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吃完的时候，柏秀说：“吃完，你们去哪里？”我看了一下陈恒，他反而看着我。我知道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我说：“我想去买件衣服。”柏秀高兴的说：“我们也要去逛呢，待会儿一起吧！”看着兴奋的劲，我真是不好拒绝。“行，顺便还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姜陶表情稍微比刚开始时要自然了一些。女生逛服装店总是很高兴，看来对姜陶也不例外。刚才吃饭时不怎么说话，一到店里看着当下最新款的衣服，还是激动的和柏秀有说有笑。陈恒和我就在后面干巴巴的跟着，不过看的出来，陈恒还是很高兴的。和女生买衣服有时候会让男生很尴尬，她们总是乐此不疲的试着店里的没见她们喜欢的，导购员也很热情给她们不停地取衣服挂衣服。明明看着她们试衣服的时候都很高兴呢，可是到最后一件都不买。导购员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似的。一般在这个时候，我都站的远远的，生怕导购认为我和她们是一起的，然后狠狠的甩几个难堪的眼色给我。逛了好几个店之后，她两才想起来我要买衣服。柏秀问我：“你想买什么衣服？”“买件棉衣。”我说。在男装区走了一遍，我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在镜子试穿起来。柏秀点点头表示很好看，鼓励我就买这件。陈恒在旁边抱着我的外套笑了笑，没说什么。等柏秀去看别的衣服的时候，姜陶在我身后轻轻的拉了拉袖子，我回过头去，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红色的不太适合你，你穿蓝色的才好看。”“我是给林林买，他现在穿的还是下冻雨那年买的了。”我很温柔的说。“哦，他穿红的好看。不过这件太小了，他大概有1米75吧？”她说。“我先试一试，看看上身效果怎么样，待会要一件大的。”她站在我身后帮我平了平后背和肩膀的地方。看着镜子里的她，依旧觉得她是那么的好。我让导购帮我包了一件175的，去收银台付了钱回来，陈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柏秀那边去了。外套搭在姜陶的手臂上，我把包放在衣服站台上，准备从她手里拿过外套。她转了一下，然后左手指了指挂在上面的一件蓝色羽绒服。“不买了，下回再说吧！”我说。“挺好看的，而且你的这件棉衣也旧了。”她扬了扬我的棉衣。还没等我同意，她就让导购把那件衣服取了下来。我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挺好看的。试了半天，还是确定买下来。我把陈恒喊了过来，说“你身上有多少钱，先借给我。本来只想买一件来着，可是现在…”我尴尬的对着陈恒笑。“只准备给你弟弟买，可是有人有电机要给你买，钱不够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掏钱包。等我拿着钱到收银台时，姜陶已经付完了。我走过去，把钱塞给她。她笑笑说：“你先还给陈恒吧，说不定他也要买，你把给抽空了，他待会儿那什么买？我的以后慢慢还。”她说的的确有道理，我便把钱还给了陈恒。陈恒果然也买了一件，有时不得不佩服女生考虑事情的周全。想到这，我过去问姜陶：“你今天不买吗？”姜陶甜甜的笑了：“今天就不买了。”看来她今天原本是要买衣服来着，心里就像调料瓶子都打翻了似的，五味杂陈。
回去的时候，姜陶就不知不觉的就跟在了我的后面，手挽着我的胳膊。我没有脱开，十分怀恋这种久违的感觉。
还在公交车上，便下起了雨。还好，冬天的雨不大。下了车，我把身上的外套撑开，罩在姜陶的头上。柏秀和陈恒把装衣服的手提袋顶在头顶上，我们一路小跑回学校。把姜陶送到女生公寓楼下，我说：“钱我尽快还你。”“你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免得感冒。”她这样说，没有接我的话。我说：“知道了。”
回到寝室，有点疲惫，趴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一会儿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姜陶的，写着：是不是趴在床上了？就知道你懒。赶快去打水洗澡，不然会感冒的。我在窗户上看着你去打水，快点哈。心想，中午吃饭时还不和我说话，就这么一个下午，现在就什么都管起来了，真是善变。不过，有时候有些人就喜欢被管着，此时此刻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脸上笑得有点过分了，从床上跳起来，哼着歌去拿桶。冯路军说：“今天玩得这么高兴？都哼上歌了。”陈恒光是笑，没管他们，去打水了。
手机好像有感应似的，我刚提着水桶进寝室，就来短信了。“你真乖，来，夸奖一个”。我快速的打下：虽然我现在很高兴，但是你不要过分了啊。给她发了过去。她回了一个笑脸。丢下手机就去洗澡了，但我已经不哼歌了，改高声唱了。
