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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残酷的抉择

天边朝阳破晓,宣告着我依偎的孤夜终结,我必须全面整顿自己,用最佳的姿态去迎接每一天的新生活。

早晨八点多,我捧着章桐写的歌词坐在电脑前,仔细斟酌着,之前看到这份歌词,我的心中还有许多波澜,此刻一研究,却是发现了一些根本性的问题。章桐所写的这份歌词,从某种程度上更加描述的是一个故事,一个以他自己为中心的悲剧爱情故事,这样的曲风如果是作为他的个人专辑自然不可争议,可是如果用来作为我们乐队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过消极,乐队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形象,第一张专辑就是大众对你的第一印象,而这种曲风真的不适合作为开篇之作,我必须尽快跟他们商量。

我约了他们,然后很快出门了,都说昆明四季如春,其实不然,此刻的街道已经开始显示出一些萧条的端倪了,阳光的味道变淡了,环境的绿色也在褪去,一张张逐渐枯黄的落叶在微风中起舞,我突然想到了章桐的歌词。

我们相恋的起点,源于那个泼墨的秋天

彼此坚定的信念,一起走过的三年

你不让我抽烟,去陪你亲密无间

你不让我睡觉,一起在深夜祷告

你总对我耍赖,享受对你的宠爱

学会彼此关心,学会以诚相待

我们的爱,就像一根打结的纽带

我以为不会再有伤害

你离开的那个深秋,我不愿和你说拜拜

现实的无奈,将我的感情出卖

我对你的心,只能沦为曾经

我对你的爱,只能称作伤害

我从来不会责怪,只愿你生活愉快

我从来不会责怪,只愿你婚姻精彩

……

这首《曾经的秋》已经不知不觉被我将每一句歌词铭刻在了秋天,我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未来,一种美得让人窒息的秋风泼墨,美丽的背后,藏着落叶的凋零。

……

我们跟上次一样,约在了酒吧门口,仿佛这个地方我们不会腻,无论何时,都是我们谈心的好地方,酒吧的存在,捍卫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我到达,看到的只是他们久等的身影,我似乎慢了半拍。

我们坐在台阶上,随后抽出烟,每人扔给他们一支,享受着这种吞云吐雾带来的快感。许久之后,我终于看向他们,开口说道:“兄弟们,我想问一问你们对于章桐这份歌词的一些看法,我想听听你们对于我们乐队风格的走向。”

我期待着很久,却看不到他们有想要开口的冲动,我疑惑地看着他们,然后只能阐述自己的想法,“第一次看到这份歌词,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写得很唯美,完美诠释了一份情殇一般的爱情,确实是一首比较简单而煽情的情歌,但后来我仔细一琢磨,我感觉比较不适合,因为这首歌章桐的主观臆想情感太过浓郁,这是一首更加适合他发专辑的歌曲,但并不适合于我们团队。”

林东和张启,一直自顾自地抽着烟,在他们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的表情,仿佛我所说的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将视线挪到章桐身上,只见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将吉他放在胸前,手指轻轻拨弄琴弦,他在酝酿,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我们相恋的起点,源于那个泼墨的秋天

彼此坚定的信念,一起走过的三年

你不让我抽烟,去陪你亲密无间

你不让我睡觉,一起在深夜祷告

……

他竟然已经作好曲了?我惊叹于他的速度,但是这种让人身心摧残的催泪情歌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喜欢这种基调的情歌,但很少有让我感到非常压抑的歌,可能章桐自己表达出来的情感更加让我们身临其境,陷入那种悲凉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我越是这样,越是更加排斥了,我单身多年,血液中已经流淌了各种情歌的沉淀,人不可能一辈子在情场中深陷低谷,至少我现在恋爱了,我很排斥。

一首歌听完,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冷清,我此刻敏感地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因为我在林东和张启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喜悦,两个人都一直消极地沉默着。章桐终于开口了,对我说道:“吴尘,你认为什么是音乐?”

怎么会问我这种极端的问题,音乐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下定义的,我想了想,开口说道:“音乐是人类情感的另一种表达与寄托,是一种精神产物。”

章桐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曲风才是你能够接受的。”

“我们梧桐乐队成立不久,几乎没有什么知名度,因此我们必须去迎合大众来创作一些更加为别人所接受的歌曲,只有这样,我们乐队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章桐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他的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因为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无奈而滑稽,我的回答完全被否定了,随后他继续说道:“你我都26了,你打算在音乐这条路上怎么走?”

我被噎住了,因为真正踏足音乐才两个月而已,我完全是抱着一种捞外快的心态的来应对的,我根本没想过我能在音乐上怎么走,走得有多远,我只想在昆明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然后多接一些演出的机会,然后为自己多攒一些钱。

章桐继续开口了,“吴尘你没有觉得这些天我们很可笑吗?我从十岁开始学习音乐,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了十六个年头,这些年的漂泊生活只有我自己清楚,每一个音乐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追求着自己所谓的音乐梦,但是你知道这个行业有多艰难吗?一直你都是在以唱歌为一个赚钱的工具,仅仅是一个工具,你除了唱歌好听以外,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懂什么是音乐,你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学生,仅此而已……”

这是我的错觉吗?我听到他这样说感觉非常的窝火,我只是想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我们驻唱在赚钱,捞外快也是赚钱,难道我有错吗?我非常愤怒,大吼道:“就你懂音乐,就你高尚,我是没资格玩音乐,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大家过得好一些,难道这也有错吗?”

