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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友重聚

最近我一直在努力追寻记忆中的东西,熟悉曾经所熟悉的事物。许多事物,影影绰绰,只剩下模糊的残像,想不起具体的情境。下午玉珍的花店关张以后,只要有时间,玉珍就会陪我走小镇上的阡陌小巷,带领我重新认识童年的故乡。

许多模糊的残像就此能够衔接明朗,我们曾经在村北马路上追逐过彩霞,在办家家酒中探索过未来生活的模样,在嬉戏中描绘自己的理想,而今大家各奔东西,还有谁记得我们曾经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

“润良还记得这条马路吗?”

“有点印象,我们还像经常在这条街上玩”

“你还记得我们在这条街上常玩的游戏吗?”

“好像是打闹嬉戏类的游戏吧!再具体的游戏我实在回忆不起来了。怎么了,你好像对那时放生的事情很感兴趣,是充满童趣的回忆吗,要不你来告诉我?”

“是的,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我们都要走这条路,我们几家住的近,所以总是走在一起呢”我望着玉珍,玉珍也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神往。

“有一次雨下的很大,我忘记了带伞,我和小伙伴在这个路口要分开了,你刚好在后面跟了上来,看到我们的窘困,主动承担护送我回家的任务。”玉珍低头指着路面,“你看路面比较陡,结果我们还没走几步,我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膝盖流着血,还是你把我被回家的”说到这,玉珍虽然低着头可是我还是看到她的脸庞红润了起来。“我趴在你的背上,撑着伞,结果到我们家的时候,你下半身的衣服都湿透了,T裇也被我膝盖上的血染得血迹斑斑。”

“哈哈,我真的不记得了哎,没想到小时候我还有过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

“你看,我的膝盖现在还能够看到当年留下的疤痕”玉珍挽起七分裤的裤脚,的确,膝盖上有两三点不是那么润泽的皮肤,看得出当面那一跤摔得确实比较严重。

“我觉得那时候你肯定哭的很伤心吧?”

“可不是吗,回到家把我爸妈吓一跳,你也被留在我们家被我爸妈盘问了好久!”说到这里玉珍笑嘻嘻的看着我,“因为我的膝盖有伤走起路来不方便,我爸妈上班请假也不方便,幸好有你,每天扶着我上下学,那段时间真的好感激你呢,为这事你每次来我们家,我爸妈都要留你,给你做好吃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摔跤是间很温馨的事情,是不是期待下一次下雨天一块出门呢?”

“哪有,说正经的呢,看看你总是逗我。”

“没想到的事情真的好多呢,如今我也承蒙你的照顾,天天吃的有滋有味的,还有你的陪伴,心里也很是满足,真的也谢谢你。”说到这里,我和玉珍都笑了。玉珍泛红的腮挂着羞嗒嗒的笑,她的笑脸让我感觉很是温馨,我很感激上天能够给我的生活中安排这么以为朋友,因为她是照顾我最好的人。

我们在马路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傍晚的霞光洒在我们的周身,置身在霞光中的玉珍宛若圣女,安静甜美。夕阳拉长了我们的身影,却缩小了我们心灵之间的距离。我仿佛看到两小无猜的我们,放学后欢笑着从身前的马路蹦跶嬉笑着走过,悦耳的童声再次回荡在耳际。玉珍的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继续向我讲述过去的点滴,脑海中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在她的讲述中生动起来。

在路灯星星点点亮起的时候,我们才动身回到家中。伴随着开门“吱呀”一身响,屋内传来子云的声音“晚饭,晚饭,吃什么?”

“吃自己吧。”

子云从客厅走进院子,又蹦又跳像过多运动却又无法起飞的苍蝇很是焦躁,萦绕在我和玉珍的身旁。我喜欢这样的骚扰,只有这样我才能诱发我在其他人面前隐去的活跃。

“咖喱饭啊,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晚饭吗?”

“恩,是的。姐姐,下次早回来会吧,咖喱饭再好吃,我们晚饭也不能天天吃对吧!”

“我们回来的晚,不正好没有人跟你争电视了吗!”我接过子云的话,算是替玉珍作答。

玉珍笑得很温馨,“想吃什么了,明天下午我和润良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了带回来,就别抱怨了!”