晚上，算着林林那小子应该回寝室了。我把衣服给他拿了过去，他不在，室友说是打水去了，把衣服放他床上就回来了。过了一会儿，他来我的寝室。“哟，好久不来了，故地重游啊！”冯路军打趣的说。“时间都被高考霸占了，不能怪我呀。”他一边说一边朝我床走来。从裤兜里掏了500块钱放我床上，说“谢谢！”便走了。我抓起钱来到他寝室，说：“打八折。”说着还给他一百。本来已经出门了，我又折了回来。“你取了多少钱？都给我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拿什么交。”说完，把手里剩下的四百也一起给了他。“下次多取点，再还给我吧。”没等他说，我就回了寝室。爸爸给林林和我各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按时给我两打钱。以前他很少出去，每次都是我帮他取的钱。现在是他自己，每次都在周天吃午饭之前抽半个小时出去，取完钱就回来了，绝不会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我把今天洗出来的照片贴在上铺床底板。陈恒凑过头来看，见是上次运动会我在终点线抱着林林的那张片，便说：“我还以为是你和姜陶的亲密照呢！”我笑道：“我和她只是伟大的同学友谊。”“伟大的同学友谊可以挽着手逛街？硬要让你买衣服？下雨时还顶着一件衣服？”他一连串的发问倒是让我哑口无言。“真羡慕你哥俩。”他停了停又说。这句话倒是解了我的围。“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关系还不是真么僵。”我沮丧的说。“不都说过了吗？这都是暂时的，兄弟就是兄弟，矛盾和岁月不会改变这一事实，反而会更加强化这种纽带关系。”他信誓旦旦的说。“但愿如你所说。”我拍着他肩膀。“哎，那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他爬上了床，说“一棵独苗。”“那你可真幸福，一个人享受着爸爸妈妈全部的爱。”我说完便发现他神情有点变化。他便不在说话了，只是看他的《飘》。
熄了灯，大家都没有继续看书。陈恒突然说：“林森，即使你和林林现在关系很僵，不过还是很幸福。”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他家里的事我也基本没听他说起过。阳可很少说话，说到这个，他倒是把话接了过去：“有兄弟有好也有坏。小时候我哥老背了我爸我妈揍我，当时恨不得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后来上初中时，我哥在学校照着我，从来没有人敢惹我。”冯路军透着一股嘲讽的说：“哇塞，真是兄弟携手打天下。”把我给逗乐了。陈恒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我多希望我也像你们一样有一个兄弟。或许这样我会少很多爱，少很多东西。但是我宁愿他拿走我的一切，我也心甘情愿有这样一个他存在。”冯路军说：“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所以我永远都觉的我很幸福。”作为冯路军的好朋友，我知道他和他的哥哥和弟弟三兄弟从小是他父亲一个人养大，现在他和他哥哥全靠他父亲和他的弟弟供着读书，很多时候冯路军都觉得十分对不起他弟弟，但这又是一个目前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刚才他说他很幸福这句话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陈恒在床上翻了一下，缓缓的说：“你们都比我幸福，你们不仅有兄弟，还有父亲的爱。”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冯路军和阳可都没说话。陈恒接着说：“我八岁的时候，父亲出了意外离开了我。当时，我只是很伤心，妈妈也整天的哭。但是我不明白我少了爸爸以后到底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我慢慢的长大，发现缺了父爱的生活原来是如此难过。孤独有时让人窒息，我多么希望那场意外只是一个梦。我多么希望此时身边还有另一个爸爸的孩子，我们一起走过这些岁月。这些都只是在深夜我的幻想罢了。”他有些哽咽，停了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好了一点，他接着说：“后来，我有了一个继父。对我和我妈都挺不错，而且他们都没准备要孩子。虽然现在我看似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情感上的家庭已经在八岁时早已坍塌。”说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屋里再也没有人说话，我很幸福的睡去。窗外，雨还在下。
