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臻说:“大人,这些追债的人如果见不到各大商户的掌柜,他们是不可能离开的,一旦他们继续堵在这里的话,商街又会发生阻塞事件,一旦民众被堵在这里,就会锦衣卫强抢商户而导致所有商户倒闭的流言,这样的流言会对我们非常不利,一旦有人打着达到锦衣卫的旗号,我想会有很多人响应,这样一来,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纪商说:“你的意思是使用武力驱赶这些追债的人吗?”
吴臻摇头说:“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尽快将这些掌柜找出来,只要他们站出来说出真相,流言便不攻自破!”
纪商说:“唐毅,侯磊,你们两人想法子找到这些躲起来的掌柜。”
唐毅侯磊领命去了,吴臻又说:“大人,这事件明显是有人在煽动,我们可能很难找到那些掌柜的!”
纪商也知道肯定找不到那些掌柜的,但现在无计可施,只能够见步行步,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发现彷徨不安的情绪在人群开始迅速蔓延,如果不是锦衣卫积威甚重的话,他们早就公开评激了,焦急的情绪在纪商的心中激荡不已,心想:“这事情如果不处理好,自己真的完了,好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么在我是之前拿你们来陪葬!”
这时候,吴臻发现纪商眼中的杀气越来越盛,赶紧说:“大人,这些民众中,很多人不是要过来闹事的,他们只不过是过来看热闹的,只不过经过别人的煽动而做出才导致人心惶惶而已,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够使用武力!”
纪商压制心中的杀气,急忙问:“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
吴臻摇了摇头,细细分析说:“如果武力驱逐,就会更加激起民愤,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我建议以怀柔为主!”
纪商恶狠狠地说:“不,还是要以武力为主,这些人已经被险恶分子煽动了,他们是不可能和我们讲道理,只有在刀刃的威逼之下,他们才有可能静下来听我们说什么!”
吴臻焦虑地说:“大人,一旦民众和我们发生冲突,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难逃一死!”
纪商轻轻笑了下说:“不怕,我们使用武力缉拿那些躲闪暗处吹阴风煽鬼火的小人,至于民众嘛!只要我们拉出长刀,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和我动武,威吓而已”
吴臻还想说什么,但纪商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当即聚合所有力士,让他们每五人一组,分为六组,刀兵出鞘地在大街上来回巡视,一旦发生有人煽动民众的情绪,当即拿下,胆敢反抗,杀无赦!
经过这一下子的快刀斩乱麻,围着看热闹的人看到锦衣卫提着刀盾巡逻了,一副狼顾虎视般的样子,胆小之人顿时偷偷溜走,一下子散去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纪商恶狠狠地骂道:“愚民,一群只会盲从的愚民,当真愚不可及!”
就在他骂人的时候,他的脑海灵光一闪,心想:“既然这些民众是愚民,听到什么就相信什么,我为什么不把话语权抓在自己的手中?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度过难关了吗?”
他一想通,马上领着人马回到百户所,先是回到班房,写了一张公告文贴,然后让身后的校尉一起动手抄写,七个人动手,每人抄了十张,不一会,七十张公告文贴抄好,现在只剩下盖上百户公章便成了一张合法的公告文贴,要盖公章,自然要找刑百户。
刑百户这时候正在低头审核下面交上来的调查文书,他看到纪商急匆匆地进来,皱着眉头问道:“纪小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纪商知道邢进的软弱个性,一旦让他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第一时间上报韩镇抚,到了那时,自己束手束脚,难以展看行动,那真的大势去也,他正了正衣襟,恭恭敬敬地说:“大人,我来找你是想请你给我开出几张公告文贴,震一震那些商户罢了!”
刑百户很清楚纪商要办的事是指挥使钱宁特地指派下来的差事,他想要做什么,自己都要全力配合,他当即答应说:“那好吧,你将公告文贴写好,我盖上公章便可!”
纪商说:“唐校尉,你将公告文贴交给刑百户盖章认证!”
邢进闻言看去,当他看到那厚厚一沓告示文贴,顿时傻了眼,他看着纪商问:“纪小旗,你这是什么意思?发一文即可,为何要发如此之多?”
纪商说:“百户大人多虑了,这些告示文贴所写的都一样,不过是卑职担心宣传不到位,所以才命人写多几张而已!”
