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城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还未到晌午,天气也并不炎热。人影幢幢的街头,牛吉和聂灵儿并肩行来。
“啊,今日的梁王城真是热闹。阿牛,我们好好逛逛。”聂灵儿心情很好,笑道。
“嗯,梁王城毕竟是次州的都城,这琳琅满目的货物丝毫不比白玉城差多少。”牛吉四处张望,随口回道。
“阿牛你去过白玉城啊?听说白玉城是九州第一大城,别的不说,光是那两条玉石铺成的大道就别人传的神乎其神。”聂灵儿道,随即又是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从没出过次州,根本没见过,唉。”
“白玉城是要更大些,不过除了白玉城还有好多好去处。红岩渡、合欢谷、昆仑山上美景更多呢,昆仑三峰都有美景,那入云峰上断崖云海,擎天峰的雪峰山顶,秀水峰上清泉竹海。”牛吉看聂灵儿一脸的向往之色,也是脱口而出。
“想不到阿牛你竟然对昆仑、神州如此了解,那以后我们得空了,你可要带我好好去游览一番。”聂灵儿欣喜道。
牛吉闻言,心里一阵发虚。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和聂灵儿在一起竟然丝毫警惕不起来。聊着聊着,险险忘了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
“哦,只是昔年在祥云洞时曾去过昆仑几次,故而比较熟悉。”牛吉忙道。
聂灵儿察觉到牛吉神情异样,以为自己的问话勾起牛吉在祥云洞时的伤心往事。便也是忙转移话题道:“阿牛,你昨日可还说话算数?”
“嗯?昨日?昨日怎样?”牛吉被他一打岔,果然从心虚的情绪里摆脱出来。
“你,哼!你不是来还我那一身濡裙的么?怎么想赖账啦?”聂灵儿佯装生气,立在原地不走了。
牛吉被聂灵儿这一声气呼呼的“哼”字也吓的站住脚步,旋即又想起昨日的荒唐事。他昨日回去过后,慢慢地记起了自己近乎流氓的行为。
“嗯~那个~聂姑娘,我昨日喝多了,冒犯了姑娘,我这里给姑娘赔罪了。”牛吉硬着头皮当街朝聂灵儿施了一礼。
聂灵儿见到牛吉这番作为,心里一沉,原本还挂着笑的脸蓦然暗了下来,低头不语。半晌又抬头挤出一丝笑容道:
“牛长老何罪之有?昨日也怪不得何人,只是个小小误会。方才我也是玩笑话,当不得真。”语毕,聂灵儿也不理面前的牛吉,低着头径直往前匆匆行去。聂灵儿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牛吉这一番言语,像一桶冰水把她从头淋到脚,脑海里又想起那夜自己的痴话,竟一刻也不想站在他面前。
却说牛吉听聂灵儿一声冷冰冰的“牛长老”呼出,竟然也似被人揪住一颗心扯下来一般,阵阵地疼。他失魂落魄的还呆在原地发呆,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她知道我的态度不是好事么?这是什么感觉?他这一发呆,聂灵儿已经挤入人群不见了踪影。牛吉回过神来,再目光四处寻找,哪里还有人。
牛吉顺着街道又寻了数遍,还是不见聂灵儿的人影,已经过了正午,他心里想聂灵儿可能是回去了,便一个人,垂头丧气的也往城门行去,才到城门前,眉头一皱,又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暗道差地忘了大事。牛吉当即一个转身又往城里急忙行去。
却说聂灵儿听了牛吉的一番话,心头一阵难过,便抛下牛吉,便独自一人在梁王城里漫无目的地打转。牛吉在这几条街市四处寻她的时候,她只是故意躲着“你竟然如此无情,又何必着急寻我!真的在乎我,又说那样一番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做甚么!”心里不住的埋怨道。但见了牛吉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心中又不忍起来,便远远坠在他身后。聂灵儿眼见他要出城了,却突然回头,心头疑惑便一路跟着他走,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牛吉走到一户大宅前,四下里望了望,便伸手掏出一块玉决,那门人草草看了一眼就放他进去了。
聂灵儿走近了几步,抬头看那院子大门上的一块匾上刻着五个字“昆仑庶务堂”。目瞪口呆!心头一颤!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大院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呢。
话说牛吉寻不见聂灵儿,便准备出城,到了城门口却折了回来。他今日就是借着和聂灵儿下山买衣服的空隙,来到次州的庶务堂,准备和庶务堂里的人商议收网的事情。
“朱师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原本只想借二仙山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二仙山和其他七家门派都是灵材被劫的主谋,后日我便引他们出山,还请师兄早些通知门内多派人手,防止到时候有漏网之鱼。”牛吉正坐着堂中,一番话说的明明白白。
坐在牛吉对面的三十余岁的朱师兄,便是次州庶务堂的堂主,他可是昆仑一位师伯的得意高徒,正宗的金丹中期修为。
“哎呀,牛师弟真是智谋过人,这下好了,我现在就派人通知神州庶务院。这次定将他们一网打尽!若是这次能将这伙贼人尽数擒获,我朱远保师弟一个大功劳!”朱师兄一脸的欣喜道。
“师兄客气了,既然我接了庶务堂的差事,这是我份内的事了。”牛吉道
“师弟,你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们先把细节敲定好,只等后日将他们一网成擒!”朱师兄道。
“好,全凭师兄做主。”牛吉道
朱远、牛吉两人一番筹谋后定了收网之计,牛吉起身道:“朱师兄,还请尽快通知昆仑来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下山时间不短了,必须回去了否则恐遭怀疑。”
“好,师弟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只要你后日把人带到,我叫他们有来无回。”朱远厉声道,顿了顿又道:“师弟孤身犯险,也要谨慎,快回去吧。”朱远起身道。
牛吉见大事已成,便匆匆出了庶务堂的院门,穿过街角的一家裁缝铺的时候,又进去了一会,也不见他手里拿什么东西,片刻便出了裁缝铺直奔城门而去。
庶务堂里的朱师兄坐在原先的木椅上,思量一番后对外面一个弟子道:“把无波城的张金宝张师兄给我请过来,有件事要他跑一趟!
“是,师傅”那门外弟子应了一声便也是立刻出来次州庶务堂。
“我们这个小师弟还真是了不得。”朱远嘴角一笑,端起手中的一杯香茶抿了一口,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