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郡主在两名武力强悍的奴婢陪同下走了下来,她的身后跟着莺莺雀雀的高丽美女,那些塞外民众看到这么一大群美女,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沉迷的神态,如果不是锦衣卫站成一队,阻挡他们的去路,说不定民丰彪悍的塞外民众就要来个抢亲活动。
楼下的锦衣卫的筑成人墙守卫,而高丽士兵却负责将早点准备好,方便她们食用。
黄大仙的算命被中途打断了,但他好像对这群高丽美女不感兴趣,不像其他人一样回头张望,而是端正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众人回过神来。
过了良响,群众对高丽美女看过瘾后才想起黄大仙的存在,纷纷回过头来看黄大仙算命。
吃过早点,车队开始出发,刚出八徙镇,城阳郡主就撩开马车的窗帘,对着骑马守在马车旁边的纪商说:“纪总旗,你昨晚休息好吗?”
纪商一怔,不明白城阳郡主想要为何如此想问,顿首行礼说:“谢过郡主关心,下官乃一介亲卫,武卒一名,就算是沙石地板也能睡的很香。”
城阳郡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移过目光看了看纪商身后的骑兵队伍,纪商发现她的目光屡屡落在惊蛰旗小旗武士的后背,心里略微阴沉,因为惊蛰旗的小旗武士每人的背后都背着一把由黑布包裹起来的军弩,城阳郡主特意去看这种杀人利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城阳郡主瞥见纪商略带严肃的目光看着自己,浅浅一笑,调皮地说道:“总旗大人,本郡主昨天夜观星象,贪狼星主空,破军星暗淡,本郡主屈指一算,如所料不过,咱们今日途中必有大事发生!”
纪商淡淡地说:“郡主殿下,昨晚漫天阴霾,如果不出本官所料,今日可能飘雪!难道郡主殿下所说的大事就是指下雪吗?”
城阳郡主说:“贪狼主杀,贪狼星高挂当空,必有杀机,如果我是阁下,就不会如此轻松。”
纪商知道城阳郡主不是什么骗人的神棍,她这样说一定有这样说的道理,看来她是得到了某些情报了,他低沉了声音说:“下官胆敢询问郡主,不知道杀机从和而来!”
城阳郡主檀口轻张,“黄大仙!”
纪商一怔,定定地看了城阳郡主一会,提起缰绳,刚要策马便听到城阳郡主沉声问道:“总旗大人意欲何为?”
纪商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目光看着城阳郡主那高贵的脸,轻声说:“将此事禀报温大人与其他两位总旗大人,一起商议对策!并派出斥候确认敌踪!”
“我就知道你打算这样做!”城阳郡主笑语轻盈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纪商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冷冰冰地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显,总旗大人是聪明人,难道还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
纪商被城阳郡主镇住了,过了良久才舒出一口气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人。。。”说道这里他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如果真的有人里应外合,在关外这片战区内动手的话,自己这一行人铁定凶多吉少。
城阳郡主忽然低着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实说吧,我知道你们内部有人出卖了我们,但我不知道是谁,而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就是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已。”
纪商定定地看了城阳郡主一会,发现她脸色苍白,鼻尖上都是冷汗,看样子是心里惶恐不安又怕被别人看出,强做镇定的样子,问道:“承蒙抬爱,不知道郡主殿下为何觉得我才是唯一能够相信的人。”
城阳郡主蹙眉说:“因为三队锦衣卫当中,只有你们这一队带着军弩,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要对我们不利,所以将主要的目光投在了你这对锦衣卫当中,反而忽略了其他两队人马,等我发现有人要谋害我们的时候,已经迟了,现在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就是黄大仙就是外敌的一个主谋。”
纪商还想要问清楚一点,但城阳郡主又说:“纪总旗,现在事情紧迫,要闲聊的话,等到脱险后,我可以陪你聊个痛快,现在我们每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请你尽快做决定吧!”