子云听到玉珍的话,也是满脸堆笑,真是个狡猾的孩子。

“哥哥,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你的好朋友烈昀打来的,他说待会来做客。”

“烈昀……发小,就是那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生吧,住在清爷爷家斜对面。”

“是的,不过现在他基本不在镇上住了。他家做生意的,发了财,偶尔回来一次,看望一下故人。”玉珍说这些的时候,眉头有点紧,好像还要表达什么。

“怪不得,晚上来拜访。”

“该怎么准备晚饭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晚饭?”终于找到了玉珍紧锁着眉头的缘由。

“我们准备自己的饭菜就好了吧,阔少爷,饿不着,咱们也别怠慢了人家,我去洗点水果,放在茶几上吧。子云,快把点心也拿出来吧,毕竟人家难得来一次。”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子云,他向我做了个鬼脸,乖乖的走向橱柜。

想着烈昀马上要来,我们吃饭的速度也比较快,刚收拾下碗筷,就听到“哒哒”地敲门声,我们仨一起走出客厅,迎接烈昀。

玉珍倒了三杯红茶过来,姿势优雅,看起来像举止得体的少妇。

“听说你最近记性不太好,本想让你猜一下我是谁的,估计子云早就告诉你了,也就算了。不过还是很担心你的状况,虽然天色晚了,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现在见到你。”烈昀声音明亮、清扬,听上去感觉很是顺耳。变听他说话,我边打量着。

烈昀也是位俊俏的大帅哥,受女孩子欢迎,却至今没有恋爱过。子云曾经戏谑的说,长得太帅和女孩子关系都不错,好多人以为他有女朋友,就望而止步了。我也曾经和烈昀聊起过恋爱方面的话题,他其实也拒绝了好多女生,他年龄和我相仿,大家做事都比较低调谨慎,所以知道内情的人甚少。我隐约感受到,他好像在等待着谁。

“现在你见到了,感觉怎么样,有啥惊喜或者失望的地方,说来听听。”

“变化嘛,有一点,好像比以前安静了,目光柔和了好多!”

“也许吧,有些事情总是记忆不起来,不敢莽撞,眼神也就温和了吧。清失忆了,你去见她了吗?”

“白天去的,她完全不认识我。我跟她提起过你,她好像对你有点印象,但是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哈哈,哥哥,清总算是记住你了哈!”子云一直和我们坐在一块,终于有他能够插得上嘴的时候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还不是子云害的,昨天她来我们家,子云绊了我一脚,我一个踉跄摔扑倒在清的身上。”说到这我们都笑了。

“哥,你到现在还没有感谢我呢”子云的表情满载俏皮的喜悦。

“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是醉了,昨天看样子没有打痛你,要不是烈昀在,非得教训你”

烈昀在我们一来二去的聊天中也听出了眉目,帅气的笑容挂在脸上。烈昀做事深思熟虑,他跟清见面,聊天应该很是愉快。望着烈昀的脸,我脑海中大量的画面堆叠在一起,突然想到,烈昀之所以没有女朋友,应该是清的缘故,我记忆中堆叠的模糊残像似乎在给我这方面的指引。

我们随后又聊了些烈昀在城市里的生活,以及今后的打算,他的成绩一直不好,家里也没有逼迫他继续上学,正好接过家里的生意,现在每天都要和父亲一块学做事。怪不得,这次见到烈昀,和我印象中有好大的区别,我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见面我们少了好多戏谑的言谈。他俨然是一个大人了,长发也不似以前那么长,发型看上去竟有点像某位玩赛车的作家。

“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常常在南浣林爬树,整天赖在那棵最粗壮的树木前不走,那里有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你总要去那里玩耍!我们曾经在树下的草坪上睡觉,真是悠闲的时光那,真的好想再去那里,不过明天早上我就要跟爸爸的车回市里了”烈昀突然在聊天中怀念起小时候在南浣林的点点滴滴,也许是为了在聊天中寻求和我的共鸣吧。不过因为我和清是在南浣林出的事故,大家为了避免我们受刺激,一直在言谈中避开南浣林,烈昀很明显,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烈昀的话的确在我的心理掀起了波澜,我对南浣林好奇起来,毕竟那是我出事故的地方,医生不是说,只要我找到失忆的原因,才能够对症下药吗,我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要去探索南浣林。

“是啊,听你这么说,我也很怀念呐,抽空真的想去南浣林。”说话的时候我扫视了下玉珍、子云怔怔地看着我。之后,烈昀又讲了些小时候的趣事,他对南浣林比较感兴趣,总是提到南浣林中发生的事情。

烈昀在我们这里坐了一个小时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爸爸的,叫他早点回去睡觉,烈昀走的时候恋恋不舍的。听他讲了那么多小时候共同的经历,我也不忍小伙伴,就这样离开,最后我们消失在彼此的视野里,我才转身回到客厅。

