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断了,不明不白地断了,这是我们留的后路,现在后路没了。断人后路这是要下死手啊!
我心里也一下子有些慌乱,正要把这个不祥的情况告诉汪叔,却忽然听汪叔大喊起来。
这时候汪叔和欧队长都还蹲在原处,我侧身弯腰俯在欧队长身旁,只有胖子是直挺挺站着的。
汪叔疾声让胖子蹲下躲开,胖子自然不敢怠慢,屁股一撅往下便蹲。胖子这一撅正好把屁股撞到了我的腿弯上。我本来侧着身就重心不稳,而且心里还在琢磨绳子的事,哪受得住他这一下子,立马身子一歪半仰着向欧队长身后倒去。
胖子下蹲的动作比我摔倒来得早,我在向下倒的过程中就势扭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情况,只见一缕尖尖的紫色烟雾拖曳着长长的尾巴,直奔胖子而去。
这死物难不成还成精了,眼看着它就要撞上胖子的头。好在我手中还牢牢抓着工兵铲,于是我赶紧把另一只手搭在欧队长肩膀上作为支撑,然后反手挥起工兵铲,做了一个类似网球的救球动作,拍向追着胖子的紫色烟雾。
我这一铲子力量使得很足,挥动的速度也很快,但还是稍慢了一点,只差毫厘就能打中紫色烟雾的尖头了。不过在如此情况下能有这般表现也算不错了,毕竟我在网球运动方面的实践还很有限。
眼看一击未中,我便打算收回铲子追上去再来一下,但奇怪的是这紫色的东西明明是石壁苔藓中渗出的液体挥发所成,但我这一铲子拍上去却好像拍到的不是烟雾之类的流体,而是拍在了某种极富弹性的物体之上。
铲子先是被深深地兜进了那东西里,接着还没等我做出收铲子的动作,手臂就被连着铲子给弹了出去。
挥胳膊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发的力有多大,被反弹出去才发现力气使过头了,手臂猛然被反向甩出去差点被甩脱臼。
我「哎呦」叫出一声,胖子也「哎呦」叫了一声,这时我看到他头灯射出的光柱出现了十分诡异的翻转。胖子的脑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除非是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滚落了。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胖子你可千万别把脑袋弄掉了,我的兄弟你可千万别这样死了啊!
我顾不上手臂的酸麻,手一撑、腰一挺直扑胖子脑袋掉下去的方向,不,在没亲眼确认之前,只能说是他头灯掉下去的方向。我伸手一搂抓住个东西,拿回眼前一看只是一个断了带子的头灯。
“谁啊……老纪**摸我屁股干嘛?别想占我便宜,我可没心情跟你搞基!”
再次听到胖子那熟悉的声音从他那张熟悉的臭嘴里发出来,我简直乐疯了,我发誓我此刻真心觉得被胖子骂也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胖子你脑袋怎么没掉啊,我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脑袋掉了呢!等等……你的半边头发没了……哎呀,你流血了。”
我开心地使劲用手拍了拍胖子肥嘟嘟的腮帮子,头灯的光线在他脑袋上照了一圈,果然还是受了伤,半边头发被削成了一个斜坡状,头皮上也留下一道血口,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我的脑袋结实着呢,哪有这么容易掉,娘的那是什么啊,疼死我了!”
胖子从背包里摸出一瓶云南白药粉,我拿出水壶把胖子头上的伤口冲洗一下后,把药粉撒上去。这种关头也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简单处理了,希望那东西千万别有毒,否则可就麻烦了。
我问胖子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胖子说好得很,死不了。
这时候石壁苔藓上渗出的紫色汁液还在挥发,但追着我们到了一定距离后,汁液的挥发明显变得慢了,看样子越往下这怪东西挥发的速度就会越慢。
只是这东西无比柔韧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弹力呢?这让我大为疑惑,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东西竟然是通过挥发而成,这种物相的变化太不可思议,用物理上的凝华都形容不了。
“不是挥发。”听了我的疑问,汪叔说,“见过蚕吐丝吗?当年我和战友遇到过一种跟这很类似的紫色火团,后来我翻找资料查过这东西,在前辈们的盗墓记载中,有一条关于‘绸虫’的记述,我猜想这可能是蚕的一个变种。它们能吐出紫色的绸云,百变千柔,强韧无比。不过这绸虫一片接着一片吐出绸云,倒也把那几颗钢珠弹给裹在里面了,否则要是全都反弹回来,着实不好应付。”
这样的话倒能解释的通,这种紫色的东西如果是寄生在苔藓中的一种虫类,就自然不会像液体那样汇聚流淌了。
“汪叔,您早点说就好了,这也太邪门,若是摸不清它的底细真能被吓死!这可真不是我胆量小,主要是我头一遭来干这事,缺乏见识,少见多怪,以后走得熟了,至少也能像纪兄弟这般稳重。”欧队长一声冒失的惊呼引出这么多事端,不免有些愧疚地说。
“是啊,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心思转的慢,我这脑子里也不过只记了十几种类似的事物,乍看上去还是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来。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汪叔也有些自责。
“我说欧队长你咋个意思啊?不是我汪叔领着,咱们根本别想找到这地方,你自己没出息就别瞎叽歪,有能耐待会到了墓室你自己单走,干完这票咱们趁早散伙!”
胖子这话唬得欧队长慌忙给汪叔和胖子赔不是道歉,赌咒发誓说他绝没有半点不恭敬的意思。
我无心听他们耍嘴皮子,眼睛一直盯着头顶上方,只求这绸云快点飘出去散掉才好,被它罩在头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绳子呢,绳子有没有断掉?有前辈在记载中说了,这种绸虫吐出来的东西锋利无比,在吐出的瞬间能把精钢切断,杀伤距离大概有一两尺,随后就会像云一样飘聚成簇。绳子十有八九怕是保不住了。”汪叔说着,手上已经抓到了那根断落的绳头。
这时候石船突然一震,就此停住,我随即感觉到一股凉凉的阴风吹过耳边,转头望过去,眼前的石壁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口。这洞口又黑又长,头灯的光柱根本照不到尽头。
我刚想问汪叔这是不是到地方了,就听胖子喊道:“汪叔,你看这是不是一个石门啊?”随后就听到他拿东西使劲敲了敲,发出几声「咚咚」的声音,好像真是发现了什么空洞。
我回头朝胖子那边看了一眼,石壁上有一个挺大的凹槽,凹槽中是一面光亮的石块,石块上并没有生出苔藓,应该是人工装上去,与石壁的石质差别很大。看着这石块花白的颜色,倒是跟方形入口处的那块石板有几分相像。
只是这地方同时出现两个洞口,一个没有做任何封闭,另一个却用石门封堵,又是为何?汪叔查看一番也没有瞧出端倪,恐怕要想知道缘由非得一个一个探查之后才能有结果。
“汪叔,咱们是不是先从这个没有封闭的洞口进去看看?”我问道。
但胖子却不这样想,他嚷道:“老纪,你傻呀?你家里如果藏着宝贝你会不关门吗,很明显宝贝都藏在这道石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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