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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与龙祭

龙祭是人类向巨龙进行献祭的仪式,只要献上女人和财宝,就能平息龙怒,这是极乱域中盛行的风俗。

榕溪村位处万龙盟域的边缘,受万龙盟的庇护,但此时的村庄正忙碌着准备举行龙祭,献祭的对象是一头巨龙,数十年前就出现在与榕溪村紧挨着那座山的另一边,一直做邻居至今。

在村民们火热的忙碌时,在村中唯一的地牢里关着一个少年,眉目清秀,一头乌黑发亮的翠发,明明是男孩却有着吹弹可破的白色肌肤,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戒指。他叫做千秽,之所以会被关在这儿,因为这次龙祭中被当做祭品的是他的姐姐。

所谓的地牢只是临时改建的,原来是地下牛棚,但因为龙祭的原因,牛都被拉去做成了祭品,才空出了这么个地方。地牢中很昏暗,唯一的照明是外边挂着的一盏油灯,千秽年龄不大,才十二岁眼神就充满坚毅,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救出姐姐,离开这个从小长大却恨透了的地方。

今晚是龙祭的前夜,会举行人类自己的仪式,第二天千秽的姐姐就会被村民们连同其他祭品一同送至巨龙的巢穴,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千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如他所想一样,地牢的门准时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一个绑着两束小辫子的女孩,手中端着餐盘,里边放着简单的食物。

“莱雅,放我出去。”千秽请求道,莱雅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是感情极好的青梅竹马。

面对他的请求,莱雅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

千秽气恼道:“是村长那傻哔还是纳格斯那混蛋的命令?”

“我答应了千娅姐,不能放你出去。”

听到莱雅的回答,千秽一愣,道:“姐姐?怎么可能,为什么?”

莱雅叹了口气:“千娅姐怕你乱来受伤,还说这是她的宿命。”

“狗屁宿命,姐姐她脑子进水了,你别听她的,快放我出去。”千秽开始急躁。

但不论他说什么,莱雅都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千秽只好祭出绝招了,只见他捧着餐盘吃到一盘,突然神情一僵,将餐盘打落在在地,表情看似极其痛苦,莱雅先是一惊,随后摇头道:“千秽你骗不了我的,别装了。”

千秽知道光是这样骗不到莱雅的,这丫头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对自己很了解,关键时候千秽心一横,猛咬在舌尖之上,喷出一大口血来,嘴鼻同时开始冒出血泡来,千秽倒在地上浑身不断抽搐,似乎真的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眼神中是不可置信,一只手还指着餐盘。

“有毒?”这次真是将莱雅吓着了,小姑娘惊呼一声:“千秽你怎么了?”急忙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查看千秽的身体,然而刚蹲到千秽身边就发现了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千秽抓住她的肩膀,两臂猛地一发力,将其摔翻在地。

“小雅对不住了。”千秽一脸歉意的对莱雅道,她的手脚都被捆住,嘴中塞了一条粗毛巾,除了呜呜几声之外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时间不等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他逃出了地牢,一旦被抓回去,就不可能再等到机会了。

千秽出了地牢,村庄规模不大,人口不过两百,更是因为每年举行的龙祭,村中的年轻姑娘少的可怜,符合祭品条件的更是只剩两个,一个是他姐姐一个是村中贵族格纳斯的女儿莉丝,今年的龙祭原本是抽签决定的,被抽中的人是千娅,但千秽才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绝对是格纳斯在抽签上做了手脚。

因为举行龙祭的缘故,在村庄中走动的人极多,稍不留神就会被人看见,对于千秽而言要躲开这些大人很是容易,从小在榕溪村中长大,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道路,更是早在脑海中描绘出了行进的路线,借着夜色在建筑的掩护之间游窜一路有惊无险。

“今年献给龙的祭品是千娅啊。”几个男人捧着大杯啤酒聊着天,他们堵住了千秽计划中的一条路,只好按捺住性子,等待他们的离开。

其中一个男人狠狠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千娅那丫头是个美女啊,比莉丝不知道强上多少,就这样送给龙,真是可惜了,那丫头还没被男人碰过吧,第一次就是巨龙说不定会死。”

其他几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喂,你们几个别偷懒,村长知道会发怒的。”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女性的声音,几个男人纷纷抱怨了几句,就乖乖遵照那女声的话去做事。

挡路人离开后,藏身阴影中的千秽走了出来,面色阴沉仿若能滴出水,那些男人的话他听得一字不差,他们的污言秽语让千秽恼怒,他们的事不关己的嬉笑更是让千秽心寒,但现在的他必须抓紧时间,哪有空在意那些人说了什么。

