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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感悟灵气

“修行之始乃是炼气。所谓炼气,就是炼气入体,强化自身。炼是炼化、吸收和消化,气是这天地间存在的灵气,也称为天地灵气。我们修士通过特殊的方式,包括打坐、冥想、修行功法等,将灵气吸收进体内,进行炼化,将灵气中蕴含的能量变成我们自己的能量,所以修士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寿命,仅仅是炼气境的修士,通常也有成千上万斤的气力和比凡人长数十年的寿命了。”张铁匠缓缓地道来,而旁边说书的老王头已经沉寂了下去,呼吸平稳悠长,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能量波动。

“师父,那像老王头现在就是炼气吗?”小铁匠听了张铁匠的话,思索了一下,而后看了看老王头说道。

“算是,也不算是。”张铁匠说道,更觉得小铁匠聪慧了。

“嗯?是,也不是?什么意思?”小铁匠疑惑地问道。

“我跟你说了修行和炼气,那再告诉你一个一个词,‘修炼’。原因就在这三个词之间的区别。”张铁匠看着小铁匠说道,发现他果然是一脸茫然。

“修行是个统称,我们一般只是作为一类存在或者行为的统称,比如我们被称为修行之人,我们也常说修行之路;而炼气更多的只是作为一个境界名称存在的,但细细说来,老王头现在也算是炼气,不过一般不会这样说,约定俗成的习惯罢了;而修炼则是修行和炼气的结合,既体现了修炼的本质就是修行,也体现了修行的方式是‘炼’,专指我们炼化和吸收能量的行为,一般来说,我们都说老王头现在是在修炼。”张铁匠见小铁匠一脸茫然,便继续解释道。

果然,他这一解释,小铁匠便明白过来了,于是又问道其它问题:“师父,那灵气和能量不是一样的吗?”

张铁匠见他能这么快就明白,心中很满意,于是道:“不一样,灵气只是能量的一种,是能量中最容易被我们修士感知捕获和利用的一种能量,但又不容易察觉,它存在于天地间,只是或浓或淡而已;至于能量,范围实在是太宽泛了,刮动的风、流动的水、燃烧的火……太多太多,都是因为存在能量或者蕴含能量,但这些能量一般都有着载体,难以被吸收,据说只有到了极高的境界,才能不纯粹依靠灵气,而是直接吸收各种能量进行修炼,那时候,修炼速度就快很多了。”

张铁匠满脸向往地给小铁匠解释道,他自己的修为也并不高,否则也不会被派出来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了,而是作为镇守宗门的底蕴了,享受极高的尊敬和地位,但是限于出身和天赋,修为有限,而且几乎已经很难再有精进了,只是在心中依旧对成为强者极为向往,。

“那怎么才能吸收灵气呢?”小铁匠又接着问道。

“要吸收灵气,首先就需要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所以,你接下来的时间要做的就是先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为师先给你讲述一下怎样去感受灵气吧。”张铁匠缓缓地说道。

听到张铁匠的话,小铁匠瞬间激动了起来,屏息凝神,等着张铁匠的教导。

“灵,其虚也,无辨形色,唯以神识之;静心守识,则明于心,心明合,意能顺,以一及天下,用则无不顺……“张铁匠坐在床上,神情严肃,诵出一大段拗口难明的话,听得小铁匠头脑昏沉,心中不断地回想,却也只能断断续续地记住一些,不能理解。这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若是连这些都不记得,会不会被师父嫌弃呢?

“这段话是我紫云宗先辈流传下来的,作为弟子启蒙修炼之用,阐述了感悟天地灵气的基本原理和方法,为紫云宗世代流传,不可外传,否则最轻也是废去修为,更多的是直接斩杀,你可记得?”张铁匠诵完那段话,又说了说它的重要性,最后十分严肃地叮嘱小铁匠。

小铁匠听着张铁匠的话,又看到他认真凝肃的神色,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拼命地点头,说道:“我一定不会外传的,请师父放心。”

“嗯,好了,这段话颇为难懂,为师与你讲解一下吧。灵气,作为一种能量体存在,仅凭肉眼想要观察到,很难,要么是灵气已经浓郁到了一定的程度,足够化形出来,比如灵雾、灵液或者灵石等,但是这种程度的灵气浓度实在是万难一见;要么就是你已经有了极其高深的修为,双目入微,能观天地万物,但这种情况更难,连为师也不知道得要有什么样的修为才行。”张铁匠缓缓地说道,偶尔还会在说起与强者传说有关的事情时,还会流露出激动的神情。

另一边,小铁匠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灵雾、灵液和灵石,也不理解什么是双目入微,但他知道师父要说的就是他现在根本看不到“灵气”的存在,于是道:“师父,我们因为看不到灵气的存在,所以才要‘唯以神识之’是吗?”

