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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8战雁门杨无敌扬威 猎土河萧太后消夏

一连串的事等着萧绰处理,自耶律贤驾崩,至耶律隆绪继位,内外大事无不经她之手才做决定。越是困难重重,她越是坚毅,果断,她要向人们展示自己的坚强和能力。好在,有几个信得过的大臣鼎力相助,耶律隆绪才顺利继承了皇位。可是,由于自己偏激,弄得君臣芥蒂,险些失去一大良臣。现在,她再不敢那么任性了,在处理事务时,她必须深思熟虑。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大臣们看得紧紧的,容不得她丝毫大意,尤其在这新陈代谢之际,她必须在人家面前树立威信,决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她幼儿寡母。几个月下来,她弄得心力交瘁,疲惫不堪。韩德让看着心疼,便劝她暂时搁下手中的事走出城去放松放松。韩德让的话立刻引来众臣一阵附和,皆认为早该出去捺钵了,皇上新立更应扬威立信,狩猎围场正是耀我国威之举。

萧绰说:“诸位言之有理,只是我国刚经大丧,国君新立,诸事芜杂,且等等再说。”

耶律斜轸说:“太后是不是在等南面的消息?”

萧绰点头道:“正是,汴梁窥伺我国已久,心怀图谋之心。上回高粱河之役,赵宋虽遭挫败,但图我之心不死,今我国新丧,朕担心其趁机而来,故早来南京,一则威慑敌人,二则早作防备。”

耶律道隐说:“臣以为固守不如强攻,以攻为守,方为上策,派出一支劲军猛攻宋军,将其击溃,立我军威,让其胆寒,彼自不敢进犯,我国方可无忧。”

萧绰说:“荆王说得有理,朕正欲要赵宋不敢小觑于我。”

耶律斜轸说:“不可,我国新遭国丧,士气低落,筹备未足,一旦开战,胜则侥幸,败则有损国威,雪上加霜,我军只宜严守边关,不可寻衅开战,可暂遣人前去讲和。”

萧绰说:“朕与赵宋势同水火,且能媾和?”

室昉说:“斜轸说的是,战则仓促勉强,无必胜把握,讲和可以换一时之安,蓄精养锐,以图后时之举。”

西南招讨使耶律善補说:“不,我君新立,正是扬威之时,此时不讨,示敌以弱。臣不才,愿领一只军,只取山西,拿下太原。”

萧绰喜道:“还是耶律善補忠勇,着即率精兵十万进军山西。”

耶律斜轸,室昉连忙谏阻,萧绰不听,说:“都似你们如此瞻前顾后,如何能成大事?”

遂不顾大臣反对,给耶律善補颁印授剑。耶律善補领命而去。

没过几天,萧绰心中十分不安,却又找不到不安的源头,她再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朝堂上静静地听取大臣们的奏报,总是莫名其妙地打断别人的话头,问一些不切题的话。不一会,她突然有了觉悟,责怪大臣表述不清。

她把这些不安,归咎于炎热的天气和庄严的大殿。这一日,她终于忍无可忍了,她要走出去,要去土河消夏。她说这炎炎的夏日,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走出南京城,一路迤逦朝土河进发,可是,萧绰的心情并未因远离崇楼峻阁而轻松,也未因天气凉爽而安定。反而,越来越烦躁不安。

队伍刚到土河,侍卫来报:西南招讨使遣人来了。

萧绰的心“咯噔”一下,向下急剧下沉,原来,一直令她不安的就是它。萧绰忙令人进见。

来人低垂着头,弓着腰进入殿内跪下,话未出,泣出声来。

萧绰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见朕不说话先哭泣?”

那人哽咽道:“罪人耶律浬离拜见皇太后。”

萧绰认出来者,说:“你不是天德军节度使耶律颓利的弟弟吗?”

