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然那老道士走远了,我才悄悄问温故:“他给我的这个手镯真的很值钱吗?怎么你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刚才一帮大小道士赶到房中,这家伙就穿上了衣衫,此时重新上床,当然还要费事脱掉。他重新躺倒在大炕的里面,装作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已经躺下了,又起身问我:“你害不害怕,要不然咱俩换个位置?”
作为受到惊吓的人,我一直没有下炕,就连那了然老道亲自前来查问的时候,我也是赖在被窝里面和他说了好久。
昨晚我先上的大炕,就挑选了这靠着门口的位置。温故墨迹了半天,终于还是来到靠墙的位置上睡倒,想到刚才女鬼闯进房中,他才想起和我调换位置。
平时这家伙一副冷酷的模样,不过对我还真是不赖!自打我出了事以后,他就翘了课一直陪着我东跑西颠,现在又问出这话,坦白说,还真的令我着实感动。
我说:“换位置就没有必要了吧?反正马上就要天亮了,再说,我手上现在戴着一件法器,就算女鬼来了也不一定敢招惹我了。只是这棉被咱们两个调换一下行吗?我看着这上面的血迹,实在恶心!”
就是不能念叨着家伙的好处,这还没有夸完他呢,马上掉脸给我来个下马威:“你去死吧!还给你换被子,我没嫌你脚臭,就已经给你面子了!”
等他讥讽我一顿以后,才说:“对了,我刚想起来,那女鬼来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喊声吗?那是因为她封印了你的空间,只是后来,你怎么能够叫醒我的?”
提起这茬,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最初我扯破了喉咙嘶喊,他愣是没能听见喊声。当时我混身也是没有一点力气,说句不夸张的话,几乎连喘息都是费劲。
不过,温故说我喘不动气,那不是女鬼的原因,只是我自己惊吓过度造成的。
可是,这后来的事情就透着古怪了啊。我后来一把拉扯住他的胳膊,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拽起来了。这力量怎么无缘无故又回来了呢?
刚才了然道长没有询问我具体的情况,怕是因为我言语幼稚,又推测出来温故施展的大乘轩辕术法,一定觉得是温故身怀绝技,这才能够察觉那女鬼的踪迹。
可是真实情况我俩心里面清楚啊,我能得救多亏了温故不假,可是最关键的还是咱那猛然一下拉扯。就这么猛一拉扯,才把好像死猪一样熟睡的温故惊醒。问题是,我怎么就突然有力气拉扯起他呀?
温故详细问我事情的经过,我就把那女鬼的行动一一描述出来。又是趴在被上猛嗅猛舔,又是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吃掉。我是一边描述一边比划,力图还原真实的现场。
这倒不是说我的表现欲多强,这事毕竟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呐,我越是说得详细、真实,他就越是能够做出客观的判断,咱们距离真相也就越近不是吗?
这家伙听说那女鬼看了我的胸膛一下被弹开,就皱着眉头仔细查看我的上身。几乎把我的身体翻了个遍,愣是什么也没发现,呆呆地在里面的位置出神。
我看他不说话,又重提和他换被子的事,这下他更是不干了!
刚才我描述得太详细了,这家伙知道了这上面的血迹是怎么来的,没好气地说:“你拿着被女鬼闻过、舔过的被子,还想和我调换,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啊?要睡就睡,要是不愿意睡了,赶紧抱着你的被子滚蛋。这样恶心的被子,我没给你扔出去就算我脾气好了!”
通过这件事情,我深深认识到,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尽管我也恶心这被子,不过夜晚实在太冷,要是不想被冻死的话,还是将就着盖在身上最好。有了手腕上这串手镯,我心里很是放心,没心没肺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一看,温故早穿好衣裳坐在外间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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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昨晚显然没能睡好,开车的时候直犯困。方向盘在他手里直打晃,索纳塔好像扭起了秧歌一般,在山间的小路上来回穿梭。
我看的实在揪心,赶紧说道:“这来的路上就是你开车,回去还叫你做司机,实在太辛苦了,还是还我来开吧?”
他看我右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点了点头,停车和我交换了位置。
这里距离学校不算很远,只是山路难走,一大早前来道观上香的香客又多,我们返回去的速度自然就要慢些。
他躺在副驾驶座上犯迷糊,我一个人开着车。在这山间的小路上,目光能见的除了那些香客的小车以外,就是狭窄的山谷,一个人心里实在有些害怕。
我生怕他再睡着了,要是那恶鬼又赶来了,可有我好瞧的。对方再把他封印在空间里面,在这车厢里和我玩耍起来,我一不留神非得把车开沟里去不可。
到时候,没被女鬼害死,也出了车祸活不成了。
再说那女鬼现在没了脑袋,再来找我可就不单是要换我双眼的事了,这下子得换我的脑袋啊。就算我整个脑袋被人摘了去,还有意识,换上一副长着尸斑的女人身子,要胸有胸要臀有臀,也不是个事啊!
“我说小爷,你就别睡了!陪我说说话也成啊,你倒头就睡,换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开车,要是我也犯了困,那还不得出大事呀?”
他“噗嗤”一笑,轻笑着说:“我看你不是犯困,你是害怕了吧?怎么这两天的事还真的吓着你了?”
废话!这两天的事,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两天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不是看到人杀人,就是看到鬼要杀我。你换了另外一人来,说不准还不如我呢?
他看我是在害怕得厉害,就安慰我说:“你不要怕!了然道长给你的那个手镯虽然是个赝品,不过确实挺牛掰的,就算真的遇见一些小魔小怪,一样也是落荒而逃。你当这些鬼怪傻啊,明明察觉到你身上有法器,还肯上前送死?”
说起这手镯,我倒是挺有兴趣的。虽然没能搞清楚鬼楼的幕后凶手,有了这个玩意,倒也没算白来一趟。不过他说这是个赝品,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问道:“你快别瞎说了,这件法器再厉害,还能比你这大活人厉害啊?你说它是件法器,你就更是个活得法器了!昨晚你就睡在我身边,那女鬼一样敢进来,就这么一个赝品……对了,这玩意被你说的那么好,怎么还是个假东西?”
他算是看出来了,我诚心是不叫他睡觉,直接翻身坐正,对着我说:“别激动,开好你的车!你当这手镯是你在旧货市场淘到的法器呢?虽然它确实不是真品,也算很难得了。要是真品,只怕了然道长还真不舍得送给你呢。”
我听出来了,这个手镯有些来历,更是来了浓厚的兴趣,缠着他询问起来:“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给我讲讲这东西到底仿的哪一件神器?”
“还神器?你真当是玄幻小说呢?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器我不知道,反正就算这手镯的真品,咱们也只称呼它叫法器,不过不是普通的法器,咱们叫它绝品法器。”这家伙正色说道。
现在了然不在身边,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问他:“那么我这件究竟是什么法器啊?模仿的是哪件绝品法器啊?”
温故看我一副财迷的模样,好笑地说道:“你这件虽然是个赝品,不过做工精良,再加上了然师徒两人加持过发力,比起一般的法器来说,还是要高出一个品阶的,勉强算是中等法器吧。”
什么?这下子真的发了!人家上道观都是花钱来了,不是磕头就是烧香,小爷我溜达一圈,混到了一件中品的法器。还是咱人品好啊!
还没等我嘚瑟完呢,温故就从嘴里吐出一个牛掰的名词:“这是仿造的乾坤圣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