“我在楼下等你，赶紧下来上晚自习了”。姜陶发信息来时我刚把洗好的衣服晾上。穿上鞋匆匆的跑下来。她看见我从公寓出来便走过来，说：“怎么这么久啊？。”“久吗？这你都觉得久，那你可知道平时我等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比你刚才的感觉还要久上10倍。”我调侃道。她不理我，走在前面。我走过去，把手伸进她的衣兜里，又缩了回来。她停住，回过头来，生气的说：“你往我兜里揣了什么？”手伸进兜里拿出来看。“昨天买衣服的钱，我今天上午出去取的，你揣好了。”我说。“哦，之前都不说不用急了吗，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我借钱的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她有点着急的说。我嘿嘿的笑了两下，你不就是怕我把钱还你了，然后就不和你来往吗？小心思我还看不透？我淡淡的说：“我愿意每天吃饭时你告诉我我今天该吃什么。”她傻笑了两下，搂着我的胳膊向教室走去。
经历了上次的谣言风波，想到袁元老师一听到学生恋爱就围追堵截的样子，姜陶和我在学校还是比较小心。走到综合楼时，我就让她把手放开。进教室坐下后，姜陶回头朝我吐了吐舌头。笑容还是不经意的爬上我的脸。姜陶可爱，孩子气，有时的确让我拿她没办法。不过之前一个多月的暂时分开，尽管每天学习都占了基本所有的时间，不过难过还是时不时的萦绕在我心头。才明白，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俏皮可爱的小家伙。
下了晚自习，姜陶在门口一个劲向我招手。她把我拉到教学楼下的路上，嘿嘿的笑着。“才两节晚自习，想我都想得不行了？”我笑着问。她说：“你刚才看来上次的模拟考试成绩没有？”也不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从来不凑热闹，等大家都没了热情了，我才会去看。”她说：“你进步挺大，上次都还42名，这次到了第15名了。”我没理她，这个成绩该是应得的吧，毕竟上着过去的一个多月，我把我基本所有能用的时间都用上了。她接着说：“我也进步了，从35名到了20名。”我问：“林林多少名啊？”她收起了兴奋的表情，说：“你都没有祝贺我了？亏我还急着把好消息告诉你。”“祝贺你，姜大小姐。”她才笑着说：“林林还是第三名。”
坐在教室，看着他默默低头做题，心里还是不免替他难过。他一直这么努力，可是这么多次了还是没能超过他们。他都不知道歇一歇，或许喘口气，反而有了进步。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站起来，朝他的座位走去，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抵触，便走过了他的座位，往陈恒那边走去了。
躺在床上，看着那张床上的照片，不免感慨。两个月不到，我们兄弟两竟变得如此生分。而窗外，又下起了雨。
每天都是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高三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我和姜陶约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不过我两还是能苦中作乐。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终于到了寒假。
三
学校一直到正月二十六了才给高三放假，不过还好，这次爸爸妈妈回家过年，不用林林和我再往外地跑。尽管从学校回到家里，每时每刻都在看书的生活没有多大改观，但是晚上还是可以看会儿电视，每顿饭都有自己爱吃的，晚上睡前还可以用手机和姜陶聊聊天。
纵然心里有高考这个包袱，仍旧可以玩的坦荡荡，这就是过年。我还没放假，那帮大学生就回来了，手机一开全是他们叫出去玩的短信。在学校，心怎么能乱，索性手机一直关机还害的姜陶又以为我要怎么了呢！
下午做完一套理综题，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再也坐不住了。跑到客厅里，老妈正在看电视剧。我坐在沙发上，她站起来把我这侧的电炉给开了。“你都在干嘛了”。打完，给何仁堂发了过去。“你放假了？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总是关机，今晚六点我们在老城鱼老头吃饭，你也过来吧！”“ok”。发完伸手从老妈面前抓过一把花生吃起来。老妈看到中间广告，问我：“你今晚想吃什么？”“龙肉。”我立刻回答道。“你这孩子，问你想吃什么，还跟你妈顶。去问问林林想吃什么。”“他想吃糖醋排骨，还有麻辣鱼。”我笑嘻嘻的说。老妈说：“你这孩子变懒了，叫你去问问你弟弟想吃什么，你倒是说你自己爱吃的。”数落我之后，老妈侧了侧身，朝房间里喊：“林林，你晚上想吃什么？”“随便，有什么吃什么。”林林回答。我笑着对我妈说：“看吧，我就说他想吃糖醋排骨，还有麻辣鱼，你还不信。”老妈没理我。老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吵吵吵，睡着都给你吵醒了。”说着挤了挤老妈，坐在她旁边。老妈伸手戳了一下爸的脑袋说：“你一天就知道睡，每天都睡那么多，不知道你怎么就睡不够。”老爸说：“老娘就是喜欢睡，你把我怎样？”我妈说：“我能把你怎么样，没有老娘你饭都没吃。”“笑话，你不在还有别人来做呢！”老爸一副不屑口吻。“有人给你做饭，那有人能给你生两个儿子吗？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找出去找啊，儿子归我，你一个也别想要。”