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小菜场,拥挤、脏臭,地上湿搭搭的,人们或推自行车,或拎小菜篮在期间挤来挤去。
清玉拎着个小元宝篮,经过邻居张婶的菜店,看见她胸前系着蓝围单,戴着袖套,正在给顾客称青菜。
S市冬天霜冻过后的青菜特别好吃,外表干干的没水分看上去不好看,可一下锅,那水灵鲜嫩、又清甜的味道就出来了。前世的清玉不用吃肉,只要有这青菜就可以吃下一碗饭。不象在福省,也许是因为水土的关系,看着漂亮新鲜水灵的青菜,可一下锅,却即柴又有苦涩的味道。
因此每到冬天,清玉就极怀念S市的青菜。这是老天爷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优待。
“张婶婶好”,清玉嘴甜地打招呼。
“囡囡来买菜呀?噶懂事的小人,真不错,不过侬拎得动伐?”
“我就是来玩的,顺便买点肉。”清玉找了个借口。
“现在这么晚了,可能没有肉卖了,等下我带你去”。
说起这个张婶,为人还是很热心的,也很仗义,就是爱犯红眼病,也有点小贪心。
如果家庭条件比她家差的,那她就心理平衡了,时不时来家里炫耀炫耀;如果比她家日子好过,那就酸话连篇,让大家都不开心。平时借根针呀煤球什么的日用品,经常会忘记还,一定要提醒了才会一副忘记的样子。
但是让她出点力还是愿意的,清玉乖巧地等在一边,张婶交待了同事后,就带着清玉来到肉摊前,看见摊上只剩下几根没肉的骨头了,清玉就问摊主:
“李叔叔,囡囡想吃肉骨头了,可是没有肉票。”现在猪肉5角钱一斤,还要肉票。
“肉骨头也要肉票的,不然不能卖的。”
“我说猪肉李,这剩下的几根骨头一点肉也没有,还要收肉票,这心也太黑了吧。囡囡是我的干闺女,你可要照顾照顾呀!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在张婶的帮忙下,没用肉票,花了2角钱,把剩下的几根没肉的骨头包圆了,又让猪肉李把骨头砍开。接着张婶又带清玉到豆制品店买了几张百叶,同样没用豆制品票。清玉打算晚上让外婆打百叶结,炖大骨汤,给全家好好补补。
谢过张婶,清玉来到市场最里面,这里位置较偏,来的人少些,多是郊区菜农摆的摊位。卖些在冬天也难得的荠菜与菠菜等蔬菜,价格会比国营菜店贵些。
清玉挨家问过去,有没有蔬菜种子卖,有位老菜农带了一些,品种不多,清玉和他约好下次多带点,并放了5角钱订金。
老菜农的隔壁摊位是卖野味活物的,摊主是父子两人,摊上有野鸡、青头水鸭、野猪肉、穿山甲、野兔、蛇等。
摊上还趴着一只毛色焦黑的动物,好象受了很重的伤,身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口皮肉外翻,都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具体是什么动物清玉看不出来,它的嘴有些尖,应该是狐狸。
它有一双琥珀色的兽瞳,流光溢彩,发现清玉在看它,就紧盯着清玉,目光苍凉哀伤,好象在哀求清玉救它一命,嘴里发出有气无力地呜咽声。
如果没有空间,清玉是不会想买它的,买回家也救不活。但现在有底气了,有了空间里的玉髓,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相信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得救。
那双流光溢彩的兽瞳让清玉觉得这只狐狸很有灵性,紧接着看见奄奄一息的狐狸眼里落下了一滴眼泪,终于让清玉心软了,下决心要救它。
“大哥哥,这只是什么动物?怎么毛都烧焦了?”清玉问道。
“这是一只狐狸,毛是烧焦了,不过肉还可以吃。”
年轻的摊主有点尴尬地回答。原来这只狐狸是他们上山打猎回来的路上捡到的,想着虽然皮毛毁了,多少也能换些钱,就一起带上到城里贩卖。现在看来都无人问津,卖不出去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问了,要赶紧推销出去。
“小妹妹,如果你要的话就给你算便宜一点。”
“我身上只有1元钱,可以买吗?”清玉又开始讨价还价。
看也知道狐狸快死了,没人会买的。所以清玉直接把价钱杀到最低,就不相信他们会不卖,再等下去,狐狸死了,就连1元钱也没了。
经过艰难的拉锯战,清玉终于买下了小狐狸。但怎么弄回去呢?这是个问题。
小元宝篮里装了猪骨头和百叶,已经满了。清玉只好让大哥哥把小狐狸送到菜场对面的小巷拐角处,说家人会来接她的。
打发大哥哥走后,清玉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是一处视觉死角,不怕被人发现,然后趁没人之机,清玉抱着小狐狸闪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小狐狸半闭的眼睛就睁开了,呼吸也顺畅许多。它露出惊异的表情:如此浓郁的灵气,这到底是哪儿?这小女孩又是什么来路?
清玉没有注意到小狐狸的呼吸不象原先那么急促了,变得绵长许多,只一心急着救治小狐狸。
先到厨房拿了木桶,再抱着小狐狸瞬移到灵泉边。打了半木桶温灵泉,然后把小狐狸泡在里面,又舀了半碗温灵泉水,兑入3滴玉髓。还未等掰开小狐狸的嘴巴,它好象明白这是治伤的良药,就自动张开嘴,喝了下去。清玉满意地点点头说,不愧是自己想救的狐狸,就是聪明。
看小狐狸双眼紧紧闭着,一动不动。清玉也盘着小短腿,坐在灵泉的边上打坐练功,引气入体。
灵泉是整个空间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在这里修练会效果更好。
要早点练好功,才有自保能力,否则遇到坏人来夺宝可如何是好?想到修真界惯有的杀人夺宝,清玉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清玉先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五彩的光点,再按传承中教导的方法将它们引入体内,汇集到她的丹田处。这些五彩的光点在丹田里旋转,慢慢汇集成一粒米粒大小,它在不停自转着。
灵秀功的第一步:引气入体,清玉做到了。
时间不早了,一定要在午餐前回到家里,不然又得挨骂了。
不知狐狸疗伤得如何了,清玉看了眼身边的小狐狸,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