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明約7時就起床。這不是阿明習慣早上起床鍛煉身體,亦不是阿明勤奮、善用光陰的表現,只是純粹———阿明要準備上學而已。
新年假期的翌日是上學日。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儘管阿明心理上已經接受了,但阿明的身體卻表示接受不能———阿明賴床了。
不過,這一切都盡在阿明的計算中———阿明清楚了解自己的惰性是多麼的可怕、多麼的強大,並不是有了“為了不遲到必須早早起床”的覺悟便可以輕鬆戰勝的敵人。
故此,阿明用有一個習慣———鬧鐘響的時間,設定為預想的起床時間前一小時。
即是阿明的鬧鐘從6時開始便開始發揮作用了。
一般的鬧鐘是響約5分鐘就會自動休息了。但是,阿明的鬧鐘異常勤奮,會持續的響一小時。這並不是阿明的鬧鐘是什麼高級型號,亦不是阿明改寫了鬧鐘的程式,更不是鬧鐘對阿明的忠心,其真相十分普通,任何人都能想到,卻從來不會這麼做的事。
———阿明設定了多個響鐘的時間,每隔5分鐘設定一次。
這是多麼痛的覺悟!只有深知惰性的力量的阿明才會作出如此行動以抗衡貝爾芬格。
於是賴床一小時后,亦即是7時,阿明終於起床了。
梳洗過後,迅速地吃了母親為阿明煮的咸豆漿后,便趕緊出門了。
順帶一提,咸豆漿的配方是阿明自行調配的———無糖豆漿×蝦米×榨菜。
雖然有時候母親會突然加進杞子導致味道突變,咸中帶甜,不能更奇葩,但阿明還是很感激母親在上班前為自己煮早餐的。
乘上火車,到了小圍。
從小圍站走10分鐘,就是阿明的學校了。
於是,阿明今天亦成功的趕在8時前回到學校了。
阿明並沒有選擇直接去課室,反而選擇留在地下操場。這是因為再過1分鐘就要集會了,若然現在上去課室就要於1分鐘內上去再趕下來了,很是狼狽。
然後早會開始。基本上就是老師找學生準備為時約10的演講,內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涵蓋範圍極廣,除了訓練演講生自信心與演講能力亦同時增進聽眾們的知識,一石二鳥,多麼的機智。
演講過後,便到了播音員宣佈是日消息的時間。播音員的人選並不是固定的,是老師指定的,大多都是語文說話能力較強的學生。
早會完結,列隊的班級依著年級順序與逆序,分別從學校的前樓梯與后樓梯上去課室。
阿明就讀水田A學院高中1年級甲班,故需等初中的學弟們先上去再跟在後面。
回到課室,阿明趕緊回到座位,放下沉重如大石的背包,準備上課。
如是者過了80分鐘,上了兩節課后,迎來了小休的20分鐘。
首兩節課為通識課。對於大部分甲班的學生來說,這就是地獄般的時光,很多學生討厭上通識課。
其中,每逢通識課就必定睡覺的學生———阿東與阿明等人交談著。
阿東打著呵欠道:“通識課真是太無聊了…”
“每次通識課你都呼呼大睡,老師都要七竅生煙了。”阿文回應道。
“人於無聊的時候,自然就會想睡。我只是遵從本心,果斷投降給睡意而已。”
“厲害~”阿文適當地回應了一下。
“剛剛你那些話,有點明的影子。”阿力道。
“證明你邏輯提升上去了。”阿明道。
“其實我邏輯思維一向較你好。”阿東道。
“想多了。”阿明道。
阿力以無言的眼神望著兩人道;“這樣的廢話,要持續到何時?”
““你覺得?””
““沒救了。””
進行著日常對話的4人,絕對沒有可能想到接下來的展開———
突然,一位不屬於這班的學生進入了4甲班課室。
“大家好,我是阿強。我是從B學院轉學來的學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個班的了。多多指教。”阿強作著使人頭腦跟不上的自我介紹。
阿力輕輕地道:“這是什麼惡作劇嗎?那會有人於這個時間點轉學過來。”
阿東同意道:“還要是小休時,而不是早上就出現。”
阿明對此表示保留,並道:“不能排除他是家中有什麼問題,或者擁有是天才級的頭腦,或者與校長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多了。””
“那個,我是因為家中的原因才於這個時候轉學的,這絕對不是什麼惡作劇。我現在才出現只是因為我睡晚了,遲到。”阿強對著阿明他們道,這明顯是針對他們剛才的猜測的。”
“抱歉,是我們亂猜的錯。我是阿明,請讓我為剛才的無禮道歉。”阿明突然變得如此有禮,並且直接恭敬地道歉,完全不像平日的阿明。阿明的舉動,讓同學們都吃驚了。”
阿明直接了當地道歉是有原因的。
方才,阿明一行人是在課室的角落裡用著極低的聲量談話的———即是,站在課室門口的阿強是不可能聽到對話內容才對。
然而阿強剛剛那明顯是聽到后才會作出如此反應———這讓阿明感到違和。
阿明直覺判斷阿強很危險。絕對不能夠得罪。
““明,你這是…””
阿文搶在兩人問完前,阻止了兩人繼續說話。
“閉嘴。”
阿文語氣突變嚴厲,使兩人不禁乖乖閉上嘴巴。
阿文看著阿強。
阿強看著阿文。
理應素未謀面的兩人之間的視線,奇妙的洋溢著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