邢进听闻,便让唐毅将告示文贴递给他,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两眼又傻了!只见告示上写着:“因为整顿市容,查处不法商人的偷税漏税问题,西直门外集市全体停业十天,有需要的群众请到别的商街购买所需品!”
他抬起头来,看着纪商说:“纪小旗,你这是要封街十天吗?”
纪商说:“我并不是封街,而是封店,让他们十天内不做生意吧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不会将月银交上来,而这交不交月银的问题关系到锦衣卫的脸面,指挥使钱大人亲自下令,如果我们做不好,后果难以意料,所以请大人给卑职在这些告示文贴上盖上公章吧!”
这一轮杂枪带棍的话镇住了邢进,邢进虽然信封以无过就是功的理念,实行无为而治,但他更害怕钱宁来找他麻烦,所以他不情不愿地在那一沓告示文贴上盖下的百户公章。
纪商取得盖有百户公章的告示文贴后,带着人马,火烧屁股一般出到西直门外的商街,看到越来越拥挤的街道,他将告示分派给校尉们,让他们将告示文贴贴在每家商户的大门上,又派人去调来一队力士,让力士两人一组,守在商户的大门前,防止有人撕毁公告文贴,同时向那是不识字的人解释告示上的内容。
这告示一贴出,原本惊奇于西直门所有商铺关门的顾客恍然大悟,不再好奇,纷纷移步其他商街,那些追讨债务的人虽然不相信,但看到告示上有百户的公章,还有一大群武装到牙齿的锦衣卫在大家上巡逻,谁也不敢闹事,带着给自己助威的人灰溜溜地跑,西直门外的集市又一次通畅起来。
纪商说:“这次危机算是解决了,但站在原地等对方出招不是我的风格,哼,看我如何逼着你们出来。”
他找来那些巡逻的力士,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推波助澜,巡逻的力士说:“有发现一些人在诋毁锦衣卫,挑起群众对锦衣卫的仇视,可是他们滑溜的很,一见我们过去,马上开溜,而大街上的人群又多,我们追不上,给他们跑了,不过因为发生了多次的追猎事件,他们的谣言并没有生出身祸端!”
纪商点了点头,他让唐毅去将滕成找来,滕成还在监视粱程山,所以他并没有跟随纪商来办差。
当他见到纪商的时候,说:“大人,卑职监视粱程山大半个月了,发现他除了情绪低落之外,并没有与任何人联系,所以我认为他不像是有心人安插在廉字旗内的棋子!”
纪商问:“粱程山的伤势好了吧!”
滕成说:“伤筋动骨一百年,粱程山的断骨已经接好,现在还在安养,除了不能出力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纪商又问:“他每天做什么?”
滕成说:“他每天都去串门,想要托关系找一个能够收留他的分旗,可是都吃了冷门斋,没有钱疏通,谁也不要他!”
纪商奇道:“我记得当日我强行将唐校尉调到廉字旗的时候,在百户所里引起了很大的不满,各个都睁着要,粱程山的武力虽然说比不上唐校尉,但他也是一把好手,问什么别的分旗不要他?”
滕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纪商看着他那闪烁的目光,知道他是知道情况,但却不能说,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说:“你去告诉梁程山,廉字旗有他一个位置,不用担心被调去帝陵守墓!”
被赶出分旗而没有找到地方收留的校尉都被遣派到帝陵百户所守墓,到了帝陵百户所,不但月俸比正常的校尉少了一半,而且不到年纪还不能够离职,天天都要围着荒山野岭巡逻,没有人受得了这份差事。
滕成说:“卑职这就去办,我想粱校尉会尽心为大人办事!”
纪商摇手说:“你告诉粱程山,他想要继续在廉字旗,就要缴纳一份投名状,看他自己选择!”
滕成点头说:“卑职定将大人的意思转述给粱校尉知晓!”
纪商挥手让他离开,过不多时,滕成便带着粱程山回来,粱程山单膝下跪说:“卑职见过大人!”
纪商将他扶起来说:“粱校尉,多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上次唐校尉下手重了,我在这里待他向你赔罪道歉,希望你不要见怪!”
粱程山早就见识过纪商的手段,他看到纪商能够逼着狼虎般的左总旗退让,心里对他早已臣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是卑职无知,冲撞的大人,不敢记恨唐校尉!”
纪商让两人坐下,然后说:“腾校尉,粱校尉,你们两人可以算是我们廉字旗最后的两张老脸了,你们应该对西直门外商街的事情比我们熟悉,所以我有几件事情想要向两位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