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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十年前的往事

最初的时候,只是被人们当做笑谈,嘲笑他的胃口好。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人们每次再想起他一边吃饭,一边烧尸体的场景,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那是一个早晨,起早的研究生,以及准备考研的学子们,习惯一大早就去锅炉房里面打水。

地中海早年丧妻,那妻子也没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退役之后,他更是无家可归,就干脆住在了锅炉房旁边的小平房里。

他好像一只小鸟,睡得很晚,起得很早。天不亮的时候,就烧开了一大锅的开水,等着早起的学子来打水。

一般情况下,最早一帮学生打水的时候,就能够看见他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子,坐在自己的小平房外面刷牙。

他尽管一只右腿残疾,却偏生不喜欢坐着。除了吃饭、刷牙之外,一般你看不到他坐在椅子上面的画面。

他的坐姿很是奇怪,那条废掉的右腿搭在后面,左腿却一直立在座位的前面,看起来好像他总是要一下子站起来的感觉。那时候人们以为这是他常年打仗养成的习惯,后来就觉得那是他时刻准备逃跑的举动。

那天早上很怪,早起的学生并没有看见他在自己的小平房前刷牙,反而蹲在锅炉房里面烧火。那天的开水也破例的没有烧开。

几个早到的人,一边蹲在火炉房外面相互聊天,一边等着他烧开热水,间或也和他开两句玩笑。地中海喜欢和人开玩笑,并且他也喜欢别人和他开玩笑。他没有什么学历,本身的幽默细胞却不少,说出来的话,风趣搞笑。

但是那天早上他的话却不很好笑,好像一个人带着哭腔讲笑话,不但不使人发笑,反倒让人感觉心里酸酸的。

当时是个夏天,锅炉房里面温度很高,在门口的众人就闻出来里面一股酸涩的汗臭味。再加上地中海话里面的酸楚味道,使人心情燥得厉害。

就连那巨大的烟囱往外冒的烟雾,仿佛都带有一股酸涩的臭味。一个大四的学生开玩笑说道:“地中海,你又在烧那些美女的卫生巾吗?”

这原本是一句玩笑话。有时候学校的保洁员嫌弃这些东西污秽,就会送到锅炉房里面焚烧。没想到地中海听了他这话,竟然一下子脸色大变。

这名同学好奇心起,恶作剧地慢慢走进锅炉房,看看地中海到底焚烧的什么玩意?结果他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全身哆嗦,猛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惨叫声惊天地、泣鬼神。不但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就连外面那些说笑的同学,也是猛然打了个哆嗦。最关键的还是地中海,他这上惯了战场的人,都没能把持住,双手一抖,竟然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落在地上。

是个圆滚滚的玩意,猛然被他灌倒了地上,骨碌碌就滚出了房门,正好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被所有在场的人看了个清楚。这是一个人头!

一个生前很美丽的女人!现在却是显得无比狰狞恐怖!七窍流血,双眼露出大片的眼白,斜斜的往上挑着,好像要勾谁的魂一般。那一头长发却是显得乌黑发亮,在一张苍白的脸的衬托下,更加恐怖!

当下众人也不打水了,手里面提着的水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地中海看见事情暴露,拔腿就跑!

但是他是一个残废,他的右腿不能跑动。他一张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的表情,那一道悠长的伤疤看上去显得不再搞笑,而是充满了异样的惊悚!

同学们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校园,门口处的保安匆忙赶了过来。迎着那奔跑中的瘸子就是一脚,尽管平日里哥俩也一起喝过小酒,但是人命关天,咱们的私交那也算不上啥了。

地中海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上,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在地上。他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就在水泥的地板上面咬得鲜血淋漓。

制服了他以后,就在他居住的那小平房里面看见了残余的尸体。平时他为了储存蔬菜,就在床底下挖了一个地窖。现在打开地窖就看见了里面的鲜血,发黑的鲜血粘在一堆菜花上面,好像发霉的苔藓。

角落里面一双纤细的手臂,十个指甲全被起下来的手指,就如染了暗紫色的指甲油,上面全是凝固到发黑的血渍。

由于头颅完好,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确认下来,正是本校考古系的校花,叶知新。小女生平时活泼可爱,有个外号叫做叶子,在校园里面很有名气,没有想到竟然惨死在这里。

后来法医来鉴定了一番,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死者身上很多部位都有地中海的指纹,甚至还在死者的牙齿里面发现了地中海的皮肤和血迹。

这就几乎宣告了地中海的罪行,尽管这老头一直坚称自己无罪,可是他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按照他的说辞,叶知新在昨晚凌晨的时候逃到了他这里,要求暂时躲避一晚。没想到到了早上的时候,却已经断气了。死在他这里,他心慌意乱之下,一时头昏,就想到了焚烧尸体。

但是法医鉴定的结果,死者起码死了四十八小时以上。最终判定地中海死刑。

等他死后,才传来消息。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意图性侵一名战地护士,这才被当时的领导打断了双腿赶出部队。不过那领导私下里用刑,也不愿把事闹大,这才把他安排到了这里。

故事好像已经结束了,可是事实却全然不是如此,除了死掉的地中海之外,这世上还有三个人知道,他确实不是真凶!

一个是温故!一个是小爷我!还有一个就是那仍然逍遥法外的凶手!

我俩抽了一支香烟,彼此就增加了很多好感。这家伙倒也识趣,看见我喜欢抽烟,干脆把手上的大半盒苏烟都塞给了我。就看在这半盒苏烟的面子上,我也就不和他较真,原谅他刚才吓唬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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