耶律浬离说:“正是罪臣。”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罪臣奉招讨使之令送书信来。”耶律浬离说罢,捧出书信呈上。

萧绰拆开看视,其略曰:罪臣耶律善補谨具书呈于皇上,皇太后御前:日前,罪臣领旨伐宋,战于雁门,侦候不密,为敌所乘,致败辱国,有负陛下,皇太后所望,罪臣惶恐,不敢多言,请陛下,皇太后降罪。罪臣死不足惜,愿以死以谢国人。

萧绰看罢,半晌,方问:“折损了多少人马?”

耶律浬离说:“十去三四。”

萧绰讶道:“如此说来,损失了三万多人?”

耶律浬离大恸道:“近四万人没了,臣兄,臣侄都没了。”

萧绰跌足道:“怎么败得这么惨?你们的对手是谁?”

耶律浬离咬牙道:“杨继业。”

耶律斜轸插言道:“是北汉降宋的杨继业?”

“正是。”

耶律斜轸叹道:“他可真是个劲敌。”

萧绰说:“此人朕也有耳闻,只听人称他‘杨无敌’,没想到他真这么厉害,只可惜投了宋国,也是一个软骨头。”

耶律斜轸说:“太后千万别这样看他,此人不仅英勇,还是个大忠臣。当初,刘继元降宋后,举国皆降,唯他在代州死战不降。不得已,赵匡胤令刘继元前去劝降,杨继业为刘继元身家性命与赵匡胤约法,要赵宋以王公之礼对待刘继元。刘继元没有走上李煜那条路,多亏了杨继业。”

萧绰肃然道:“真是一条好汉,可惜投南朝去了。”

耶律斜轸叹道:“臣早晚要会一会他。”

萧绰叫起耶律浬离说:“雁门一役,我军大败,损失惨重,本应治汝等之罪,可是,此战不在诸将,是朕不听忠言,一味邀功所致,过在朕躬。这样吧,你兄颓刺父子为国捐躯,他的职位就由你接替,你到内府支取黄金百两,拿回去好生安葬他们。”

耶律浬离称谢不迭。

萧绰说:“安葬好你兄侄后,即回西京,约束部下勿与杨继业交战,只要他不攻打我们,我们就不去惹他。”

耶律浬离连连称是,躬身出了大殿。

此时,殿中已经议论开了,要治耶律善補之罪。

萧绰说:“朕刚才说了,此次开战是朕没听诸位的忠言才酿成大祸,善補有罪,但为从,朕为主,要治罪,先治朕罪。”

室昉说:“法不加至尊,太后如何跟下人并论。”

萧绰说:“既然不治朕之罪,将士们还是赦免了吧。况且先帝崩殂未几,耶律善補有功于先皇,若治其罪,岂不有负于先皇?况且,此一役,并非将士们不用命,实在是对手太强大。我军虽致挫败,但城池未失。朕非但不治其罪,还要重赏有功之人。”

耶律斜轸道:“太后说的极是,此次战败,西京震动,所有出征将士无不战战兢兢,唯恐罪加于身,人心惶恐,士气低落。此时若不加抚慰,恐致生变。太后如此体恤将士们,人心必然大归,西京可以危而复安。”

一连几日,萧绰没有上朝。韩德让心里颇为不安。这日,散朝后,耶律隆绪让韩德让留下。韩德让随着耶律隆绪步行到省心殿。耶律隆绪朝殿内指了指,说:“母后在里面。”

“在干什么?”韩德让问。

耶律隆绪说:“一直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韩德让朝殿内,看了看,殿内空旷得很,昏暗得有些阴森,殿中,摆放着一条案几,案几上搁着一口香台,香台里燃着三支檀香。檀香的气味氤氲在殿中,熏得人昏昏欲睡。一个背影印在黑暗中,如夜幕里一团孤云,显得凄清而寂寞。

韩德让躬身进入殿内,萧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来了?”

