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宁城城门的不远处,两道身影信步走来。青年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容温暖和煦,极为儒雅,少年双手叠在脑后,有意无意的询问着路上新鲜的见闻。这两人便是赶路而来的乾信与无昼兄弟二人,无昼一路的喋喋不休着实烦人,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丢到山里喂狼了,可旁边是与之有过命之交的乾信,也只好耐心解答。
踱步到城门前,一个老实巴交的守门兵士跑了过来:“乾信先生,你回来了!我爹的病多亏了您啊!”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乾信笑吟吟的还礼。
“不过啊!乾信先生你回来的可不是时候,半月前也不知哪来一伙人,到处在追寻你的下落,来势汹汹的大伙儿也不敢招惹,这宁城都快被翻个底儿朝天了,奇怪的是城主府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举动,来着不善,你一定小心哪!”
“多谢老兄提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低头看看无昼,坦然的走了进去。无昼吐了吐舌头紧随其后。
到了这宁城,乾信自然是轻车熟路,但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周折了几条路,来到一家名为百善堂的医馆,带着无昼从后门进去,安排无昼坐在了自己的卧房,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方才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乾信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回来了,还给无昼带了饭菜。
“昼儿,这是你林伯伯,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你哥哥我的师伯,过来见一下。”乾信的话语极为尊敬。这中年男人听得也是极为舒服。不同于之前的剑仙,这个中年人身材臃肿,满脸肥肉,眼睛尖锐,里面写这贪婪。无昼看着旁边的乾信。心中不免一阵嘀咕:表哥风度翩翩,可是这师伯怎么像猪似的。心里虽然这样想,嘴巴里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林伯伯。随后看着林雄不注意,朝着乾信吐了吐舌头。
林雄打量着无昼,搓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人可以留下,不过食杂费用还是要交的,而且医术也要你自己教。另外,城里这两天不太平,风险有点大,你看……”
“好说,好说,一切都有我来承担,这是五十两银子,您先收下。”乾信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林雄的手上。林雄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想必这些时日的奔波肯定辛苦了吧!你们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关上门,林雄丑态露出,小心翼翼的把银子藏在怀里,腹诽:这小子一个穷大夫也不知道那来这么多钱,算了,管他呢!有这么一个小金库,我要把宁城花楼里的姑娘都睡个遍。淫荡的笑着,吞了口唾沫,摇摆着臃肿的身体迈着小步跑了。
“表哥,他怎么这样啊!”无昼没见过什么大钱,在村子里只有赶集的时候,父母才会从买菜的钱里抠出两三文钱给他买些糖果。亲眼看见表哥把那么大一个银元宝塞进林雄的手中,心中多少有一些波动。“他刚才拿钱的眼神,我见过,那是村里唯一一家卖猪肉的,村里人管他叫猪肉李,每次卖肉的时候都想法缺斤少两,可是他看人家给钱的时候可是从来不嫌多恨不得尽数拿去。”无昼皱着眉,显然是对这种人极为厌恶。
“哎!没办法,有求于人啊!这种事情你慢慢就懂了。这就是江湖啊!实力和财力都是本钱。你满足别人的欲望,有了足够的好处他自然会为你办事。江湖并不是仗剑天涯那么简单啊!快睡吧!明天带你去城里四处看看。”乾信的言语充满着世态炎凉的味道。兴许是太累了,乾信已经进入了梦乡。无昼还兀自捉摸着乾信的话语,心中依然对江湖充满好奇与憧憬。
月光犹如银辉,照耀着宁静的小城,无家可归的乞丐还在路边瑟瑟发抖,安分老实的人怀着不安的心碾转反侧,赌徒还在赌场之中
红这眼拼命摇着色盅,滥情的嫖客还在姑娘的花边床上挥汗如雨,一些黑暗的人也开始行动,领头的人手上拿着林雄的画像。
这些人一个个动作轻盈且有身着黑衣,好似空中飞翔的剪尾燕,在一家颇有规模的青楼止步,悄无声息的渗透到了黑夜里,没有了身影。
这家青楼叫百花楼,天字一号房中,油腻的身体重重的压在女人的身上,林雄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叫骂着:“臭婊子,叫啊!哈哈哈。”女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迎合着客人,并非品格低贱,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生活所迫
冷冰冰的刀刃架在林雄的身上,下体还在摇晃,额头的冷寒已经往外冒:“好汉,刀下留情,什么事情可以商量。”林雄的声音颤抖,至于那女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是贱命一条,无牵无挂的,她的心早就死了。
“问你,乾信是不是在你那里。”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感情色彩。
“乾信是谁?我不认识啊?大侠你认错人了吧!”林雄冷汗直流,他知道乾信这次一点是捅娄子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牵扯进去?眼珠骨碌转着,偷瞄着来人。
“看来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喽?”黑衣人说话间,短刀一挥,血液从林雄的腰间流出,林雄吃痛,刚要叫喊。“发出一点声音就割了你的舌头。”话语和短刀一样锋利,让林雄心中一怔。
“现在认识了没有?”
“我店里是有个医生叫乾信。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林雄心中盘算着,言语谨慎,如果为了五十两就送了命,那就太不值了。
“林老板是个聪明人,明天会有个麻风病人去你那里看诊,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林雄的大脑袋摇晃着,满脸的横肉都在抖动。
“这千两银票你收着,不要做没命花销的事情啊!”说话间,剑指在女人的死穴之上飞快点过,手法迅速,可见其功力。
林雄不知是为了那千两银票,还是眼前的恐惧,已经失神。回过心思来的时候,身边的一干人等已经尽数散去,寂静的风中带有血腥的味道,拍打着窗户。猛地颤了颤身子,踉跄着趴下了香榻,往窗外看看,急忙关上窗户,看看手中的银票,笑容狡黠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