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船停止之后就不能在上面待太久了,因为在我们身旁的石壁苔藓上,就有几滩因石船滑过而被挤出来的紫色绸虫。
汪叔说绸虫这东西吐出的绸云异常锋利,一两尺之内有着恐怖的杀伤力,所以我们必须赶在绸虫发作之前离开石船,好在石船停止处出现的两处洞口没有全被封住,否则还真不知道逃不逃的了命!
胖子唉声叹气,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封堵洞口的石门不是短时间就能破开的。而且眼下的情况完全没得挑,莫说这个没有被封堵的洞口里有没有油水,就算它通着地狱鬼府也得闯一闯,总不能眼睁睁待在石船上等着被绸云困死。
“叔,我有个主意,您看我用军刀从石壁上切一块苔藓下来,您不是说这绸虫吐出来的啥玩意绸云能切断精钢吗,我就把这块苔藓扣在那道石门上,等它一吐不就能把石门切个缝出来了吗,我再多搞几块不愁不能把石门切个洞出来,您看我这主意成不?”胖子心有不甘地问。
汪叔没等他说完便开始摇头,“小胖,你也是聪明人,不要钻进钱眼里犯迷糊,你说的这法子就像是把枪口抵在钢板上,到时候受伤的是开枪的人。”
“汪叔,您说石船下面还有很深,那下面的绸虫待会儿是不是也要吐东西出来,到时候会不会把石船给毁掉啊?现在绳子已经断了,那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欧队长的这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按常理这么想也不奇怪,但是汪叔既然带我们下来,就必然不会没有周全的考虑。
“小欧你不用担心,绸虫待在苔藓里不被挤出来是不会喷吐的,它这个习性跟马蜂有一点像,待在马蜂窝里的马蜂是不会蜇人的。而且绸虫喷吐时威力大的惊人,所以它这一生也就只能承受这一次喷吐,喷吐之后它们也就死了。还有你刚才也看到了,并不是每一处苔藓都会有绸虫被挤出,只有苔藓里寄生的绸虫繁衍的数量太大,才会有绸虫被挤出来。”
汪叔很耐心地给欧队长解释,当然我和胖子也在旁边听得很认真,我们俩虽然没问这个问题,但也跟欧队长一样不了解这东西的底细。
“今天是被我们碰上了,这次之后绸虫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繁衍到这样的数量,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发生绸虫被从苔藓中挤出来的情况。至于石壁下面石船没有到达的地方,即使那里的绸虫没有被挤出来,但是它们的数量到了一定限度之后,也会自然死亡一部分。这个石船存在至少几百年以上了,现在还好好的可以升降,小欧你可以放心,不存在你担心的这个问题。”
离开石船一进入洞内,便赫然是一左一右两具面对面而立的细尸,黑色的长袍、宽大的帽子,无声地守护着这处地下的墓道。
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根底,胖子对他们一点也不怵,反倒乐呵呵地说既然这里还放着两个把门的,那说不定前头也藏着宝贝呢。
曲折蜿蜒的墓道虽然不太规则,但脚下的路明显在墓葬修建时进行过修整,走上去也很平稳。墓道沿着天然的岩洞修建,左右上下时阔时窄,狭窄处仅能容一人通过,宽阔处并排两辆大卡车都绰绰有余。
在弯来扭去的墓道里走了好一会,还是看不到前方的尽头在哪里,几个人都不免有些着急。算起来离天亮只剩六七个小时,盗墓是一桩贪黑的买卖,天越黑越好。若是外面天亮了,生人就应该回到光亮的地方去,再赖在暗地里就不合适了。
我心里急着早点帮着汪叔找到他当年牺牲战友的遗骨,胖子则着急找陪葬器物的所在,我们俩现在都还没有心思考虑出去的事。
倒是欧队长越走越没底气了,墓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具面对面立着的细尸,而他又自称在上面被这种装束的鬼纠缠过,他现在的感觉估计跟走在鬼窝里没两样。
几个人都忙着赶路并无多少言语,沉静的气氛愈加令他紧张不安,不时擦拭着额头上沁出的汗滴,这时候他挤在我们三人中间,怯怯地问:“汪叔、吴老板、纪兄弟,那个石船什么时候上去啊?咱们是不是先把时间计划一下呀?”
墓道之中除了摆着细尸以外,岩壁上还有一些十分隐秘的壁龛。
欧队长歪着头问这话的时候,我们刚刚从两具细尸之间走过,他头灯的光柱正好照在一具细尸的身后。这具细尸身后的岩壁并不平整,而是一个比较大的凹面,所以这细尸身后有挺大一个间隙。
欧队长左顾右盼地找我们三人说话,他的头灯从我眼前晃过的时候,我本是本能地侧开脸好让眼睛躲开他头灯的光线,却正好看到他的头灯照向那具细尸身后时,竟然没有在岩壁上映出光斑!那后面有名堂。
我示意众人停下,便招呼胖子和我一前一后走过去查看,这才发现了藏在细尸背后的壁龛,里放着一把木制的匕首状器物。
当下便也顾不上理会欧队长的问题,我们加快脚步连着查看了好几具细尸,每具细尸身后岩壁中都藏着一个壁龛,里面或是放着木制的兵器,或是放着两根兽骨,甚至还有的放着绳子。
“这都是神马玩意啊?说好的宝贝明器呢?放些木头片子、烂骨头干嘛?还有这个倒霉的绳子,尼玛,这是让我捆一堆破烂回去吗?真特么操蛋!”胖子非常失望非常气愤,一把抓起壁龛中的绳子甩到地上。
这也怪不得胖子,毕竟就算是原始人的墓葬,除了放些骨器、石器外,也还会摆上较为精致的漆器、陶碗、陶罐,甚至还有不少象牙制品之类的高档陪葬品。相比之下,这条墓道里只摆些这样的货色,的确太过分了。
纵然博识如汪叔,也瞧不出如此布局的用意,汪叔不由得感慨道:“细尸、绸虫、泉梯,这些事物在先人的盗墓记载中皆有提及,唯独没见到在细尸背后设壁龛放些木兵器、兽骨头和绳子的说法!真个是天下见识千变万化,不可尽知,不可尽述啊,可笑我只看了几十年的文字记载,太肤浅了!”
一些习俗风尚在流传过程中发生演变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汪叔所看的盗墓记载又是始自于遥远的古代,那时候信息的转播速度和准确度难免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而且古往今来盗墓之人虽多,但放到辽阔的空间和久远的时间中一比,也就根本不值一提,没有探寻到的诡异玄密之处必然还非常之多。
我心里这样想着,准备向汪叔说些宽慰的话,欧队长却靠上来扯了扯我的衣袖,指着被胖子丢在地上的那根绳子,不安地对我说:“纪兄弟,咱们怕是进了鬼窝了,我在上面被鬼追的时候,那个鬼手里拿的就是这样的绳子……”
欧队长说话的腔调就快没人味了,而且又是贴近我耳边说这番话,听得我毛骨悚然。我下意识地摆了摆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拉扯,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慌忙扭头去看,在头灯的光线下,我手臂上赫然趴着一个花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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