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平靖王关心,今日确实是有些不舒爽,如此,便不叨扰平靖王了,”季君欢纤细柔美的眉眼布着淡淡的疲倦,好像真的是因身子不舒服般。
萧靖瞅着风姿绝代,绝美的脸上染着病态的苍白,徒添了几分纤细的美。只肖一个淡淡的眼神,足以美得令人心神荡漾。平靖王靠着马辕,眼珠子都瞪直了!
“灼香,还跪在地上做什么,没得将平靖王的道挡了又惹得王爷生怒,”季君欢温言道,却是在催促着灼香赶紧离去。
灼香赶紧从地上起身,连连称是。
平靖王见季君欢有些不耐,赶紧陪着笑脸,“君欢身子不舒爽,好生回府养着。”
“如此,君欢便行过了,”说罢,她已经放下帘子隔绝了平靖王穿透力的双眼,马车继续往前晃悠。
萧靖等那马车离远,脸上那种陪笑当即敛尽。
身边的小厮小心问了句,萧靖立了良久才转身没入了人群。
诛不知,就在旁侧一家酒馆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两名锦衣男子,视线正好可从窗口位置看清下面所发生的。
左边穿淡蓝锦衣的男子节骨分明的手上执着一只白玉杯,一手撑着头,歪着视线露出他几分魅惑人俊美的脸,“整个帝都被季君欢的美貌折服,连刚硬如石的平靖王也不例外。”
话语虽是调倘,却不难听出其中的鄙夷来。
右边的青袍男子抿着淡漠的唇,如他的唇,一张立体如雕的脸也染着淡淡的寒意,等那人话落,他连眉眼都没抬一下便淡淡道:“季君欢做为季太慰唯一嫡子,却混迹于那几个人间,其中还有一个与父辈势不两立的刘丞相儿子刘玄知。”
蓝锦衣男子见青袍男子不答自己的话,反而左顾而右言他,不由轻笑,“逍遥王,今日怎么突然避起这话题来了?莫不是,您老人家也对那季君欢……呃,那姓季的确实比那些小倌儿貌美!”
在萧策逍遥王的冷眼下,蓝锦衣男子适时的扭转了话题,只是那惑人的桃花眼仍旧有几分戏谑的笑意隐着!
萧策淡淡地瞥开眼,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转了话题,“听闻昨夜宫中有行刺,刘玄知可是刚刚上任三日不过。”
蓝锦衣男子见他转了话题,也不追着前面的话继续,笑意敛起,到是显出几分严肃来,“只怕是有人故意作乱,毕竟那位置握着陛下的一分安危!”
萧策英眉一挑,抿了抿冷唇,执起一杯啜了半口,修长的指节朝着桌面轻轻扣击,陷入了一片沉吟。
*
季太慰府。
“公子,老爷在等着您。”
灼香抬头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朝着管家陆叔颔首,缓步随行在后进了季太慰的书房,陆叔与灼香自动退在外边候着。
季祺,大夏皇朝的太慰,武官之首,在朝中可与文官首相刘丞相分庭抗礼。一文一武,注定是水火不溶的。然,她与刘玄知之间却因为一些缘故结成朋友,就在数日前,刘丞相向皇帝自荐刘玄知入武官之列。刘丞相的想法,季太慰多少是了解一些的,想要逐步架空他,刘丞相到是想得极美。
季祺负手站在案前,首前是一幅山水水墨图。
立在门前,顺着父亲的视线放在山水图上,室内一时间沉寂无话。
许久,季祺才把视线从山水图中移开,深远的目光放在儿子的身上,在触及季君欢白玉般的脸庞上,季祺满眼的复杂。
季君欢长得太像她母亲了,如果不是他膝下无子,又不肯再娶续弦,只好委屈了女儿。
长久以来,季祺也没有将季君欢当成女儿来养,而是以养儿的方式来对待,只是女儿喜欢读书,做文人,他也就准许了。没想到她会和刘玄知这样的人混在了一起,如今还成了要好的朋友。
别人知道她的女儿身也便罢了,可对方并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以男儿的身份结交,实在不妥。
毕竟两家之间不和是一直存在的,季太慰是怕季君欢有一天会栽在刘玄知这样的人手中。
在季太慰看来,季君欢就是那种文弱受保护的对像,想要让她捡起重担怕是不行的。这些年季太慰一直没有逼迫她学习那些东西,更没有逼她做出任何选择,一面当儿子养,另一面又当女儿来疼,搅得季太慰心中憔悴不已。
“父亲,”在季太慰满心纠结之际,季君欢温和开口。
季太慰抬头看着女儿,终是低低一叹,想要说什么却无从开口的为难样子。
季君欢明白季太慰的难处,为了季家,季太慰可以以一人之力维持,但家族的条件是允他不再纳一房一妾。后又迫不得已又将她放在儿子的位置养育着,只想维持他对她母亲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爱!
这样的男人,曾经感动过季君欢。
所以,她也甘愿了。多年来,也是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儿子”,直到现在都不曾有差错。
刘玄知的上任,多少是让父亲忧心重重的。做为他的“儿子”,季君欢想躲也是不及的。
刘丞相只要出击,季太慰不得不反抗。
这就是掌权者的悲哀,你若不动,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动你的。
“你对刘玄知这件事,如何看?”
季祺深看季君欢,缓声问了句。
对刘玄知的看法?季君欢淡笑道:“很不错,他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能力担任那样的位置。”
听了季君欢对刘玄知的评价,季祺脸色沉沉。
“爹这么久以后都没有逼你做过任何的选择,此次刘丞相将他的儿子扶上去,只怕是有意要架空爹的权力,皇上对刘玄知也颇为赞赏……”说到这里,季太慰有些犹豫地看着女儿。
季君欢温和一笑,道:“父亲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以你现在的实力,确实不能与一名男子相抗衡。”
“父亲是想让君欢入朝为官?”季君欢直接打断了季太慰的话,说出了季太慰心中那点大胆的想法。
但季太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季君欢失掉多年来的平静,然后就是一种无法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