作为祭品的千娅在了专门准备的房间之中,今年十六岁的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秀发,还有吹弹可破仿若羊脂白玉的肌肤,那充满柔和与知性的眼眸,她的美丽让人一眼就忘怀不能。

此时的她****的身子泡在房间中准备的木桶中,升腾的热气将小小的房间笼罩的有些梦幻。

出浴时,千娅却感觉到了人的视线,心中一惊却被人从后边捂住了嘴,不待来人开口,她就已经发现了来人是谁。

“不要出声,是我。”千秽低声说完,放开了手。

千娅回过身道:“你怎么来了?”此时的她还光着身子,却一点都不介意被千秽看光。

“废话,我要不来救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吗?还你的宿命,姐姐你是不是傻。”千秽越说越气,走到千娅面前踮起脚在她脑门用力一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靠…”千娅吃痛,右手下意识就拍了回去,比千秽重了两三倍的力道。

“快把衣服穿起来和我离开,不知道还有多久会被他们发现。”千秽忍着还手的冲动道。

“靠,你小子看的还真不客气。”千娅又是一拍,这次力道要小上一些。

千秽没好气地说:“早看腻了好吗。”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祭品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千娅答道,她先将衣服给穿上了,然后回过身对弟弟说道:“我们逃不掉的。”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呢?”千秽皱着眉。

千娅叹了口气,道:“就算我们逃出了镇子,又能去哪。”

“万龙盟域那么大,我们能去的地方有很多。”

千娅继续道:“但是你想想,榕溪村四周哪还有什么人烟,而我们连路费都没有。”

“我可以打猎,至少吃是不愁。”千秽道。

“假如遇上强盗山贼呢,到时候姐姐我被抢去做什么压寨夫人,而你估计会被直接干掉吧,这样的结果似乎比现在还要悲惨,至少现在姐姐的未来黑暗,但我为你铺好路了,你的未来会是光明的。”千娅柔声说着,抱住了千秽。

千秽推开姐姐,抬头坚定道:“没有你的未来,对我而言一文不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在深山老林中过一辈子,我也愿意。”

千娅看着弟弟坚定的目光,笑出了声,道:“真到那时候,你肯定就不愿意了。”明明是笑着说出的话,听起来却像是要哭出声一样。

千娅被说服了,跟着千秽离开了祭品房间,离开的道路并不是来时那条,千秽策划中潜入的路线并不适合用于离开。姐弟两人从另外一条路离开,期间避开了一个又一个村民,开头虽然顺利的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但千秽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边,没多久榕溪村中爆发出了一阵骚动,喧闹声回荡在城镇之中,应该是发现千娅不见了。

虽然两人谨慎至极,但终究还是在村庄出口被发现了,瞬时被几十人给团团包围,千秽被一个村民抓住,另一个村民则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瞬时千秽的脸颊变得通红,火辣辣的痛感,以及大量的鼻血淌下。

“放开他。”千娅眼神一凝,对抓住千秽的村民说道。

“…….”村民没有反应,依然紧紧抓住千秽。

“我说放开他!。”千娅怒喝道。

“祭品大人让你放开他,你还不快给我照做!”一名老者的怒喝声从人群外传来,围观的人自动分成两路,一名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出现在姐弟面前,他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猛瞪那村民,顿时就慌张的松开了手,千娅将弟弟抱在怀中,那一巴掌令千秽有些头晕目眩。

“祭品大人,请您回去。”村长的态度极为恭敬,在龙祭之中担任祭品的少女地位极高,连村中地位最高的人都只能恭恭敬敬的用请。

一些岁数年长的女性纷纷跪在千娅的面前,不断磕着头请求道:“祭品大人请你回去,请你回去。”

“千奶奶,素婆婆…你们不要这样。”千娅惊慌道,被她抱在怀中的千秽看见这一幕,不论是这些跪在地上的奶奶婆婆们,还是那些围在外边的村民,平时对他们姐弟极为关照,但此时一个个那幅愚昧的信奉者模样,真是让千秽恨透了。

“我知道了。”千娅淡淡说道:“你们不会伤害他吧?”

“姐姐?”千秽惊道。

“当然不会,千秽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村长慈祥的笑道。

千娅两只手抓住弟弟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千秽,不论未来发生了什么,哪怕是为了姐姐也好,你一定要活下去。”

千娅说完将千秽推开,他被身后两个村民给接住。

而她自己转身往回走去,离别前的最后一面带着笑容,美丽却显凄凉。

“姐姐不要!!!”

千秽绝望的喊道,但他被村民给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娅被人群簇拥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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