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捂住了脸
我居然把魏勒返狗扯的夜湖的传说给当真了,我太天真了,泥马,太丢人了。
“有地质学专业的张老师说,可能是什么岩层断裂导致的地面塌陷,”查尔斯说道这里轻笑一声,“但是,那个张老师还说,更有可能是收留阎奇志这个事弄的天罚。”
“哎哟,那个老师是谁啊。”我也笑了。
“就是张轸言。”
“我一猜就是,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大笑,自行脑补了校长频频点头的样子,我话锋一转,顶了查尔斯一句,“那这件事和柳重言有什么关系。”
“有人告诉我的,”查尔斯认真的说,“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
“别啰嗦,谁说得,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了,这个老头是在拖延时间吗?
“说来话长,我都写在那本笔记里了,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去,吊人胃口,你和那些卖书的有什么区别。”
“这个笔记我没收你钱。”查尔斯得意的说道,“这是一个区别。”
“啊啊,受不了你了,”我无奈的看了一言这个得意的小老头,我在口才上输给了他。“好了,不管你了,阎奇志,我们走。”
说完了,也没见阎奇志站起来,我低头,那个威风凛凛,一言不合就干架的阎大,依旧在碎裂的地板上扑街。
“你个死扑街,”我踹了他一脚,“装死干什么。”
“稍微平静一点了,”阎奇志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我,满脸的愧疚,“对不起了柳大,我有时候控制不了我自己。”
“没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拍了怕他的肩膀,其实我知道,阎奇志总归有个心结在我身上,脾气失控的时候才会向我发火。
谁叫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就把他揍了呢,还揍进了医院。
这样,他在反省的时候再向我低头显得多么可贵,因为这样会让手底下的小弟看扁的,打不过,却向打败自己的敌人服软了。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和晁正文发生冲突。
打晁正文时他的呐喊叫骂,不止是给晁的,还有给自己的。可能有给我的也说不定。
“还有,我会变强的,”阎奇志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至少不会让你拎着我的衣领摔我到地上。”
“那是自然,”我笑了,转身走向门口,边招手边说,“来,跟你柳哥走,拜拜了,查尔斯老师。”
“老师,”阎奇志对着查尔斯一鞠躬,“您好好养伤,学生先走了。”
“你去吧,”查尔斯挥挥手,闭上了眼睛,“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阎奇志转身走了,刚到门口,又被查尔斯叫住了,
“还有!那个护士没做什么错事,下次就不要这么激动了。”
“知道了,老师。”阎奇志又恭敬的鞠了一躬,”您休息吧。”
阎奇志正要关上门的时候,又被查尔斯叫住了,
“还有!那个有什么问题,你就回来找我,我暂时就隐居在这里了,比较安全。”
我忍不住了,拉开阎奇志,对着那个话唠老头,一顿臭骂,
“嘟噜什么呢?!!让不让人走了!?!!事妈不事妈,你就说事妈不事妈,闭上你的唇,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
我关上门,那老头一脸慈祥还欠揍的脸从我眼前消失,刚走两步,只听到一个沙哑并且熟悉的声音在喊,“还有……”
我拉起阎奇志就是一阵疯跑,丫的这老头太可怕了,有毒。
刚跑到楼梯拐角,就撞到一人,直接把他顶到了楼下去,像球一样的滚到了下一个隔档上了,滚下去的时候整个楼梯都在颤抖,我的脚站在地上就像踩在一个按摩机上一样。
不是别人,猜一下是谁,熟人啊,伊尔根觉罗俊杰。
那个肌肉胖子,外号肉盾。
他一个轱辘又正面朝下,连站都没站,就直接顺着楼梯爬了上来,啊呀,好强,这样流畅的动作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出来。
他蹦到了我的旁边,跺脚敬了一个军礼,有板有眼的,看了我都想笑。
“柳大,有消息了,”俊杰大气都不喘一下,站住了就说,那一圈楼梯游对他来说毛事没有
“魏勒返他们在美术楼的仓库里关着,崇星驰在那里盯着了,就等您过去。”
“干得好,”我接着问了一句,“情报可靠吗?”