韩德让见萧绰跪在一个蒲团上,自己便在她的旁边地上跪下,说:“皇上说太后这几天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萧绰说:“不是生气,是惩罚。”

韩德让朝她的膝下蒲团上看了一眼,蒲团上血迹斑斑,便想伸手拉起她。她推开他的手说:“你别拉我,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韩德让说:“那好,我陪你。”

二人什么也不说,赌气似的泥塑般的跪着。萧绰看了韩德让一眼,心想,怎么这么楞的人呢?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连一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真正一个石头疙瘩。这样的人,谁会喜欢?难怪找不到媳妇。这样想着,却噗嗤一笑。

韩德让扭头问:“惩罚够了?”

萧绰站起来,说:“我的惩罚够了,你的没够。”

韩德让正要站起来,听萧绰这么说,又跪了下去。

萧绰挪过蒲团,放在韩德让的膝下,说:“让你跪,是因为你没有反对我。”

“反对你?”韩德让抬头看着萧绰,说,“不,别人都反对你,我不反对你。”

萧绰说:“不辨是非,该罚?你知道吗?自先帝驾崩以来,朕接连犯了好几件大错,朕本想树立威信,却南辕北辙,事与愿违。朕现在的威信还不及先帝在时。如此以来,朕如何服众?如何治国?”

一说到国事,萧绰就称“朕”了。

韩德让点头道:“臣知错了,太后要重新树立威信,一定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听我大哥二哥的。”

萧绰说:“你说得对,他们就是朕的萧何和张良,朕不能没有他们。”

又一日,散了朝,韩德让拉着室昉,耶律斜轸去他家喝酒。

耶律斜轸笑道:“三弟,你要喝酒,到我家去,我让你两位嫂子弄几个下酒菜,我们哥仨喝个痛快,到你家连个招呼人都没有,还喝什么酒?”

韩德让说:“二哥,别小瞧人,我保证酒让你喝个够,肉吃个饱,再说,平时总到你们府上叨扰,今天让我还个人情也是应该的。”

室昉说:“不是我们不愿意去你那儿,实在你屋里没人,去了就我们几个大男人,少了一点颜色。”

耶律斜轸说:“我们倒无所谓,只要有酒喝就行,可是,你嫂子们都盼着喝你的喜酒呢。”

韩德让顿了顿,说:“一切随缘吧,走走走,喝酒去。”

韩德让单身一人,诸事简朴,家中只有多年跟着他的老仆服侍他。他的帐篷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齐。他似乎不喜欢穹顶式的,他的帐篷是长方形的,隔了两间,进门的一间还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算是客厅,却又是书房。那桌子一端高高地堆着书籍,右边搁着一台砚和一个笔架,那笔架似乎只是摆设,一支笔横在桌子的边缘,桌子左边堆着厚厚的一堆纸。桌子中间留着一块空地,却也被一张宣纸占了。纸上写着“尺璧非宝,寸阴是竞”八个楷字。

室昉拿起来看了看,说:“三弟,你写得一手好颜书啊。”

韩德让说:“大哥说笑了,大哥那一手行书,自然天成,才是大家。”

室昉叹道:“只可惜,我们生长在这沙漠之地,马牛羊弥山,奶酪盈池,可总觉得还是少些什么,心中空空的,每次想找些典籍,却无处可寻。”

韩德让说:“可不是,最近我想临写《圣教序》,却没有帖子,托人到南国购买,直到现在,还没到。”

耶律斜轸说:“我说我们的两个文人墨客,你们的肚子饿不饿,快做饭吧,我肚子早咕咕叫了。”

韩德让连忙唤来老仆沏茶,备餐,一面收拾桌椅,请客人坐下。韩德让续了两回茶,老仆端着酒菜上来:一盘切碎的羊肘子,一盘爆炒牛肉,一条风干的咸鱼,还有一盆野菌汤。老仆烫了酒,挨个筛了一碗。室昉说:“好了,你也去吃饭,这里我们自己来。”

老仆躬身去了。

耶律斜轸的确饿了,撕了一块羊肉塞进口中,还未咀嚼便叫起来:“嗯,好吃,好吃。”

韩德让得意地将羊肘子提起来轻轻抖了几下,羊肉便如淤泥般卸下来,说:“哪里哪里,比嫂子的手艺差远了。”

