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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局外人(一)

在云汐手指碰到洛天手的那一刻,云汐的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猛的抽搐了一下,眼前一片眩晕,一副奇异的画卷徐徐展开在云汐面前。

空荡荡的哥特式建筑古老歌剧院内,台下只有云汐一人,台上的人自导自演。

奇妙宽大华丽的红色舞台,长长的红色帷幕缓缓拉开。舞台正中央,有一群孩子,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米黄色圆圆软软的一种被称为米琪的小动物。

站在孩子面前的穿着黑衣的高大身影的男子,问孩子们:“它们可爱吗?”

“可爱!”舞台上回荡着孩子们可爱稚嫩的声音。

“那么现在用你们的双手掐死它。”男人阴狠冰冷的话吓呆了孩子们,他们手足无措的瞪大双眼望着男人,被男人眼里刺出的如毒蛇般的利剑吓得缩起了脑袋。

只有站在最前面靠左的小男孩,那个不曾开口说“可爱”的孩子,面无表情的双手慢慢加大手中劲道掐死了无辜可爱的小米琪,小米琪在男孩手中挣扎着,发出“咕咕”的声音,渐渐的这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身边胆小善良的小女孩被吓哭了,被高大的黑衣男人一声厉声训斥,哭泣声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嘛你弄死你们手中的小畜生,要嘛我现在就弄死你们。”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几个大胆的孩子双手颤抖的加大手劲掐死的手中的小米琪。紧接着旁边的孩子也学着做了起来。

罪恶都带有传染性。舞台上空回荡着小米琪痛苦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最后乱成一片的杂音。终于淡了,远去了,结束了吗?

还没有吗?场景转换。孩子们手中的小米琪不见了。他们在彼此相互厮杀,一个又一个孩子倒下,同伴的鲜血溅在一张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染红了他们的大眼睛。

所有人像塑像一样定格在原处。舞台灯光闪烁着,闪过他们每一张稚嫩的脸庞,大大的眼睛。

舞台上音乐缓缓响起,是那么悲伤,那么无奈:

花儿啊,花儿,为何还未绽放就要枯萎?就要枯萎

花儿啊,花儿,为何还未触到阳光就要哭泣?就要哭泣

我最亲爱的女孩啊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我们为什么要彼此伤害,彼此斗争?

你看那个胜利的小男孩

为什么他的眼里没有胜利的喜悦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这场孩子之间的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五个孩子。第一名是那个最先弄死小米琪的小男孩。他始终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平静。

舞台场景变换,舞台正中央,有一位充满高贵典雅的妇人坐在舞台正中央,温柔的灯光洒在她迷人的脸庞,她眼里犹如快要溢出来的一江春水,温柔的看着抱在怀里的小男婴。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把指头放在嘴里,正使劲的如吸食母乳般吮吸着。

“那个婴儿就是我。”一个小男孩,身穿绅士小礼服缓缓走上舞台。他就是那群孩子残杀中的第一名。

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仿佛在排演戏剧一样,他摊开双手,对着台下大声嚷着:“他就是我,星际联盟十大家族之一洛家唯一的嫡长子。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高贵血统,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被整个星际公认的无与伦比的才智与力量。‘

“嘭”的一声响,舞台灯光全亮了,柔美的灯光照在他稚嫩英俊的脸庞,褐色眼眸在灯光下如同明珠耀人光芒。

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骨子里的高贵与优雅,坚韧的气质。他站在这华丽的舞台上,眼里满是骄傲与自信:“而你们,这群整天围在我身边的普普通通的人,算什么?不过是卑微,无知的一群蠢货。我对你们的一个眼神,都是赐予你们的怜悯。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我父亲的认可的。”

辉煌的音乐徒然响起,回荡在空荡的舞台上空。他伴着音乐跳舞,扬起双臂,回旋着,飞舞着,有那个男孩可以与他的舞姿比拟呢?他是那么优雅,那么迷人。

他喘息着;“总有一天,我会让我的父亲认可我的,总有一天。”

在他跳的最起劲的时候,又是“嘭”一声,灯光骤然熄灭,音乐也消失了。黑暗与寂寞笼罩着这个美丽华丽的舞台。他停了下来,孤独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空,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突然是那么无助,那么脆弱。

几秒后,舞台再次“嘭”一声灯光从小男孩远处亮起,舞台上方射出一束光晕,在光晕下走出一个充满阳刚力量的野性男人。一阵皮鞋敲打地面发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起的,是男人响亮的声音:“洛天,你这个废物。”

男人走进小男孩,伸手拽住小男孩一个胳膊向上提他的身体。

“爸爸,疼。”小男孩的胳膊被父亲扯的感觉快要断掉了。

“闭嘴,你这个懦夫。说过多少遍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喊疼,再喊疼,以后不准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种没用的儿子。在父亲的厉声训斥下,小男孩立刻咬紧牙齿,不再出声。

画面再次被定住,他们像被凝固的雕像站在那里,父亲训斥儿子的嘴没再合拢,儿子痛苦的小脸固定不动。红色的舞台帷幕缓缓落下。舞台的灯光光圈越来越暗,直至完全消失。当黑暗再次笼罩整座舞台时,整个歌剧院寂静一片。

舞台上的飘渺的声音伴着音乐响起,那声音是那么忧伤,那么遥远:

啊,女孩,我亲爱的女孩

你看见了吗,看见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了吗

他是那么残暴,那么专横

他是一个暴君,他是一切故事悲剧的源泉

他娶了小男孩的母亲,即使他不爱她,即使知道她已经有了爱的他。为了得到更高的荣誉,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小男孩的父亲娶了星际联盟里最有权势的女儿,也是星河里最美的女人,小男孩的母亲。

小男孩的母亲是多么温柔,多么的美丽,可是为什么小男孩的父亲就是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可怜的小男孩啊,他是那么的爱自己的母亲,如同他母亲爱着白色百合花一样,爱着自己美丽温柔的母亲。

为什么小男孩犯错,小男孩的父亲就要当着小男孩的面打小男孩的母亲啊?为什么小男孩的错误要施加在他最爱的母亲身上?小男孩一次犯错,他的父亲就会拳打母亲一次,他两次犯错,他的父亲就会拳打母亲十次,他三次犯错,他父亲。。。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拿自己的错误伤害母亲?为什么父亲不爱母亲?小男孩是那样困惑。他发誓一定要父亲认可自己,不要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自己最爱的母亲受伤害?他要保护温柔的母亲,他要保护最爱的母亲。

他要向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他想让父亲认可他,他想让父亲对自己母亲好一点。

女孩,亲爱的女孩,我最亲爱的女孩啊。你说小男孩怎么这么傻?他的父亲是一个暴徒,一个暴君,暴君,暴君。。。

如同悲鸣的音乐不断地回荡着“暴君”环绕在整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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