“额……这么说吧,”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磕磕巴巴的说,“我们是没有找到,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阎奇志失去耐心了,冲他大喊。
“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没有和起龙帮决裂,所以,锡字辈的一部分弟兄参与了铁字辈的行动。”胖子脸上汗如雨下,刚刚滚楼梯都没有这么热,眼睛不断的瞟向我,他大概是怕我会怪罪他们吧。
“没关系,昨天各为其主,我不追究。”我认真严肃的说。
俊杰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说,“那柳大您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去吧,”我丢开了手里阎奇志的衣服,在楼梯上向下。“救人要紧。”
“还有一件事……”俊杰磨磨唧唧的在楼梯拐角,欲言又止。
“玛德,**!”阎奇志气得大骂,“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啊!!”
原来俊杰的外号叫**,哎?为什么叫**呢?
貌似现在他那欲言又止的话最重要了,且听他说吧。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进了关着人质的那间屋子里,只是崇星驰看了一眼,他也不确定,我刚刚就想去五楼确认一下。”
我和阎奇志几乎异口同声,
“你说的是谁?”
我和阎奇志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彼此,能使得俊杰跑到去五楼验证的,还能有谁?
“是渡边淳一。”**扭捏着说道,“我们在美术楼的仓库门口发现了一个长得极像渡边淳一的家伙。”
我和阎奇志呆立了两秒,然后撒丫子向楼上跑去。
我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心里那最坏的结果。
终于到了五楼的那个病房门口,那个住着晁正文和渡边的房子。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头倚在墙壁上,满身的鲜血,肚子也开了个口子,太惨了,血流满地,遍身伤疤,血肉模糊的场景,熟悉的轮廓,能知道,是晁正文。
比阎奇志那时还要惨,下的是死手。
这……活不成了。
我试了试鼻息,已经没有了,脉搏也停止了,死亡,可能是刚刚不久的事情。
我狠狠的咬破了手指,把大把的鲜血洒在他的身上
无济于事,我的伤口很快就恢复了,他的,没有变化。
阎奇志这时才冲到门口,看到这惨状,呆住了,我冲他摇了摇头。
人已经没救了。
阎奇志瞪大着眼睛,一步一步走向那逐渐冰凉的尸体。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阎奇志的精神越来越靠近崩溃的边缘了。
那些年里一起走过,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刚刚还在一起说着话的人,就这样没了。
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架,一起闹过会场,往事涌上心头,此刻,四下寂静,清晰的脚步声敲打着我的心脏。
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了,老天爷总是不让我圆满,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把悲剧加在我和我的伙伴身上,我很想干翻老天爷啊!!!他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失去一个兄弟呢?
我凑上前去,挡在了阎奇志面前,我担心他靠近会更加受不了。被我挡住,他看向我,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光彩,他急切的抓住我的衣领。
“对了,还有你啊,你可以治好他的!!你可以治好他的对吧!!!”
我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我只能对他摇头,
“你可以治好他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可以治好他的对不对!!!!!”
疯狂的嘶吼着,眼里满是泪水肆意汪洋。
我不敢摇头了,但他已知一切是徒劳,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跪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嚎。
眼睛翻起了,几次露出了眼白,我连忙扶住他,他躺在我的怀里,眼白布满了整个眼睛,嘴无意识的张合着。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现在晕过去也是一种保护。
我低下头,不禁一声长叹,生活给予他的惩罚太多,太狭隘了,哪里有公平可言。
恩?白色?一股反光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尸体的下面,压着一个能反光的物件。
我把阎奇志扶到了墙边靠好,然后转过来把尸体向旁边移动一点,露出了那物件的全部。
一把水果刀。
在之前,我为了治愈阎奇志,用来割手放血的那把水果刀!!!
魂淡!!!我狠狠的砸向地面,地板被砸裂出裂纹,我极其的生气和后悔。
我就说,为什么渡边这么快就恢复了,原来带着麒麟血的水果刀是被他拿走的。
是我的大意和轻敌害死了晁正文,为什么放血之后没有及时把水果刀上的东西擦干净?为什么水果刀不见之后不去继续寻找?为什么不当场干死渡边那个王八蛋?!!!
我拿起刀子,狠狠的捏住了刀锋,任鲜血肆意流淌。
晁正文!!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
我站起来,把鲜血含在刀刃上,注视在阳光里,
那种颜色,
叫做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