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零打量着眼前府宅,是一件规模很大的三进宅子,心想:“这座府宅里住的人是谁,方天驰来这里干什么?”
宅子的围墙有两人高,围墙的顶部由黑砖铺砌成三角形,防止雨淋日晒导致墙头烂掉。
墨零悄悄走到墙边,左右看了眼,没人,她双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凌空腾起,她的手抓住强顶部的黑砖边沿,一用力,整个人无声无色翻上了墙头。
她潜伏在墙头往院子里面看去,院子里黑漆漆的,只不过远处的屋子里都点亮了烛光,她隐隐看到两个人影绕过影壁往里面走,她从墙上轻轻落入院子里面,左右四探,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便悄无声色地跟了上,前面两人在庭院里一直走,最后来到一处画风非常优美的阁楼,阁楼上木篆和横梁涂上了一层青色的油漆,青色为主体,有用金白紫蓝四色在上面画上珍禽走兽的图案,阁楼的前面挂在两只大灯笼,灯笼里的烛光照亮了整个门口,阁楼里也是灯火通明,从窗外看去,里面一片亮白。隐隐能够看到一个人影做来里面看书。
墨零看到方天驰两人敲门进去,随后大门关闭,里面什么情况就看不到了,墨零悄悄来到那房子的屋顶,轻轻趴下,只能够竖起耳朵倾听!
可是里面的人说话太小声了,她根本听不清楚,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到这里了,怎能不探查一番?”
她轻轻撩起一片瓦片,往下移开,只见里面是一间书房,四面都是放满书的书柜,中间有一张炕床,炕上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的老太监,那太监穿着一身紫色的太监绸服,十指白净修长,保养的很好,他的脸白白净净,好像打了粉底,头发有点斑白了,应该不下五十岁,一看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而炕床前还有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站着的人是一名小太监,这太监很年轻,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青色的太监绸服,低头顺耳地站在一旁,拿着一根勺子专心护理着油灯的灯苗,墨零看他的身形,觉得和先前给方天驰带路那人很相似,最后跪着的那人是方天驰,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这是标准的有统属关系的下属向上官的礼节。
墨零心想:“这老太监是谁?方天驰为什么要给他下跪行礼!”
好奇看了下去,她没有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老太监和跪着的方天驰说了一会话后,递给他一张纸,方天驰接过纸张看了一会后,又将纸递还给了老太监,老太监就着油灯将纸张烧掉,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方天驰才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方天驰都是跪着和老太监说话,就算起身离开,也是缓缓向后退,直到离开老太监三丈范围才转身离去,他的礼节做得非常到位,好像宫廷里的人一般。
墨零看着很好奇,她很想弄清楚这个老太监是什么人,但她更想知道方天驰之后要去做什么,所以她见方天驰离开后,赶紧跟上。
这一路上,方天驰没有停留,不多时,墨零跟着他来到偏僻的宅子,墨零看着宅子发了好一会楞,她如何也想不到方天驰竟然直接回了家,这间宅子就是方天驰在城东的家,宅子的前面已经被改成了丝绸店,后院住人。
墨零以前不少出入这里,她对方天驰的家非常熟悉,但现在她当然不敢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所以她选择了翻墙静静地潜了进去,这一次,她发现方天驰并没有往后院里走,反而朝着前堂而去,她感到奇怪,因为开丝绸庄的原因,前堂已经变成了放置丝绸布段的仓库,就算是白天也很少人去哪里,更别说晚上了,心里犯咕哝了:“难道方天驰这么晚了还担心有人来盗他布匹不成。”
她悄悄跟了过去,刚刚靠近前堂的大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一个有点沙哑的男子声音说:“什么人?”
墨零可以担保,她在方天驰家出入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听过这人的说话声音。
“是我!”这是方天驰的声音,“我要检查货物!”
“哼,方老爷难道还信不过咱两兄。。。。。”那个沙哑的男声又一次响起,不过随后他的声音好像被人制止住了一般,话说到一半就断掉了。
墨零听到这里,更是好奇,她从来不知道放置布料的仓库里面竟然还有两个隐藏的守卫,心想:“方天驰到底在前堂里藏了什么东西?竟然还有两个人在看守,而且看他们的对话,这两人不像是方天驰雇佣的家丁,反倒有点像地位平起平坐的人说话一般,这个方天驰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他先前见的太监又是谁?”
