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依崖,绿树蒙阴,小桥流水,田园栅栏。三座竹屋赫利其中,绿荫遮挡,若隐若现,草屋的存在并没让人觉得与周遭绿水山青的不相匹配,反而呈现出一种和谐的感觉,一种特别的意境,说不上的韵味。
“或许,古之隐者,莫过如此,闲云野鹤,好不洒脱,快哉,快哉。”望着眼前这条走过多年却以不知多少次数的山间小路,男子负手而立,手中,持着一卷颇具古色的书卷,青衣素裹,长发披肩。
欣然一笑,朗然出声,摇摇头,负手而上,眼神望着山路路终那若隐现的竹屋,眼眸中闪过一丝略有略无的复杂,转瞬即逝,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好似那早已看破红尘,看倦凡世,看厌世间百态的从容般依路而上,低头望着被风吹过,荡起的青衣一角,飒然一笑,缓缓摇头道,“青风化云决,还略差火候,不过这般,便足矣。”只见男子身形忽然一顿,身形消散,如清风一般扶摇直上。
青衣飘荡,翠竹飘摇,竹屋前的栅栏杉已近在眼前,栅栏杉边的土地上,坐落着一小小的石碑,上面隐隐写着字,却因年代实在久远,字迹早以模糊,棱模两可,无法辨认。栅栏杉之上,有一石桌,略干石凳,端坐着两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互相博弈,执棋相向,互不相让。
“古天!”男子望了眼这座石碑,淡淡的吐出一词,便不再言语,径直来到石桌前,瞟了眼石桌之上的棋局,对着两位老人如往常一般行鞠一躬,便径直走向中间那伫立的竹屋,推门而入。
古朴,典雅,朴素,简单,屋中除了靠窗边的两把藤椅一把藤桌及其不远处的一张床外,四周,尽全是密密麻麻的书籍,卷轴。男子来到窗边,将手中的书卷放下,随手拿起放在桌上一旁的佩剑,将窗打开,顶起。坐下手执书卷,望着窗外的青翠柳海,男子不禁呆了呆,望了望手中的书卷,摇摇头,翻开,细细研读。书卷之上,“星皓史”赫然在目。
竹屋外。
“老沐,多少年了?应该,九年了吧。”左边手执白棋的老者执棋而落,淡然出声道,“是啊,算算,九年了,小麟在这也快待了九个年头,时间过的真快啊。”其对面手执黑棋感慨出声道,也亦执棋而落,“你不远万里从皇城跑过来想必应该不会是只来和我下棋这么简单吧!”手执白棋的老者看了对面一眼,便再次凝视棋盘,略一思考,淡然执棋而下,“你猜呢?”手执黑棋的老者故作高深道,手中,同时落子,“将军。”对面执白棋的老子缓缓摇头落子道:“你将不了我,我亦将不了你,你我之棋力,皆在伯仲之间。你来,是为了麟儿吧?”“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错,我确实是为了小麟而来,九年了,小麟在这待的时间足够了,小麟也应回到他该回到的地方了,三天后,乃是小麟的天地命魂觉醒之日,想必你也知道,在这,小麟得到的传承决定的比不上那的传承,毕竟,那才是他该拥有的本源传承。”手执黑棋的老者飒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负手而立,望着北方淡然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地久居上位者应有的气息。手执白棋的老者也放下手中的棋子,扶了扶洁白的须,望了眼窗中正沉醉在书卷中的男子,伸手轻轻地一挥,“我知道,所以,我们好好谈谈吧,别扰了小麟。”“好!”只见两人身形渐渐消散,归于虚无。
不知何时起,明月早已上悬,月光蒙蒙的透过窗,映射在窗粱上顶着的佩剑之上,折射出金色的光,反在了男子手中的书上。
“矜雪,别闹了。”男子喃喃的头也未抬道,只见其顶在窗粱的佩剑竟渐渐金光内敏,归于平静,震撼,宝剑通灵。缓缓翻开书卷的最后一页,只见其上清笔银勾着“佛道儒”三字,显然出自女子手笔,男子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思色,“哎,我回来了,你,可还在。”轻叹一声道便合上手中的书籍,只见其书表之上“星皓史”旁雕纂着短短的注释,星皓大陆历史奇闻异事之全录——后土。
望着天上明月,负手一挥,身形微微一晃,只见地上尘土微微地一扬,一道青影随窗飘然而出伫立屋头之上,清风徐徐地吹过,荡漾在天地间。
“啪!”窗粱缺少支撑,顷刻间便合上,声音很清脆。
负手而立,倚剑望月。望着手中的佩剑,只见其剑鞘之上雕纹着变化莫测的云雾,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之间浮现出一条金羽凤凰,剑柄之处则为一条欲挣脱九天束缚的龙,不甘的蛰伏在其上一般。“顷!”银光掠影,天地浮白,“锵!”归鞘,天地重归寂静,此乃绝世神兵。龙,潜于渊,寂静无华,一遇风云,化龙,波涛汹涌。
“小麟,上来,为兄有话与你说。”飘渺的声音至身旁高崖之上传下,青影浮光,顺着山崖之间的陡峭之点直略而上,不多时,男子便到山崖之上,只见山崖中央,坐落着两位老者正在对饮,酒香四溢,显然是世间少有的美酒。
男子径直走到白发白须的老者身后,“师兄,有事么?”略微作揖鞠躬道,便不在言他,静候在旁。
“小麟,这是沐老,今日叫你来时告诉你,你本名渊麟,乃北渊之渊金帝国皇室之子,乃皇家血脉,因一些特殊的变故转载至此,具体是什么变故你现在还不便知道,你择日便可随沐老下山而去,现在,下去休息吧。”老者扶了扶雪白的须,指了指对面的老者缓缓地道。
“是,师兄。”男子如往常般行了一礼便飘然而下。
“你真舍的?”“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让他走?”老者扶了扶那雪白的须,淡然道“命运。”“命运!难道你以跨入那个境界了!多久之前?”沐老略带震惊的问道,“幸不辱命,九年之前。”回应的,依旧是那淡淡地带不起丝毫波澜的语气,只见沐老浑身气势一颤,眸孔骤然凝聚,仿佛忆起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什么!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