张铁匠听了他的话,心头一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能听懂我刚刚说的那段话?”若真如此,那小铁匠的天赋之高,还要超出他的想象。

“我哪里能听懂,那些话念起来都别嘴,只能听懂一点点,再加上师父后来说的,才有点感觉的。”小铁匠说道。

张铁匠舒了口气,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震动,即便如此,小铁匠的天赋也已经不低了,他可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听老王头的书听得不少,也跟他学过几个字,时间久了,认识的字倒是不算少了,但依旧没有看过几本书,并不能理解他刚刚诵出得那段话。

“所谓‘唯以神识之’,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力,修行界则称之为神识,虽然普通凡人的神识很弱小,几乎可以忽略,但当他集中这微小的神识之后,还是可以洞察到一些我们平时难以察觉到的东西的,而灵气就是这种东西。在一段时间的累积之后,人便有可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有些人会很慢,而有些人则会很快,这便是自身天赋的差异了。”张铁匠在短暂的吃惊之后便又继续说道。

“除了天赋的差距以外,能够左右一个人对天地灵气感悟的就是专注程度,一般来说,越是专注,便越容易感悟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静心守识’。天地灵气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感悟到的天地灵气却是极为清晰的,那是一种类似于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的光点,不断地飞舞,忽明忽暗,这就是‘明于心’。但是由于天赋和感悟深浅的差异,每个人所能感悟到的光点数量是有差异的,从一到数十上百不等。”

“在感悟到灵气的存在之后,只是意味着我们和我们所感悟到的那种灵气更为契合,但灵气依旧是独立于我们存在的,不能够为我所用。所以,我们又必须得同我们所感悟到的灵气之间建立起联系来,使它们能够顺从我们的意念,为我们所用。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我们对灵气的感悟越来越深,与灵气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便能从一种灵气类型,推广到第二种、第三种以及更多种,那么我们能够调用的灵气也就越多,修炼的效率同样也会越高。”

之后,张铁匠又继续解释了下去,小铁匠则听得越来越深入,时而疑惑皱眉,时而又显露出释然的神情,渐渐地竟也沉静了下去,半天没有再发出声音。而张铁匠似乎正讲得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小铁匠的情况。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张铁匠才反应过来,小铁匠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反应了,以为他走神了,转头就要生怒,结果转过身,却吓了一跳:小铁匠已经坐在地上了,双腿盘坐着,面色祥和安静,没有一丝波澜,简直比另一边老王头还要宁静。正是进入了入定状态,正在尝试感悟灵气。

张铁匠看得神色震动,眼中光芒闪烁,紧紧地盯着小铁匠:他在意的不是小铁匠是否能够感悟到灵气,而是他进入的那种远远超过他境界存在的入定状态,连他和老王头都不能进入到那种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张铁匠震动的目光里,小铁匠慢慢地伸出右手,向身前点去,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而后开始慢慢地移动着右臂,似乎跟随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里,小铁匠又缓缓地抬起了左手,同样向着一处点去,而后开始慢慢地移动着。很快,小铁匠的双手便不再移动了,而是大张着双臂,似乎在拥抱着眼前的空气,并且十分地徜徉其中。

张铁匠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了,他知道,小铁匠一定是已经感悟到了灵气的存在,并且看他的神态,绝对不是只感悟到了很少的灵气。

时间就这样过去,在小铁匠的身边渐渐地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特殊气韵,连张铁匠都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气韵。

随着这股气韵的不断增强,另一边打坐修炼的老王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身上淡淡的能量波动更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十分疑惑,问道:“怎么回事?这股奇怪的波动是哪里来的?”

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向张铁匠的时候,却发现张铁匠正张大着嘴,望向另一边地上的小铁匠。于是他也下意识地望了过去,结果瞬间便张大了嘴巴,下巴和嘴角都在抽搐,口中发干,道:“他……他……他这是?这怎么可能?!”最后,老王头终于喊出了一句话。

小铁匠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韵波动,比他认知的还要玄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

“他……这是怎么回事?”老王头又问了一遍。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刚刚我正在给他讲授感悟灵气之法,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等我反应过来,没过多久,他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灵气的存在,而且感悟也越来越深,到后来就演化成了这样一种玄妙的气韵。”张铁匠缓缓地说道,无法掩饰声音中的震惊。

“嘶!”老王头听了他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这样!如果非得要说,那就是天赋了,他的天赋已经远超我们的理解了。”张铁匠缓缓地说道。

“那咱们还留在这吗?直接带着这小子回宗门算了,以这小子的天赋,日后肯定能够突破元婴境的束缚,带领我们紫云宗成为三大宗门之首,甚至一统飞云大陆!那我们就是立了大功了,比守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宝藏强多了!”老王头突然满面红光地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他话里描绘的画面。

然而就在这时,小铁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韵和波动突然开始变得紊乱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两人赶紧望去,发现小铁匠脸色苍白,表情扭曲,浑身颤抖,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啪”

一声轻响传来,小铁匠浑身散发的气韵消散殆尽,脸色苍白无血,一头摔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张铁匠和老王头都是大惊失色,身影闪动,瞬间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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