随后,里面的人好像进入了一间密室一般,再也没有声息传出来,不过墨零知道那两个守卫一定还在里面,如果偷偷进去的话,必然被发现。
她守在外面等候,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才看到方天驰从里面出来,之后方天驰不再去什么地方,直接回房休息了。
。。。。。。
墨零从方天驰的屋子出来,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更声,越想越是不甘心,心想:“今晚跟踪了那么久竟然一无所获,不过既然知道方天驰和那个太监有关系,我何不将那太监的身份查清楚已做后备打算!”
想到这里,她顺着原路又来到了那处太监的府宅,当她去到那座书阁的时候,书阁里面的灯火已经熄灭,大门也被人从外面用铜锁锁住。
她翻上房顶,放眼看去,见到中庭的一处屋子里面还亮着灯火,其他亮灯的地方都离着很远,她继续大量,心想:“如果我是这家的主人,一定选择住在中庭那里,边沿那些亮灯的地方不过是奴仆居住的房子而已”
她静悄悄来到中庭那间房子走去,来到近处,她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便弓身走到有人声传出来的那副窗下,屏住呼吸,靠着墙壁坐蹲了下来,刚刚蹲下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是女声,非常惨厉,墨零被吓了一大跳,心惊:“莫不是遇上了女鬼吧!”想到这里,她更是感到周围阴深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差点惊呼出来,跟着她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说:“舒服吗?”
墨零怔住了,这声音不像正常男子的声音,又不像是女子的声音,好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的男子声音,心想:“能够说出这种腔调的人一定是太监,看来找对了地方!”
“老爷,你就饶了我吧!”是个女声,应该就是先前发出声音那个女子。
“饶了你?当然了,我有那一次最后还不是饶了你呢?”阴柔的太监声音如同恶鬼的冷笑般传入墨零的耳朵里,听得她毛骨悚然。
接着,墨零又听到“噼啪”一声响亮的鞭子抽打声,随着鞭子抽打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房内那个女子的惨叫声。
“老爷,贱妾实在受不了了!”里面的女子已经转成哭哭啼啼,苦苦哀求,可是回应她的又是一阵“噼啪”的鞭打。
里面鞭子的噼噼啪啪抽打声音和着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让墨零心生不忍,暗骂:“太监果然是太监,折磨人的手段太过恶毒了,不过这女子和太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女子要交太监老爷,又自称贱妾,这可是夫妻之间的称呼?”
她悄悄地站起来,将眼睛凑近窗棂的缝隙往里面看去,房间内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的身上只穿着亵衣,白色的亵衣上印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她倒坐在地上,垂怜哭泣,抱着男子的大腿苦苦哀求,当墨零的目光看向那男子的时候,心中顿时被怒火填满,这男子果然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个老太监。
这时候,老太监的手上拿着一条马鞭,一边阴笑着和地上女子说话,一边拿着鞭子用力在女子的身上抽打,好像女子的惨叫声是他的兴奋剂,叫声越是凄厉,他听后越是兴奋,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起了一阵阵兴奋的潮红。
不一会,女子被太监活活打晕了过去,墨零反应过来,暗骂:“这女子肯定是被这老太监抓来折磨的人,我要救她离开魔掌!”
她想要进去,但屋子里的窗户和大门都被闩上了,根本进不去,她发现附近都没有仆人居住,想起先前看到远在边沿地方的灯火,心想:“看来老太监不想让人听到他晚上在折磨人,才让仆人住的远远的吧!不过这样更好,方便我的行动。”
她在窗户上轻轻地敲了敲,里面的太监听到敲打声后,不满地说了句:“谁啊!”接着窗户就被打开了,一个带着锦冠的头颅从房间里面伸了出来,朝着院子四处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人影。
墨零蹲在窗棂地下,看到老太监的头从里面伸出来,单手迅速伸出,单手扣住老太监的咽喉,老太监猝然不防,受到惊吓,想要惊呼,但咽喉被握住,他根本出不来声音,眼中露出惊惶之色,一直养尊处优的他的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弱,如何是常年练武的墨零的对手,他更没有想到有人会对他如此无礼,所以一直没有防备,否则那里会有人听到敲窗便开门的道理?
墨零用力捏住老太监的咽喉,猛地往下拽拉,将老太监整个人从窗棂中拉了下来,掉在地上,因为是头部先着地,所以老太监当场晕死过去。
墨零站了起来,用脚踢了踢老太监的身体,发现他一动不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便不理会他了,她从洞开的窗棂翻身进了房内,走到那个女子旁边,刚想去扶起地上的女子,忽然间,原本躺在地板上的女子用力抱住她的大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叫喊道:“有刺客,杀人了,快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