老妈毫不客气的回敬到。看着他们斗嘴，感觉家里好温馨，只是，林林和我关系还是很僵。“得了得了，妈，晚上你就别做糖醋排骨和麻辣鱼了，我不在家里吃。你问问林林他想吃什么吧！”我一边说一般对我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再说我妈就当真了。“你要出去？”老妈问。我说“何仁堂说今晚几个同学一起吃饭，我就不再家里吃了。”老爸说：“少喝点酒，就对大脑有刺激。”“哎，妈，别忘了把你炖的那汤给林林热好。”我满脸坏笑的说。林林和我放假回来时，老妈看见林林比暑假瘦了很多，心疼的不得了。第二天就到菜市买了很多精排回来炖，炖的时候还特意往里加了一些肥肉剁成的肉粒。炖好之后，看着面上浮着的那一层厚厚的油，都要不自禁的抖几下。老妈一开始还要我也一起喝来着，我鼓起手臂说结实着呢，逃过一劫。
出门时，老爸给了我300块钱，叮嘱我早点回来。最能体现就要过年了的地方还是公交，不管是不是高峰，都很挤。老城又是一个商业中心，人也不少。刚到饭店门口，看到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有些面熟。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过来就给我一个熊抱。“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堂兄？你别说，我刚才还这没认出来，长帅了。”我很惊讶的说。他呵呵的笑着。“你怎么站在门口，多冷啊？”“你们都没来，我一个人坐着闷，就都门口来等你们了。”我两正说着。何仁堂对一个朝我们这边走来的女生挥了挥手，我回过头去，还是有点意外。“赵甜？“我喊了一声。她对我笑笑。“真是你，你们都变化太大了，我都不确定你们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了。”“变化很大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她也很惊讶的说。何仁堂说：“刚才我在这里他还没有把我认出来，傻傻的看着我，像看一个外星生物似的。”我们都笑了。
我们刚坐下，怀猛和徐丽华，安美林也到了。“林森，好久不见啊，前两天我们出来玩何仁堂给你打电话你总是关机。”“哦！还在学校呢，不比你们啊，一身轻松。”看着安美林，我回答到。“甜姐，好想你哇！”徐丽华拉着赵甜的手，一脸孩子样的笑。怀猛放下茶杯，说“喂，拜托，不要这么肉麻行不行啊！”“去，我们好久没见了不行啊？你要不高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赵甜说。菜上齐了，“来，大家一起先喝一个。”何仁堂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为了我们再次聚在一起干杯。”大家一起说到。“你们两个有没有女朋友了？”安美林问何仁堂和怀猛。他两彼此笑了笑，何仁堂苦恼的说：“没有啊，长得不帅，没人要！”“不信，你长得如此俊秀，没人追，说出来谁信啊！”徐丽华怀疑的说到。赵甜点头表示同意。“真没人要，还希望甜姐把你的闺蜜给我介绍一个呢！”何仁堂辩解。“怀猛，你啦？”徐丽华问。“何仁堂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怀猛说。安美林说“你们男生不说谎不行吗？”“真是没有啊，不要冤枉我。”何仁堂哭笑不得的说。“我有女朋友啦！”我很小声的说。“不会吧！你还在复读呢！”三个女生异口同声的说。何仁堂说：“看吧，还是我们的森森厉害呢！”“她叫什么名字啊？”“和你一个班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三个女生连珠炮似的发问。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我把这个学期的事从头到尾的告诉了他们。“我的高四生活，不能和你们在一起时的高三相比，各种烦人的事。”我有点沮丧的说到。“得了，大学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师上课是时不时的点名，一点到就完了，一下子扣你好几分。”何仁堂说。我惊讶：“你还逃课？”徐丽华说：“不叫逃课，叫翘课，大学的时间是自己的支配的，很多有意义的事都不是总在课堂，所以，你要选择，没去上课你能在课余不上就行。关键是到期末能不挂科就行。”“什么是挂科？”我问。怀猛说：“考试不及格就叫挂科。”“你们这学期有没有挂科？”我随口就问。大家都笑了说没有，虽然这几个都是积极的活动人士，但是我还是能确定他们还不至于吧学习完全瞥到一边不管。“大学先挂科没那么容易，即使你一个学期都没学。只要在考试前的一两个周突击一下，还是能过的。”何仁堂说。我说：“这么厉害！”安美林说：“只要你去买一套以前的考试题，做一下，基本就没问题了。老师出题基本上都不会怎么变，有些题数据改了，有些连数据都没改。”另外几个在旁边点头。我基本不能理解他们口中的大学，学习怎么比小学还散漫。大学感觉应该像高中一样，固定教室，固定座位，固定老师上课。也没有学生不来上课，老师也不会点名，更没有什么往年考试题卖。只是大学应该没有高中这样的升学压力了而已。他们接着说着一些大学里的事情，一个人说完后，大家都会像母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赞同，而且还要补充上几句。他们不停的抱怨学校这里不好那里不对，但是说得很兴奋，说着的时候也不停的笑。此时，我压根不理解他们说得东西，我也不敢想象我未来的大学会是什么样子。
