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游得高兴,入夜时就在舫中摆了酒水和小菜。
说好了是她请客谢恩,反过来是这人安排妥当了,全程完全是在享受他安排的服务,他们根本就不必做些什么。
对这个奉隐,季君欢到是看不透,从踏青到游湖,他根本就是早早安排妥当的,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有人自动安排所有的准备。
很明显,他不是一个人在越陵城。
简单的来说,他背后带着不少的属下。
看这人不像是一般的官宦子弟,身边有些能力的属下,也不足为奇。
看破这一点的季君欢却不点破,别人不愿意说的东西,季君欢自然也不会去究问到底。
此次回越陵城,也是将季明玉带回去的,二伯母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行头了,不日也就可以归程了。
至于这位奉姓仁兄,她也不会多有接触了。
想到此,她对他那些隐瞒也就浑不在意,只管享受此时美酒佳肴。
季云生已经被灌得七分醉,正冲着季君欢这方说胡话呢,四周只有湖心悠悠几盏明灯晃荡着!
耳旁全是季云生的胡言乱语:“君欢,我告诉你啊,你这样不行……以后你出门取个面罩来将这脸遮了,省得那些人对你有联想。”
君欢闻言觉得好笑,对他的攀肩搭背行为也不阻止,拿了一杯酒轻轻抿着,嘴角勾着柔和的笑容:“哦?那我岂不是要与那些个闺阁女子一般了?”
季云生显然愣住了下,不知该不该接这个话。
见他哑了似的,季君欢移开了一个位置,朝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季云生独自靠着椅子大饮得痛快。
季君欢摇首无声一笑,拿着酒杯转身,“奉大哥,这杯君欢敬你!”
夜下,灯光就在他的头顶上,面朝着湖水面,波光粼粼的水光映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季君欢有一瞬觉得这双眼会闪烁着伤人无形的犀利。
“奉大哥?”
季君欢唇角微动,笑着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子。
她拿杯子的手突然被眼前人牢牢抓住,季君欢本就对他人的触碰格外敏感,手一僵,顷刻就想甩开,哪知手上竟如套了个精钢圈,哪里挣得了。而且她挣得过于刻意了,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的,却被她一挣就有点暧昧了。
会吐着性感声时的唇凑上来,就着她的手喝尽了手中的酒水,光亮下,立体的五官有些微微薰意,季君欢想着这人是醉了些的,心防也就消了。
在他的身上,她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攻击,所以,才会一路的放心随他。
不过一下,就将她手中的酒水喝得干净,放开她的手,长长叹道:“好酒!”
季君欢拿着空空的酒杯,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奉大哥对美酒追求到也不高!”
奉隐轻笑了一声,说:“身边有个知心好友相伴而饮,就算是次等的女儿红,入喉也是好酒!”
季君欢放下空杯子,没注意到那人深邃的目光正顺着她的动作望了眼,说道:“奉大哥到是好生洒然,只是君欢做不来奉大哥的好友知己。”
“君欢过谦了,不想君欢有如此的好酒量!能有君欢这样的好友知己,奉某此生无憾了!”奉隐那一双利刀一样的眼睛直直在她的脸上,身上来回巡了几个来回,那目光太尖锐,季君欢只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裳,赤裸裸曝露于他眼下。
纵然是季君欢平常时表现得性格好相处,脾气善好,此刻被男人用野兽一般炯炯发亮的眼神盯着,像是被迫将自己所有的隐私都摆放在他面前似的。
季君欢心里一阵恼意升起,正要挑眉,男人又极快的收回了眼神,换上原本温雅如墨的缓和,“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一种缘份!”
恼意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季君欢又染上了习惯性的微笑,温声道:“确实是缘份!”
对方收敛的方式恰合了季君欢的脾气,到也不会觉得这个人如何,只是刚刚差点因为这个刚认识不过两天的男人生气,心中不由好笑。
她季君欢从这个异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平平和和的,直到遇上这个男人,季君欢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多了点什么。
这就是她觉得危险的地方吗?不是生命的危险,而是他给自己转变的危险。
她很满意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不需要波涛骇浪的日子。
她想要的生活,只怕就到此为止了。
看到奉隐,季君欢心里边的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感觉到她的目光,奉隐回眸幽暗不明的眼神投在季君欢精美如玉的面庞。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空气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擦而过。
“君欢……”
属于男子性感的磁性声音掠过她的耳膜,季君欢举杯抵放在唇边,饮下一小口,淡淡笑道:“奉大哥,你醉了。”
那一笑晃得奉隐心神一荡,下意识的咽了口沫,然后被什么东西戳破,身体一僵硬,冷汗大出。
他竟然对着一个同身为男人的季君欢生了不该有的悸动。
奉隐连拿过酒壶,仰头就大饮。
季君欢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奉大哥?”
“我可能真的醉了。”
闻言,季君欢笑了笑,斜斜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这头的波光麟麟,水面上倒映着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季君欢想起了什么,回头去看趴在桌子上的季云生,此时他嘴里还不断吐出喃喃细语,听得不清楚。
抬眸,与对面的奉隐相视一笑。
然后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人拿酒壶,一人拿杯子朝着画舫后走去,后面对着一处安静的湖面,前面不远的湖面正有两三只花船游荡,离得远,谁也看不清谁。
世间一下子仿佛安静了,只有画舫中的他们二人。
“叮!”
一声轻响,两只白玉杯子相碰。
“越陵城很好!”
季君欢闻此声转过头来看他,奉隐会神一笑再道:“能在越陵城遇到君欢,我心甚喜!”
“承蒙奉大哥看得起,在任何人的眼里,君欢不过是连女人也不如的软弱者罢了!”
“不,君欢是大哥见过最好的人……”
季君欢笑着打断他的话:“一张面皮罢了。”
突然那只握杯的手伸了过来,募地将她的要饮酒的动作扼住,很用力!
季君欢对上奉隐黑幽的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