,反而给自己招来了灾祸。
景慕雅看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大楷,没必要再留下,万一被人发现了就糟糕了,刚才那脚步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官兵还是逃跑的土匪。
相比于土匪,此刻往寨子方向跑的大概是官兵,但是景慕雅对官兵也没什么好印象,最好不要遇到才好。
景慕雅一路连歇一下不都敢,一直跑,一直跑,就在她快要以为自己跑错路时,她终于从一个草丛中钻过后看见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