“子云,我想去南浣林,你怎么想,虽然我在南浣林发生了事故,现在南浣林好像对我也构不成刺激。”

“哥哥,我觉得吧,去一下也可以,没准能够找到点致使你和清失忆的原因呢!”子云略微皱了下眉头,瞅着我,语气里饱含斟酌思考的意味。

最近说要去南浣林,可是一直没有动身。因为玉珍不同意我和子云去,他担心我们俩发生什么意外。我和烈昀通过电话,他最近要回白川镇,说我可以等他一块去探索神秘的南浣林,所以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他了。

玉珍还在顾店,我学习累了,便独自一个人出来溜达。学校离玉珍家比较近,也许是心有所念,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操场。在操场跑了四圈,感觉筋疲力尽,我约子云也来跑步,可是子云和同学有约。子云很重视朋友,我支持他的决定,希望他和同学能够好好享受在一起的光阴。

跑步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曾经在操场上一块运动过的小伙伴,高考成绩好的已经去大学读书了;步入社会的伙伴,如玉珍已经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块小小的天地,还有烈昀跟着父亲学习经营生意,身上已经散发出成熟的气质。大家都在年轻的时候挥汗如雨,而我一无所成,在青春时虚度光阴。操场的另一侧,人们在成群结队的打篮球,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跑步,缥缈的笑声从篮球场传来,让我感觉到寂寞。其实我是喜欢寂寞的,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在南浣林一呆就是一天,无拘无束。

坐在操场的一角,欣赏着西颓的落日,霞光隐现。

“怎么一个人在这,哎呦,还流汗了,就不怕感冒?”

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个女孩的声音。我抬头看他,我对这个人有印象,我们曾经见过。

“哇,美女!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很眼熟喔!”

“当然眼熟,你是润良吧?”

她那么说,我心扑通一跳,与其说是被吓到,不如说是惊喜,毕竟眼前的是一位活泼热辣的妹子。

“让我想想……哦……还是没记起来,你就告诉我吧!”

“竟然连我的名字也忘了,我是不是要赏你点馒头吃?”

“什么馒头,怪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馒头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打趣说了句。说罢,女孩子提起右手擂鼓一般打在我的胸膛。我感觉好幸福,毕竟妹子的手劲比较小,擂我的时候,又留了七分力气,她对我的情谊便在这一拳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接下来,我们愉快地聊起天来,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曾经是同桌,关系一直维持的很要好。后来我去市里上学,她还是在镇子上,我们惜别约定,每年的寒暑假,一定来找她玩耍。实际上自从我去了市里,就再也没有找过她。高中毕业后家里托了关系,她有幸能够进入学校做着助管的工作,协助处理行政事务,说以后考个函授的学位,表现好了能够比较顺利地成为学校在编的工作人员。

“听你说这么多,我对你的名字有点印象了——月饼!?”

“什么,你才叫月饼!我叫月蓉。”

“让我想想,其实我放假后确实来找过你,不过……我不知道你家的具体地址……”

至于为什么没能去找她,我边拼凑残缺的记忆,边给她解释,花费了好一段时间。等她完全相信我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我们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然后一块躺在草坪上,看夕阳西下。

“你都工作了,要不有空我们一块吃顿饭,你请客,下次我再请回来!”

“你才不会请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约定见面,当年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掉,当年你就食言了,才不信你!”

“那我先请你吧!”

“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要带着钱包!”

月蓉听我说到这,我见她起身意欲向我袭来,这是要打我的节奏啊!月蓉追着我跑,不停地拍打着我,好像在欺负小动物。

回到家中,我没有私藏这些记忆,回到家中便将经历告诉了玉珍和子云。我感觉到,玉珍听我兴高采烈地讲述这些的时候,脸上有点不对,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吧。

夜空中星光闪闪,每一颗星星都饱含无穷的故事,当人们仰望的时候,故事就闪现在仰望者的头脑中。我喜欢珍藏记忆,泛起的记忆总能够将枯燥乏味润色,将痛苦抛弃,也许昨天真的只是梦,我会记得那美好的梦。

时光悠悠,也许在人群中,我们只是洪流的一部分,只要生活不断的努力去追寻,在我们目之所及的世界,我们便是主宰。时间久了,我的记忆在与形形色色人物的接触中不断地被拼凑,不论快乐还是悲伤,白川镇,生我养我的故乡,血肉越来越丰满。

“哥哥,你变了”

“怎么了?”

