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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215.放火惹祸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大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座房子亮起烛光,这里是西直门外比较偏僻的地方,地方偏僻,人烟稀少,但这里的房子特别大,不过结构简陋,是商人用来田积货物的仓库地带。

粱程山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留着一双眼睛露出外面,他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躲在屋檐下的阴影中,他紧张的注意周围的一切,精锐的目光巡视大街,一旦发现有人,当即停了下来,等到那些醉醺醺的酒鬼离开后才继续前行,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终于他来到了一座很大的仓库,仓库很大,门外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张”字,而大门上还贴有封条,这是被锦衣卫查处的永德坊库房。

粱程山躲过围着仓库来回巡逻的两名衙役,找到一处比较墙高比较地的地方,敏捷地翻过围墙,围墙里面有三座连在一起的仓库,因为仓库被查封,里面没有任何守卫,粱程山轻易打开第一座仓库的大门,发现里面全是米粮,他退了出来,打开第二座仓库的大门,进到里面一看,里面全是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厨房用的东西,他心中大喜,悄悄将十几个油桶搬到第一库房,在第一仓库里那堆积起一屯一屯的米粮上浇上了花生油,然后他拿出火折子点火,火苗瞬间窜起,开始吞噬着整个仓库里的粮食。

粱程山见火势渐大,赶紧翻墙逃跑,当他奔出两条街后,听到身后一阵响亮的铜锣声响起,有人大声叫:“永德坊的库房走水啊,快起来救火!”,他回头看去,发现火光已经照亮了半个天空。心想:“纪小旗要的投名状总算办好了!”

响亮的铜锣声吵醒的附近的居民,他们纷纷提着水桶出来救火,可是当他们去到永德坊的仓库之时,发现火势比想象中的要大,当他们将水桶的水浇到火苗上时,发现不但没有将火苗浇灭,反而引起的更大的火势,好像是往火里浇油一般,惊得众人纷纷连连后退,就在众人浇水不是,不浇水也不是的时候,库房里发生了一阵强烈的爆炸,恐怖的气浪将整个库房的屋顶一起炸得“轰隆”一声塌了下来,人群不知道库房里为什么会发生爆炸,但已经被这声爆炸吓怕了,惊得叫着“库房里有火药!”往外逃窜!

第二天,西直门百户所风平浪静,只有顺天府的捕快衙役忙个不亦乐乎。

到了第三天,顺天府尹特意驾临西直门百户所,他专程来找纪商的,纪商将众校尉赶出班房,就在班房里接待他,

周府尹非常急,他一坐定就问道:“纪大人,你可是知道昨天晚上永德坊发生了一场火灾吗?”

纪商微笑着点头说:“我今天一早去百户所就已经听闻了这件事,我听说啊,整个永德坊的库房里面都被烧毁了,不幸中的大幸是没有人死在这场火灾之中,也没有牵连到旁边的其他民户,这可算是周大人的功劳啊,如果不是你封了库房,库房里面当时没人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别提了,我已经明明已经派人去永德坊的仓库附近巡逻看守,最后还是出事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如何向朝廷交代!”

“周大人多虑了,只要没有死人,万事大吉,皇上总不会因为一家奸商而撤了大人的职吧!”

“纪大人,我们不说这些虚的,你对这场火灾有什么看法!”

纪商心里暗暗吃惊,心想:“难道有人发现了粱程山的行踪不成?”他淡淡地压了口茶水说:“卑职没看法!”

周府尹说:“纪大人,你认为这场火灾是正常的火灾吗?”

纪商哦的一声,装出好奇的神色问:“难道府尹大人认为这场火灾有什么蹊跷之处?”

周府尹说:“从昨晚发生火灾到现在,顺天府的捕快已经查明,这是一场有人故意纵火!”

纪商瞳孔微微缩了缩,他淡淡地看着周府尹说:“周大人,纵火罪可是死罪,你可要有真凭实据?”

周府尹说:“捕快们在首先起火的仓库里发现十几个空的油桶,而根据当时救火的群众回答,当他们将水浇到火里的时候,火势不但没有变小,反而便大了,这是因为油浮在水上,水一冲,起火的油就被水冲到别处了,引燃其他东西,所以火势才会越来越大!”