饭后，他们要去唱K，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适合和他们在一起玩了，至少在我上大学之前是。和他们别过，上了车，用手机打了三个字：我想你。给姜陶发了过去。
晚饭何仁堂请的客，出门时老爸给的钱还揣在兜里。进门，老爸和老妈坐在电暖器旁边看电视。老爸看见我手里提着的口袋里装着一次性餐盒便问：“买了什么吃的回来？”“刚回来时在楼下烤的烧烤。”我提过去放在电暖器上的桌面上。老爸把餐盒拿出来，一阵香气扑来。老妈说：“你们就喜欢吃这些辣的的东西。”我把最底下的餐盒抽出来，说：“妈，这盒里的没有放辣椒，专门给你烤的。”“还是儿子知道心疼我啊！你看你爸，就知道自己吃。”老爸说：“嗨，有东西都不吃要干嘛！”“林林在学习了，去把他叫出来。”老妈对我说。“我正要上厕所了，你叫吧。”说着我就往厕所里走。出来时，林林已经坐在电炉旁边，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老爸老妈说着一些过年的事，林林和我分别接爸妈说的事和他们聊，但是我两并不彼此说话，放假回家来就一直这样。他吃完就会房间学习去了，老妈问：“你哥俩怎么了，都不怎么说话。”我笑着说：“没事啊，他学习紧张，哪有时间聊啊！”突然，电视里的女主角被车撞了，老妈拍了一下老爸，愤愤的说：“她傻吧！那男的明明都不要她了还非得追出去，这下被车撞了吧！”老爸说：“电视你都相信！”
十二点过了，估计林林睡了，我才回房间。躺到床上，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被子，冬天的被窝就是一阵冰冷。吸了几口凉气，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一些。上铺很安静，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以前的冬天，林林和我都不喜欢在床上铺电热毯，但是刚睡下时又觉得冷，我俩就总是挤在下铺一起睡，确实很暖和。说着我两各班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反正放假，第二天也没事，总是要聊到很晚才睡。那些美好的时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自从吵架以来，我总是很努力的想看清他和我未来会怎么样，会在何时何地我哥俩又和好如初。但是我怎么也看不到结果，就像现在我躺在床上，想努力看清那张贴在床板上的照片，可是屋里太黑，怎么也看不清。
睡不着，掏出手机给姜陶发短信。
“你睡了吗？”
不一会儿短信回复：“这么快又想我了？嘻嘻。”
“才没有呢！只是现在心情有点烦，睡不着。”
“怎么了，先前发短信不都还好好的吗？”
“林林和我在家里还僵着呢！老爸老妈还不知道，以为只是他学习压力大，不想说话而已。”
“其实，过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气氛什么的都挺好。你这个哥哥，应该主动一些，你们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所要做的就是需要有一个人率先走出一步。”
“道理是这样，但是我怕到时候你仍旧不理我，我岂不是很难堪？”
“或许他和你有同样的担心，所以导致你们现在还在很僵。找一个之后你俩的时候跟他说一下，到时候他要是不接受，也不会有别人知道，他更不会说给别人听。”
“哈哈，你说的有道理。知我者，姜陶也；为我分忧者，还是姜陶也。”
“早点睡吧，现在都很晚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玩开心一点。”
“你也是。林森&姜陶新年快乐。”
放下手机，望了望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只是不知道现在外面有没有下雨。
过年，对于即将参加高考的人来说，除了警示时间不多了，没有其他特殊的意义。尽管到处都很好玩，尽管哪里都很热闹，但是目前这样的情况，那些都与要参加高考的人无关。那些要上招收人数屈指可数的大学的人来说，过年反而打乱了他们的复习计划。
饭桌上，堆满了老爸老妈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的各种菜，我也在厨房当他们的下手。酒菜都上好之后，他俩一溜烟就钻进了房间。电视里，不停的预告着今晚春节联欢晚会即将上演的节目和出现的明星。不一会儿，老爸老妈出来了，都换上了干净正式的衣服。“不用这么吧？都是一家人，搞得跟办宴会似的郑重。”我笑着说到。老爸说：“新年新气象！”“赶紧把林林叫出来吃饭了，连过年这一天都抓的这么紧。你应该多向你弟弟学习。”老妈说。我不满的说：“我帮你干了一上午的活，都不说两句好听的话来赞扬一下我。你自己喊，不帮你喊了，喊啦你也不表扬我。”“林林，出来吃饭了。”老爸对着房里喊。