“你不是从前的润良了。”

“从前的润良?”

“在没有发生事故前,你对清姐姐爱得如痴若狂,最近你的生活好安静!”

“以前我是如何表现的?”

“你每天都要和清姐姐见面,有时候还会约清姐姐来家里坐坐。”子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发生事故的前一两个星期,你和清姐姐的交往好像不似往常那么亲密了。”

子云跟我提及这些,让我心头隐约作痛。刚才子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前倏忽像快进的电影一般,闪现凌乱的画面,暗地里又好像有一定的联系。他的话让我感受到,我们出事故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可能是那种影响到我们之间关系的事情。我心中盘算着,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在心中盘算,不想被子云看出什么端倪,保持镇定,面露微笑,“子云,我们发生事故前,你就没有发现点什么异常?”

“那天你走的时候,我说天气预报有雷雨,你带把伞。我本来想拦着你的,可是你的目光呆滞,丝毫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伞还是我递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才带了出去。”

即使子云不说,我心里也已经犯嘀咕了,自从发生事故以来,我和清的来往确实稀松,就两次:第一次,我去她家,她冷若冰霜对待我;第二次,她来玉珍家,我将她尴尬地扑倒在地。印象中我们是情侣,我们同时发生了事故,我和清在事故后都没有怎么被对方的亲友盘问原因,甚至我们冷淡的交往也很符合常理。

“发生事故前,我和清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或者我们已经比较冷淡。”

“也可以这样说吧,反正你们之间的表现,和往常形影不离相比,已经大相径庭!”

听子云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酸痛,许多画面在我的脑海一闪即逝,就像早晨回忆梦境,前一秒还真切切的看到,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我的记忆系统好像是这样的,我遗弃了痛苦的记忆,只留下彩虹般的回忆,不得不承认,许多重要的事情我忘记了。

“吱呀”大门被推开了。

“吃过饭了吗?我们走吧!前往以前的秘密基地。”

一听就知道,这是烈昀的声音。他果然遵守我们的约定,说好了今天他来玉珍家找我,我们一同去南浣林。刚才和子云的聊天,让我对南浣林更加好奇了。心想即使烈昀今天不来,我没准也会独自去南浣林。

“哎呦,听起来,不错哟,自从哥哥在南浣林出了事故,姐姐一直不让我去南浣林,这些天可真把我憋坏了。”

子云跑到院里,迎接烈昀,手舞足蹈的逗笑了烈昀。我看到烈昀的时候,我眼前闪现了许多重影,这些重影闪现后旋即消失,这给为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努力追寻重影留下的点滴线索,呵,我想去来了,他之所以单身,应该和清有关,上中学的时候,他一直暗恋着清,可是当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

烈昀扭头面向刚走出客厅的我,用手指着门外南浣林的方向。

“子云,你留在花店帮姐姐照看下花店吧!”

“啊……哥哥,我都期待好久了,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上次我们就是在南浣林发生了事故,你年龄还小,我有点不放心你去!”

在当街门面店的玉珍向我们走了过来,“子云,帮我去买点东西,然后再跟他们一块去南浣林吧!”

“还是姐姐疼我,马上就去。”

玉珍在子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塞给子云一百块钱,就看到子云屁颠颠跑出门去。

“我担心子云跟我们一同去南浣林发生什么事故,你怎么还批准他去了呢?”

“我们几个人虽然他年龄最小,不过他脑袋好使,南浣林的地形,他最熟悉。烈昀和你这两年不怎么去南浣林了,倒是子云一没事准跑南浣林去玩,我也约束他不住,索性就让他和你们一同去吧,三个人多些照应。”

超市就在门前街道转角十字路口处,人流量大,确实是开超市的好地方。

子云是用屁股推开的门,因为他的手上提着一大包饮料和零食。

“玉珍姐,你想的可真周到,劳烦你破费了。”

“看你又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玉珍到屋里取出我们郊游背包,子云将东西放进包里,自觉地背在身上。

南浣林确实是一个能够勾起我们回忆的地方,小时候我和烈昀总喜欢在南浣林捉迷藏,玉珍喜欢研究里面的植物,子云喜欢绘制地图。

大人希望我们老实呆在家中学习,告诉我们南浣林会走丢小孩,里面有坏人,我们不相信,继续在南浣林做各种游戏。其实大人的话也不无道理,比如前段时间我和清在这里发生了事故,上面的领导几乎封杀了所有关于南浣林负面的消息,这里正在申报景区保护,不希望发生任何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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