耶律斜轸却不依不饶,楞说韩德让不够义气,家中藏宝独自享受,从不叫上兄弟们。

韩德让分辨道,平时里小弟邀兄长来我家,你们总说小弟孤家寡人,没有人招呼你们,怕我调不出好汁水,烧不出好菜肴。小瞧我了吧。

室昉说:“不是我们小瞧你,担心你一个人,自顾不暇,不好给你添麻烦。”

耶律斜轸接口道:“就是,那老仆虽能照顾你的起居,做得一手好菜,但毕竟比不了那个人。”

室昉说:“是啊,贤弟,你总这样漂着,不是办法,该为以后打算了。”

耶律斜轸说:“大哥说的对,你嫂子为这事也很操心,她们已暗中为你物色了几个,三弟只要你点头,包您满意,相信你嫂子的眼光。”

韩德让忙说:“别别??????

室昉长叹一声说:“三弟,大哥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可要把持住啊。”

韩德让突然大喊起来:“你们只知道他对我有恩,却不管他夺妻之恶。”

这句话让室昉,耶律斜轸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看了门外一眼。韩德让此时双眼喷火,倒了一碗酒猛灌。室昉没想到他戳痛了韩德让,又不好开解,怕越解释越让他伤心。便把话岔开说:“今天我们是来喝酒的,不说别的,就说酒话。”

韩德让打断室昉的话说:“小弟今天有话说。”

室昉停住话头,看着韩德让。

韩德让说:“前几天,太后没上朝,你们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耶律斜轸说:“我想太后一定是闭门思过去了。”

“二哥说得对,她把自己关在省心殿里,三天米粒未沾,一对膝盖都跪得血肉模糊,蒲团都被鲜血浸透了。”韩德让哽咽,无法再说下去了。

室昉说:“皇太后这么预政,我看不行。”

韩德让将酒碗往桌上一磕,盯着室昉说:“什么?你说什么?皇太后预政不行,怎么不行?”

室昉说:“三弟,我不是那意思。”

韩德让紧问:“你是什么人意思?她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大哥可别怪我不认人。”

耶律斜轸说:“三弟,你别恼,你让大哥把话说完。”

韩德让气咻咻地说:“你说。”

室昉说:“二位贤弟,前几天,在朝堂可看见朝仪山西战败一事,除了我们支持皇太后外,其余皆缄口不言,我知道他们还是面服心不服。皇太后在他们心里威信不够。”

韩德让忙说:“正是,太后正为这事烦恼。”

室昉说:“太后预政,宜有尊号,名正言顺,方可成事。”

耶律斜轸说:“大哥说得极是,有了尊号,方可号令天下。”

韩德让叫好道:“对呀,还是大哥深谋远虑。”

耶律斜轸说:“什么深谋远虑,都是你逼出来的。”

韩德让赧然,说:“小弟愚钝,太性急了。”

室昉笑道:“你是情令智昏。”

耶律斜轸说:“三弟是性情中人,可是,你现在首先是大契丹的人,切勿因儿女情长,误了国家大事。”

韩德让低头不语。

室昉说:“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即办好这件事。”

当晚,三人谋划到深夜方散。

次日早朝,室昉便提出给皇太后上尊号,立时,朝堂之上议论开来,朝臣们大都窃窃私语。

只听见荆王道隐说:“先帝崩殂未几,遽议册封,未免太仓促,宜从长计议。”

耶律斜轸说:“先帝遗诏有旨,皇上幼冲,宜由太后摄政,如今正宜上太后尊号,以安先帝之灵。”

司徒耶律颇德说:“太后刚受先帝遗命,恩威未立,倘加尊号,恐难服众人之心。”

韩德让叱道:“谁说太后恩威为立,先帝在时,身体孱弱,太后随朝理政,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先帝和太后共决之,几十年来,恩威还未立吗?说太后恩威未立,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太后那儿得到的恩太少,威未加身?对吧?”