老妈给爸和她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给林林和我倒了饮料。老爸举起酒杯说：“新的一年，祝你们的老妈，我媳妇，身体健康，事事顺心；祝我家的两小子，来年金榜题名；祝我自己来年多挣钱，让老婆和儿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干杯。”“等一下，我还没说两句了。”老妈赶紧说道。老爸笑了，说：“你还说什么，一家之主说了就行了。”老妈不满的说：“我也一年忙到头，我也要说。祝我两个宝贝儿子越长越帅，祝我自己越来越年轻，哈哈，心态越来越年轻。不祝你爸了，他刚才都不让我说话。”一家四口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我看着林林，他并没有看我，要么看着爸妈，要么就是夹菜吃。“老爸老妈，不表示表示吗？”我挑了一下眉，对老爸老妈说。老爸把手伸进西服口袋里摸了好半天，才摸出四个红包，发给林林，我，妈妈，还有他自己。林林说：“妈，我感觉我和你的红包不一样厚呢！”老爸说：“大家都一样的。”“爸，要不我和你换一个？”我立马说到。“换就换，给你小子说了一样的一样的，还不信。”我接过老爸的红包，扬一扬，说：“要厚些哦！”林林说：“妈，该你啦？”“臭小子，尽惦记着你妈。”说着，老妈也掏出来两个红包，给林林和我一人一个。“妈，怎么没有爸发的厚呢！”林林说。老妈说：“我的工资能和你爸比吗，妈工资少，就表示表示。”老爸说：“你妈吝啬，她悄悄的存了私房钱。”老妈一脸的不高兴：“你们的老爸说话就是不好听，我对我儿子吝啬，这话你也说的出来，我再怎么存，将来也是两个儿子的。”爸爸和我们兄弟两在旁边一直笑。
下午，一家人都聚在小叔家。爷爷奶奶跟着小叔生活，所以每年过年中午都在自己的小家里过，晚上一大家子人就要聚在一起。饭桌上，爷爷和爸爸、叔叔们喝着酒，奶奶和妈妈她们一边吃一边聊着。小叔家的林阳现在才读高一，不过林阳和林林还有我的关系都不错。林阳和我喝着啤酒，聊着他在学校里的事。林林坐在我另一边，一声不吭的吃，倒是把林杰夹在他和小叔中间，没人和他说话，显得无聊。想着他刚才还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就是高兴。二妈也看到了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很无聊，便从她们的话题里直接跳出来，对着林林说：“林林，跟你堂哥聊聊呗，别光顾着吃，让你堂哥给你讲讲大学里的事。”林林并没有理二妈，二妈也像被扇了一记耳光似的，脸色特别难看。不过二妈并不会善罢甘休，她转过去跟我妈假惺惺的说：“嫂子，林林怎么了？我刚才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怕来年又考不上？”老妈尴尬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二妈接着说：“嫂子，都怪你们平时都在外面，也没个人陪着孩子。这时候你就应该宽慰他，即使没考上，多花点钱在本市的技校混个毕业证也不错。”叔叔他们也注意到了二妈的话有些过了。林林什么也没说，放下筷子，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爷爷赶紧喊道：“林林，你的碗里还有这么多菜，还没吃完了。”林林没有回答。就在大家都很尴尬的时候，林林又回来了，奶奶赶紧过来拉住他说：“林林，好孙子，你平时都很少来奶奶这里，吃完再走吧！”“奶奶，我吃饱，我回去还有事，过两天再来看您。”林林有些委屈的说。他站在我后面，说：“林森，钥匙给我，我的没带。”我把钥匙拿给了他，他扭头就走了。“孩子就不能惯着，惯着脾气就大了，毛病也多。今后出社会怎么办？”二妈还在嘀咕着。大家都习惯了二妈这脾气，也没有人接她的话，说说也就不说了。只是老爸，这么一会，自己就连着一个人喝了好几杯酒。
晚上回到家里，爸妈都有些不高兴。老爸喝的有些醉了，他推开林林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又退了出来。坐到沙发上，就开始大声的说：“老二家的媳妇什么人，话都不会说，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做人。老二也是，平时在他媳妇面前就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媳妇。”老妈赶紧说：“你小声一点，林林都睡了，待会儿把给吵醒了。”老妈又对着我说：“林森，去给你爸倒杯水来。”老爸接过去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没了。“还要不，我给你倒来。”我说。老爸摆头。老爸坐起来，挽了挽袖子，我望着他，看他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和爸妈守完岁，我打着哈欠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听到上铺林林在抽噎。“林林，林林。”我轻轻的喊了两声，他并没有回应。屋外，老爸和老妈还在说着什么。