我的情绪剧烈地波动着,张启站了起来,扶住了我,试图平复着我的情绪,章桐转过了头,背对着我,沉默许久,终于说道:“吴尘,我们乐队到此为止吧!你不应该误入歧途,没有这种束缚,你会比谁都好。”

我声歇力竭,痛苦无力的嘶喊着,但是章桐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张启和林东死死地拽住了我,我很想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我无法接受,我低着头,却看到了地上有着几滴尚未干涸的水渍,那是章桐的泪水吗?

我咬紧牙关,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想相信那是章桐低落的泪水,可是一切毫无征兆,怎么就这样了。终于,我清醒了许多,林东和张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将头看向他们,他们却是扭扭捏捏,我痛苦地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阵沉默,林东终于开口了,“章哥没有在说笑,我们乐队今后解散了。”

当解散这两个字真正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那么让人心碎,心脏莫名的哭泣,虽然我加入的时间最短,但我已经将这支乐队当成了我今后的寄托,我们四个是兄弟,别无其他,我难以接受,“为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你和章哥的关系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我们俩跟章桐也已经认识一年多了,从他刚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可能我们俩是最理解他的了,你的出现,让他的歌声变得完美,你们的组合是最独一无二的,我跟张启没有歌唱的天赋,一直都是你们的左膀右臂,我也知道章桐作出的这个选择有多么艰难与无奈,我们尊重他的决定。”林东叹了一口气。

“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为什么?”我很困惑。

张启终于开口了,“吴尘,其实我们也不是有意隐瞒你的,章桐避开你就是不想直接告诉你,他情愿像这样让你误会,让你憎恨,他也不愿用一种平和的方式来跟你说这一切,因为那对他来说是最残酷的,章桐曾经有一段维持三年的爱情,可最终却被伤得体无完肤,由于他的家境不好,当初音乐也不成功,谈婚论嫁之时却遭遇女方家庭的极力反对,最终他们分开了,他再也不愿待在HN,待在那个女人的城市,听说YN是个疗伤的好地方,所以他来了YN,最终在昆明扎根了。可是不久前,那个女孩联系他了,告诉他,'我离婚了',你说这TM不是扯淡吗?当初没能坚定地和他在一起,却在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一两年后,然后说,我离婚了,我忘不掉你,你回来吧!”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为爱痴狂为爱伤的人,为什么这种命运会出现在章桐的身上,我此刻感觉章桐真的好委屈,一阵沉默,我终于开口问道:“所以,章桐已经做好回去的决定了?”

林东轻“嗯”了一声,我看得到他的眼中同样为章桐喊冤,抱不平,可是我们没有权利否定别人的决定,一切水落石出,我释怀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刻意隐瞒这一切呢?

林东继续开口说道:“吴尘,其实一开始我们是打算替章桐保守这个秘密的,他的初衷就是让你用憎恨的眼光去看待他,他不希望你因为他产生影响,毕竟你现在在和陶心谈恋爱,当然了,我们并不是不看好你,但有太多事情总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少点不必要的担忧总是好的。权衡之下,我们还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不然对你来说太过不公平。此外还有一些话,我们也想对你说,音乐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提升的,这条路需要多年的沉淀,我们都看得出你在工作方面上的能力,真心希望你找一份更加体面的工作,毕竟这种驻唱不太适合你。”

我感觉有些可笑,凭什么你们又来干预我的工作和生活模式,我为什么就不可能在音乐上出人头地呢?转念一想,也真的有道理,我仅仅是个头脑发热,走投无路在酒吧唱了两个月歌的外行人,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谋生的手段,跟他们踏踏实实走过的音乐人比起来,名副其实的小学生。我终究没有作任何反驳,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他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章桐是我在昆明以来,除了薛龙以外的另一个兄弟,现在再去讨论这件事情的对与错再无意义,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就这几天吧!他把这边的工作结束就会即刻启程。”林东说道。

“那他还会回来吗?”我心有不甘。

“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我们几个在他的心中,肯定有着很重要的位置的,这点我相信。”林东继续说道。

我点燃一支烟,惆怅地抽着,我们一起工作了两个月,早已视对方为知己,无论我坚持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帮助我,支持我,而我回应他的仅仅只是当成一种业余爱好和谋生手段,却从未真正在音乐上让他有一种共鸣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他此去要面对的因素太多,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应付,一个离婚的女人和他再续前缘,这种后果无法预料,双方的家长又会怎么看,他心口留下的疤痕真的能够愈合吗?”我为他担忧着,无形中也为自己担忧了起来。

章桐的不幸让我非常纠结,而我已经在原地抽了好几支烟了,此刻的惆怅只有烟草能够将其燃烧,我根本控制不了这种抽烟的欲望。

正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电话响了,我无奈地掏出手机,却看到一个久违的电话,这让我不得不皱眉思考起来,王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自从我从厦门辞职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我懒得再多想,果断接通了电话。

(4000字大章,昨天缺的我会补回来,多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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