耶律颇德吓得缩起头,不敢一言。

于是,朝上一边倒,皆赞成册封太后。萧绰谦让再三,拗不过群臣力劝,便令礼部与翰林院详定册礼,择吉日祭天地,告太庙,行檄内外,告谕百姓,赦囚减赋,普天同庆。又差人晓谕属国,令其派人来观看册封大典。

六月甲午,萧绰祭了木叶山,告了太庙。一大早,萧绰入再生室,行再生仪。接着八部长老在前引导,后列扈从,左右扶翼,至一高阜,面向东方。此时,正值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萧绰跪下默默拜祝,文武百官列仗望日遥拜。

此时,一人走过来,说:“先帝升遐,帝尚年幼,不足持政,有有伯叔父,兄母妻在,当选贤者沖之,不德何以为谋?”

只听见底下文武百官道:“臣等以先帝厚恩,太后明德,咸愿尽心,敢有他图?”

萧绰听了,微微点头,说:“必从汝等所愿,朕将信明赏罚,尔有功陟而任之,尔有罪黜而弃之,若听朕命,则当谟之。”

群臣齐道:“唯太后之命是从。”

萧绰便令人于她所立之处立一石碑,将今日之事刻记于其上。随后,率群臣拜祭先帝御容殿,大摆筵席庆贺。

次日,萧绰出册殿,护卫太保扶着升坛。坛高三级,上置七苗神主,铺龙纹氊茵。群臣进至龙纹氊茵边而立,高声赞祝。接着,礼部侍郎捧玉宝玉册前来,邢抱朴接过玉册朗声而读:

维乾亨五年六月甲午日:

大契丹群僚万姓具告天地神灵,历代故君:我朝兴于大漠,苦寒力孤,屡受外强凌替,窥伺,然历千载而兴,何也?明主在焉。明主何为?骋马由途,立命由事,顺天而动也。是故太祖扬威于四方,太宗显名于华夏,及至世宗碌而无为,穆宗蛊而专杀,社稷有倾覆之虞,宗庙有累卵之险。幸有先帝承天景命,力挽狂澜,上敬天命,下安黎民,省赋减刑,励精图治,天下中兴翘首可待也,然天嫉英才,先帝盛年升遐,呜呼哀哉!

太后睿智仁慈,雄才大略,巾帼不让须眉,故先帝临终托以天命,扶掖幼帝,号令天下。受诏以来,太后悼痛悲戚,哀毁形骸,内安黎庶,外抚华夷,不惮凶强,德服四方,内外俯首,率土臣伏。此我契丹之幸,大辽之福也。

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太后受先帝遗命,扶幼摄政,则应效先人之故事,立尊号,受天命,顺天应人,令行宇内。宜上‘承天启运睿智皇太后’尊号。庶几,我大契丹名显威扬,中兴有望矣。

读毕,群臣山呼万岁,行九叩之礼。

萧绰立在坛上,红光满面,说:“朕当勤于国事,与诸位一道治理国家,上不辱天命,下不负黎民。”

群臣又高呼万岁,礼毕,肃立一旁,只见邢抱朴执册而前,

于坛下跪拜,呈上玉册道:“此乃宰相,大王,诸部元帅进贺之礼,各进赭白羊一群,愿皇太后永享天福。”

萧绰道:“谢谢诸位,愿吾国共享太平。”

说罢,护卫太保护着萧绰走下坛,侍者侍候更衣,到御容殿内,面对诸先帝神主位一一跪拜。面对耶律贤之位,她有些把持不住,凝视着耶律贤的画像,一时百感交集,泪水盈眶,险些呜咽失声。

好不容易礼毕,萧绰出了御容殿长吁一口气,命大宴群臣,又赐金银珠宝,又赏布帛牛羊,文武百官进爵一等。百官自然欢喜,乘机进言,上皇帝尊号,尊耶律隆绪为“天辅皇帝”改元统和。萧绰欢喜无限,朝廷上下一片欢腾,痛饮高歌,大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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