窝在家里好几天了，不出去玩玩也实在对不起过年放假。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天气还算好，没有下雨。上铺还有微微的鼾声，我蹑手蹑脚的下床穿好衣服。老爸老妈已经去了爷爷奶奶那里。昨晚和姜陶约好今天去爬山，也没在家多耽搁，就出门了。
姜陶还没到，站在公园门口，看着那一阶一阶往上延伸的石路，不免想起上了一次和她来这里。许多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她。在和她闹别扭的那段时间里，尽管每天我都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可是只要一闲下来，还是感到非常失落与沮丧，在爬山那天不确定不明白的，在那段时间全都明了了。她和我是这么的合得来，也爱着彼此。这样的女孩，或许在今后我都不可能遇得上了，而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即将慢慢的淡出我的生活。我曾一度认为，我们已经结束，再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与林林的矛盾，与姜陶的陌路，彻底把我打入了幽冷的谷底，每天只能与书为伴。不曾想到今天，我们又重新在一起。我知道，世界上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有第二次机会，我大感算是一个幸运的人吧！不自觉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在想什么了，这么高兴？”她在后面拍我一下。我转过头去：“在想你呗！”“真的吗？光想我都能让你笑的真么高兴。”她有些得意的看着我。“那当然。”牵着她的手，我们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一路上，她又重复的给我讲了这几天她遇到的有趣的事。其实，每天晚上她都会把当天她认为值得告诉我的时发短信告诉我。不过现在，我还是很乐意再听她说一次，因为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是多么的可爱。“姜陶，我们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什么？”姜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向上面指了指：“你走到前面去，我来追你。追上了，你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姜陶有点担心的说。我笑笑：“我们是在一起了，只不过是我两默认的。我现在想正式的来一次。”说完姜陶笑了，便快速向上多走了十几阶台阶。“我来了。”我对她喊道。她没有回应我，继续往上爬。这次，我没有上次的犹豫，一步两个台阶往上爬。可是，她似乎也是加快了步伐，我原本以为不一会儿就能追上她，没想到居然快到山顶的时候才和她站在同一级台阶上。她仰着脸说：“怎么样，我很难追吧？”我用用食指在她鼻梁上划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要累我的？”“我也很累的，好不好？”她嘟哝着嘴说。我握着她的手：“现在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你刚才说什么？”姜陶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我。我转过身，把手围在嘴边，大声喊：“林森要和姜陶在一起，一辈子！”姜陶转身往上走，我在后面，听见她呵呵的笑声，跑上去，牵着她的手，往山顶上走。
布满天空的阴云被风吹开了一些，太阳透过那些缝隙垂下一道道光幕，切割着整个城市。看着这样的风景，姜陶靠着我的肩膀，语气舒缓的说：“林森，等我们大学毕业了还回到这里，好不好？”“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到时候每天早上我们都带着孩子来这里爬山，告诉孩子，你和我就在这里走到一起的。”“你想生几个？”我笑着问。姜陶知道我在调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赌气的说：“我要生一窝。”“什么，你要生一窝？即使你能生，我也养不起啊！”我假正经的说。她故意生气的说：“既然要不起，你还要生那么多。”“喂，是你自己要生那么多的，怎么又怪我了了？”“没有你，即使我想生那么多，我一个人能生吗？”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笑，她也噗嗤一声笑了。站在山顶静静的看着这个城市，真相告诉她，我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