纪商淡定地问:“周府尹可是查到谁是纵火犯?”

周府尹摇头说:“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实质证据,但我主观认为是张府的人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证而放的火!”

纪商一听,顿时愣住了,这把火明明是自己命令粱程山去放的,目的逼迫那些躲起来的掌柜露面,因为这场火一起,别的掌柜就会派人出来看守自己的库房,放在火灾的发生,那些掌柜只要有一个人动了,自己就有法子顺藤摸瓜找到他,找到一个,其他的也很好办了!

他沉着声问道:“周大人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永德坊的库房失火的时候,发生了一阵强烈的大爆炸,我怀疑库房里面藏着火药,张家的人担心事情败露了,所以才放火销毁罪证!”

纪商也听闻了火场上发生大爆炸的消息,但他还没有联想到火药的身上,要知道火药是军需品,同样也是违禁品,任何人不得私自制作和囤积,一旦发现,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说:“周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查清楚了再说,别冤枉了好人!”

周府尹有点不耐烦地说:“纪小旗,能够爆炸的东西除了火药还有什么?”

纪商一时语塞,过了良久才说:“周大人,既然你认定了永德坊私自贩卖火药,而永德坊的掌柜和管事都被关在你们的大理寺牢房里,你一审不久清楚了吗?”

周府尹苦笑说:“自从本官听闻永德坊的仓库发生火灾后,我当即就提审了永德坊的掌柜和管事,可是他们死口咬定他们没有售卖发霉粮食,更加没有囤积火药,张福全那老家伙以为我们官官相卫,要以撞墙一死来表他们的清白!”

纪商说:“他们死了吗?他们现在可不能死,一旦他们死了,周大人,不但是你,连我也逃不了关系,毕竟他们最先是我抓来交给你的,”

周府尹说:“纪小旗不用担心,我让人看紧他们,不会让他们轻易死掉!”

纪商说:“周大人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说永德坊涉连私自制作火药的问题?”

周府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纪小旗,本官今日找你来,是想要问问你还有没有找到永德坊的其他罪证?”

纪商摇头说:“大人为何有此一举?我当日已经将所有罪证全部移交给顺天府,一件不漏!”

周府尹有点复杂地看着纪商说:“纪小旗,你再想想?”

纪商摇头说:“我说啊,你们顺天府已经从我们手中接手封锁永德坊不止一天的时间了吧,难道你们还没有去永德坊进行搜证吗?”

周府尹有点尴尬地说:“我们本来不是等过了两天再去搜证嘛!谁知道现在出了这等事,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永德坊的仓库已经全数被焚毁,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人证据了!而且永德坊的仓库是在顺天府衙役的看守下被烧的,所以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我们顺天府,如果找不到罪证指证永德坊的话,我可要倒大霉了!”

纪商有点不耐烦地说:“没有就没有了!周大人,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罪证?”

周府尹将他还没有醒悟,最后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后,他吞了吞口水说:“比方说你们锦衣卫有没有查找到一丝半点火药?只要有了一丁点的罪证,我就可以对他们动刑,不怕他们不招!”

顺天府不同锦衣卫,他们是需要在有实证的前提下,才能够对犯人动刑,否则就是屈打成招。

纪商看到周府尹认定了永德坊私自制造火药,心里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说道:“大人,如果他们真的没有私自制造火药,你这样一锤下去,张府可是要被灭三族,牵连数百无辜的人,你于心何忍?”

周府尹说:“纪小旗,难道你相信张府没有私制火药?”

纪商说:“经营永德坊的张家在朝廷里有人做大官,永德坊在附近是有口皆碑,我真的很难相信他们会私制火药,还有,如果他们私制造火药的话,那么应该有制造火药的作坊,难道顺天府已经找到了火药作坊了不成?”

周府尹说:“既然是私制火药,那么他们的火药作坊肯定藏在某个人烟罕见的旮旯,我们一时间也能以找到,不过我跟你说,不但是我认定了永德坊私制火药,就连刑部也是这样的看法,只不过我们现在找不到证据而已!”

纪商微微皱眉,想不到刑部也牵涉进来了,他很清楚,刑部在现阶段牵涉进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伸张正义,而是在打击政敌,否则周府尹也不会那么神秘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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