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吉独自一人走在荒山小路上,这天雾气蒙蒙的,太**本照不透浓雾,两边的树林像是泡在白乎乎的牛乳里一般。他耳边又传了那个声音“当。。。当。。当”。牛吉就是寻着这个声音往前寻,也不过走了片刻的时间,他就看到一堆白衣人或站或蹲的围成一个圈子,眼巴巴的看着中间什么东西。牛吉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哪里来的声音?”
那一圈白衣人也不回头,答道:“这人的脑袋里有个东西,我们正取哩。”牛吉疑惑间便走了过去,拨开身前的人,往里挤了几步,他定睛一看,这人群里躺着一个少年,这少年怎么看起来如此的面熟啊,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就见那一旁的白衣人手拿斧凿一下下往那人的脑袋上打“当。。当”。牛吉眼睛盯着那仰面躺倒人的脸孔看了会,随口问了一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那手执斧凿的人说:“他叫牛吉,是昆仑山上五行阵堂的弟子呢。”语毕,那手执斧凿的人转过脸来,那一张脸上光滑无比,只是没有五官。
“啊~~~”牛吉全身一紧,双目便吓的睁开了,原来是个噩梦。他顿时放松了下来,深深呼了口气,便四下打量起来,他正躺在一个房间内,这屋子里收拾的整齐干净,房内的器物都是秀气非常,床头还立着一个梳妆台,牛吉鼻尖还能闻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再看这锦被枕头,“哎呀”这怎么是个女子的房间!我这是到了哪里?牛吉一个激灵就翻身做起,还没来得及掀去腿上的锦被,他的头又是一阵被锤击似的疼,牛吉便双手按揉着太阳穴。自己心里思量着,我应该在白玉城里的一个戏楼里,杀了那无面怪,自己也是晕倒了,怎么就到了一个女子的房间里了。。。。。。
牛吉正思量间,就听的外面一阵脚步声渐近,还有个女子的声音道:“他没甚么性命之忧,只是神魂受了重创,可能是那无面妖人用了神魂妖法伤的他,奇怪的是那无面人乃是金丹修为,这小鬼如何能杀得了他?。”
“恐怕那妖人一时大意了,想来那短刃不凡,立了大功,只是可惜了王师侄,唉!”一个老者的声音说道。
牛吉听这声音也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正纠结时,那门外的众人已经进了房间里。来人两女一个老头。牛吉就听得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道:“哎呀,你这木头醒了啊!”
牛吉一看见来人心里便明白过来,自己这已经是回到了昆仑山,只是不知道身在哪个峰。
“杜师妹、赵师叔、师傅”。牛吉头又是一阵的疼,也下不来床只能在床上坐着见过众人。
那来人自然是杜小琳、秀水峰的峰主赵凤儿、还有自己的师傅。
杜小琳紧赶几步到了床前轻声对牛吉道:“你现在有伤我不和你计较,若是下次见面还敢叫我师妹,看我不打得你满院子跑。”杜小琳说着便俏生生立在一边,等着自己的师傅吩咐。
赵凤儿宠溺的白了一眼杜小琳,又转身对牛吉道:“你神魂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些时日,头现在还疼么?”
牛吉忙要下床答话,赵凤儿摆摆手,他便还是坐在那床上答道:“多谢师叔关心,好些了,只是一阵阵的疼。
“你记得每日服用养魂丹,我这几日也会过来看看,想来过个十天半月便会好起来的,你神魂受伤,不比外伤,是急不得的。”赵凤儿道。
吴道蕴听得赵凤儿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便开口道:“阿牛,你如何在白玉城和无面人打在一起了?王云龙是怎么死的?”
牛吉早知道要把这前因后果说上一遍,便开口将这过程告诉了三人。语毕,牛吉便倒:“师傅,我记得我晕倒在白玉城的戏楼里,怎么上的这昆仑上?”
“哦,你和那无面人斗法时被秀水峰的弟子发觉,她赶到时你已经晕到了,她看你玉佩只知道你是个昆仑弟子,便带你上山。”吴道蕴还在说着,杜小琳便抢过话来道:“师姐见你昏迷不醒,就带你见师傅,我刚好和师傅在一处,师傅说你伤了神魂便替你疗伤啦。”杜小琳说到此处便往前挪了几步,笑吟吟道:“你可知道,你睡的是我的床,盖的是我的被子?你走之后,我便要换了床、被子、枕头。。。你算算需要多少灵石,回头记得还给我!还有你在我房间里养伤我也要收你一日十枚的灵石房钱,可记住了啊!若是你敢耍赖我一定上五行阵堂,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杜小琳遍做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牛吉嘴角一抽,干巴巴的挤出个笑脸道:“师妹,你便把我卖了也值不得这许多灵石啊,再说你这店钱也太贵了点。”
那杜小琳还要开口,赵凤儿便笑道:“鬼丫头,阿牛刚刚醒来,伤还没好,你别闹了。要灵石也找对了人才是。”说着便望向吴道蕴。
这老道似是没听道一般,拽开步子就往外赶,嘴里也说个不停:“都散了吧,我也要回阵堂了,这几天就麻烦秀水峰你这个师叔帮忙照看下,要说这昆仑神魂疗养之术还是凤丫头最拿手、心神之术最是厉害啊,老道我自愧不如。。。。。”
赵凤儿脸上带笑边往外走边道:“小琳,你这外公是个出名的铁公鸡,你这店钱怕是讨不回来了。”说着也是笑着离了这房间。
杜小琳还在房内,笑着目送了师傅离开,便转过身来对牛吉道:“头还疼么?”
牛吉回道:“倒是轻了好多,只是头一直晕晕的。”
“嗯,这房内燃了一炉师傅亲手制的香,最是凝神安眠,你好生休息吧,我也走了,若是你有事,便叫这外面的门人童子,我过几日再来看你。”杜小琳说着也是离开了房间。
牛吉还坐在床上,屋内静悄悄的。他忽然想起在白玉城里买的那一盒胭脂水粉,便转头四下里寻自己的如意锦囊,眼见枕头边上放了四个锦囊心里疑惑,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王师兄的、还有一个是那“刘伯”的、这个靛青的如意袋难道是那无面怪的?他现在心神受伤不能调动法力去强行破了这如意袋的认主封印,只好又放在一边。牛吉双眼沉重,昏昏欲睡,躺下的瞬间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一个白衣倩影,想起昏倒前那个天籁般的声音:“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