和姜陶吃过晚饭，又逛了几个商场，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林林也不在房间，估计也去了爷爷奶奶那里。掏出手机，姜陶发来的短信：“林森，今天很高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天的：2010年2月16日，正月初三。”“傻瓜，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正月初三的，回家了就多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别忘了看书哦！”给她回过去。
坐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把所有的电视台都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一个好看的。拿起手机打算给姜陶发短信，可是刚才还要让她陪她父母，这时候又要占用她的时间，不太好，又把手机放下，继续看着没有意思电视等爸妈他们回来。手机呜呜的桌面上振动，拿起来看，是一个外省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我很客气的说：“喂，您好。”“是林森吗？”“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我是方晗，林林喝醉了，你来接一下他吧！”“你们在哪里？”我有点着急的问道。“在老城会址对面的豆豉火锅店。”挂掉电话，匆匆跑到门边穿鞋。摸了摸口袋，钥匙还放在桌上，又折回去把钥匙揣上。
到饭店时，昕东在门口等我。我问昕东：“他什么时候来的，我还以为他去我爷爷奶奶那儿了？”昕东说：“他打电话给方晗和我，问我们在干嘛，正好今晚有几个同学要聚聚，他也来了。来了之后，我们问他这半年的情况，他什么都不说，只听我们聊，还一个劲儿的喝酒。我们知道他原来喝酒就不行，大家也没有多喝，不过他却自己一个人一直喝。本来我和方晗想送他回去的，可是他个子太大，就只有给你打电话了。”我对昕东表示了一下歉意，跟着她来到了包房。房里就只有方晗和他，方晗看到我点了点头。他坐在方晗旁边的位置上，还在喝。他抬头看我，说：“你们不都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刚才让你们喝酒你们不喝，上了大学一个个都变成胆小鬼了。”“林林，他是林森，你喝醉了，他来接你回去！”方晗站到他身边对他说。“什么，林森？林森怎么会在这里，林森怎么会来接我？他在学校和家里都不跟我说话，怎么会来接我？你别开玩笑了，待会儿我一个人回去。”说着他便想要站起来，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了，刚想走却又一下子坐了下去，差一点倒在地上。方晗稳住他，我走他旁边，说：“我是林森，来接你回家。”我伸出手准备把他扶起来，他却把我的手给打开了。“林森，你来接我干嘛？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你还来接我，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我回不来家啊？”我没有理他，昕东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有些激动：“林森，你就是个混蛋！你以为我上次说你打架是怕影响我吗？你这个小人，就知道这样想我。你都没听我说你就信口胡诌。你没有黄达壮，我******是怕你被他欺负了。你和姜陶，我也没想说什么，只是让你多放点时间在学习上，免得到时候她考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到时你们爱个屁。你就是一小人，还整天在寝室板着一张脸给我看，你给我看啊。我搬出去，看你给谁看。”他说这些让我心里有些痛，也让我有些后悔。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想再细究以前到底谁对谁错，只是想让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都过去，然后我俩又和好如初。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他这几个月心里也不好受，尽管他每天都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他情绪稳定一些后，我扶着他出了饭店。方晗和昕东拦了好一阵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和她们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一只手搂着背上的林林，一只手掏出钥匙把门开了。屋里黑着，还好爸妈还没有回来，不然真得挨骂了。把他放到我床上，累的我直喘粗气，从出租车下来一直背着他爬到家里，现在手臂都没了力气。给他洗脸，怎么动他他眼睛都不睁开一下。收拾完，我爬到他的床上，今天真累。也许，就像陈恒之前说的，我和林林应该要和好了吧！便沉沉的睡去。
之后几天，林林依旧没有和我说话，尽管有好几次我都主动搭讪，他却并不理我，估计那晚的事他根本就不记得了。大年初七，我们便开始上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