纪商心里无比沉重,如果城阳郡主说的是真的,自己这一队人马真的危险了,他抬头往前看去,洪白荣的人马走在最前面,在队伍后面是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李正则的人马在左侧来回巡查,倒也经常看到,不知道这两个人谁有问题。
他的心里对城阳郡主的话已经信九成,因为他想不出城阳郡主欺骗他的目的。
他骑着马轻轻离开城阳郡主的马车旁边,来到吴臻的身边,吴臻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他一看到纪商的脸色就知道有事情发生,踢了脚马腹,和纪商并列前行,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商认真地看了看吴臻的脸,说:“吴小旗,你老实跟我说,在我们惊蛰旗内,你觉得谁最可靠!”
吴臻怔了下,然后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们从西直门过来的人都非常可靠,就算大人让我们去杀人放火,我们都不会皱下眉头,至于那些从其他地方掉过来的人,虽然不能说他们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绝不可能和我们相比!”
纪商点了点头,又问:“我们从西直门过来的人中,谁的心最狠?”
吴臻心思敏捷,他知道纪商一定有一些要事要交代他们去做才这样问的,便说:“郭川,他在诏狱当过狱卒,根据我的了解,只要心稍微仁慈一点的锦衣卫在诏狱里都待不下去!宋祁的心也够狠,简直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但他心里有一块正义,如果要带他做一些犯忌讳的事情会有点麻烦!”
纪商点了点头说:“我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郭川和宋祁都是你的副手,但是为了避免别人说我只用自己人而排斥其他小旗武士,我还要让魏君夏跟你们一块行动!”
“魏君夏?”吴臻有点迟疑地说,他低着声音说,“大人,魏君夏应该是钱指挥使的一条狗,他合适吗?”
“非常合适!”纪商肯定地说,“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一件大公无私的事情,只要你扮成了,就算事情的前后经过统统让钱指挥使知道,我们也是有功无过!”
“大人这样说卑职就放心了!”吴臻说,不再纠结魏君夏的事情,“不知道大人要卑职去做什么事情!”
纪商便轻轻地将从城阳郡主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他,吴臻听后,觉得事情非常严重,他没有质疑纪商为何亲信城阳郡主,只是问道:“大人是要我们回到八徙镇将黄大仙擒住,然后严刑逼供,问出敌情吗?”
纪商点头说:“没错!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问出敌情后,然后确定真伪,一旦确定,马上派人回来禀报。”
随后,纪商唤来郭川,宋祁和魏君夏三人,着令他们三人跟随吴臻去办事,一切听从吴臻的安排,不得违抗,郭川和宋祁知道吴臻早就是纪商的副手,他们没有什么意见,但魏君夏却不同了,他原本钱宁的家奴,钱宁直接将他提为锦衣卫,安插到纪商身边,他自认为比其他小旗武士高一等,听从纪商的吩咐没事,但要他听从一名和他同阶的小旗武士调遣,心里实在别扭的很,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四名小旗武士离开后,纪商信马由缰,看着前面的车队沉思起来,心里现在道路平坦,周围一目了然,不适合埋伏,所以说暂时安全,根据行程,毕竟之路有两处险地,第一是沂水,只要在堵在住桥梁两端,我们便成瓮中之鳖,可是一旦惹急了,我们狗急跳墙,将财物货物全都推下河里,然后跳河逃跑,引来官兵,他们一分钱也甭想拿到,既然他们有本事弄出个内应来,一定不会现在沂水这个轻易得不偿失的埋伏点,所以渡过沂水前还算是安全的,第二个险地就是过了沂水不远的望孤山,那里是一处险地,谷道狭隘,有一里长,前后一堵,里面的人谁也逃不了,再从上面推下巨石檑木,谷底下的人绝无生还的机会,但是这样一来,不久连队伍中的内应也一起砸死了吗?所以要么望孤山不是他们埋伏地,要么就是内应要么内应有法子脱身。
除了沂水和望孤山,其他的地方再也没有合适的埋伏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就埋伏在望孤山上,只能我们的到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为什么还要在队伍当中安插内应?内应到底能够起到什么作用?除非。。。。除非望孤山也不是埋伏点。
Ps:新年大吉,祝各位开年顺顺利利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