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仿佛着魔了般,无法自拔的研究着神秘的圆壁纹刻,每过一会儿,丫环心跳就加速,脸颊不住的变红,那上面的奇观纹路如此的充满魔力,使丫环成了她这个年纪本该被异性相吸才会如此的样子。
在一旁正睡得香甜的张天琛,就像无辜被遗失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婴儿,头上的九头蛇魔在用力彰显自己至高无上不可亵渎的威严目光张天琛是没空领会了。就这样一个睡觉,一个迷醉,一切没有任何的征兆,两个人慢慢的开始淡漠在彼此的脑海里。
睡醒的张天琛打了个满意的哈欠,看到周遭空无一物,有些恍惚,脑海里忘了睡前自己在做什么,径直走向圆室的中间,犹如本能般,将手插进了中间的冷土内,用力的向下钻去,像是在熟门熟路的找着什么关键的东西。
终于看完所有壁刻的丫环释然的吐出一口长气,内心依然澎湃不已,就那么站在最后的一道纹路前,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少许,丫环转身自语道“看来这里确实和起源地的太极殿有关联,整个壁刻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无法看懂的铭文,但根据这几幅穿插在内的神魔像不难推断这是有关太族的一场惊天大战,大体上描述的应该是我太族先辈与这四大神魔之间产生的圣战,这四大神魔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与他们大战的太族先辈最后是胜还是败”带着满心的疑问,丫环走到圆室的正中,环顾包围全身的圆壁,现在回过神来的丫环干脆坐在了这圆室的地上,刚一落地屁股,才发现这地面居然是冷土,一股寒意从脚部向上袭来,一个激灵,将丫环打了个哆嗦,这个小小的干扰,将丫环的思绪拉回了常人的惯用思维,不禁丫环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有些诧异的开始回想,可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感觉就该属于这的一种本能促使这自己在这,丫环就这么坐着,抱紧了双膝,女孩惯有的带有保护意识的姿势。
同样的位置,可是没有丫环只有张天琛在奋力的将手伸进冷土深处,在不停的扒拉着什么,本就短小的胳膊,全部埋入了土层,小脸贴着冰冷的土层,土下不知是什么会让张天琛一个不足七岁的孩子不顾寒意的寻觅着。
同样的位置,可是没有张天琛,也没有被扒开的冷土,只有丫环抱紧这双膝,注视着眼前的圆壁,在不停的回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又为了什么而来。
张天琛在无数次的扒拉无果下,终于将已经被冷土就快冻僵的小手取了出来,也不顾手的僵硬和红肿,就那么耷拉着双手,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和丫环所注视的同样的圆壁,那上面没有复杂的铭文,只有一幅生动的神像,画像里,一个女子将手伸向对面的一个男子,男子也是如此,只是他们中间隔着一道门,那道门,是那么的栩栩如生,上面被雕刻满了无数的小小人影,张天琛看着男女,发现不知是岁月的侵蚀还是本就没有脸的特征,这两个男女虽然没有脸的细节,但轮廓还依然很清晰,女孩的轮廓让张天琛的脑海有了一丝熟悉的波动在慢慢回归,就这么持续的盯着女孩的轮廓,张天琛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迅速的来到壁画前,为了更加近距离的观察那女子的轮廓找回刚那熟悉的感觉,张天琛捡起地上的荧光木,就在抓起的一瞬间,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颊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切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张天琛赶忙转身,发现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丫环不在,张天琛满心的怪罪自己的贪睡,双眼流出滚烫的眼泪,热泪落在红肿的胳膊上,刺痛让张天琛记起来自己刚本能般的动作。用还完好的另一只手擦去眼泪,内心里告诉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能自怨自艾,要振作起来。张天琛赶忙回到刚深入胳膊的冷土层上,这次并没有再本能的伸入进去,张天琛思考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就在想着的时候,忽然圆壁的那对男女像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将张天琛惊了一跳,顾不得正在思考的问题,再次举着荧光木来到神像前,可就在他身子近距离贴近神像的时候,又传来一声闷响,这一个声音在这空旷的圆室内格外的响亮。
丫环坐了很久后,看着那画像出神,女子的轮廓她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可是男子的动作却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每次扫过男子,尤其远看他伸出手臂和脚下的姿势,都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可每次再仔细观察男子脸的轮廓,又很陌生,这一幕搞的丫环看了很久后气不打一处来,径直起身,来到男子的身前,用力击打着男子的脸颊,嘴里还大骂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气死我了”锤了几下后,丫环又被自己给气乐了,一个不知何种岁月起就留下的壁刻上的人物,自己怎么能知道是谁,只好又不甘心的锤了一拳,这拳还被丫环无意识的加了丝阴阳气,看来是真的对着画像有气无力的无奈之举。可就是这一拳的落下,忽然圆壁传来了同样的锤击声,不过很小,丫环以为是自己刚力度过大导致的回声,可当丫环准备回到中心继续坐着的时候,圆壁忽然像磕了药一样,一阵密集的击打声响起,丫环吓了一跳,一时停在原地,不敢再有所动静,等那密集的声音消失,丫环缓步移向神像,试探性的又敲打了一下男子的脸,还没等手抽离,又是几声密集的击打声传了过来,丫环一个猝不及防,坐倒在神像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不住地向后划拉,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停在身旁的荧光木,就在丫环指尖碰触荧光木的刹那,一双小巧却不失灵动的双眼眨动着在丫环脑海里出现,一下所有熟悉的场景回到了自己的脑中,丫环呆滞了半晌,一声娇喘道“少爷,对少爷,一定是少爷”丫环赶忙顾不得其它,立马疯狂的击打着圆壁,不光在男子的脸颊,而是在神像的所有地方开始敲打着。
张天琛被不停歇的疯狂击打声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并没阻挡他的回击,就这样两个人对着彼此的圆壁疯狂的击打着。击打持续了很久,丫环和张天琛仿佛都意识到这样下去没任何意义,只会白白怎加焦虑和浪费体力,就都放弃击打,回到圆室的中心,坐在地上,调整呼吸,看着那副圆壁,被无数次的锤击后有些凹凸不平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重叠在彼此的世界里,仿佛这个圆室有了整体,不再是半球,而是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组成了完整的一个球形。上下衔接半球的圆点重合在一起,张天琛和丫环待在自己的半球里,又都成了整个球体的中心。两人如此的近又如此的远,女孩在下的背和男孩在上的背,互相依靠的就如同最初登山时,少爷靠在丫环背上。一切又回到了初始的起点一样,只是不再是那高不可攀的神山,而是密不透风的圆室。
张天琛看着凹凸不平的圆壁,忽然灵光一现,都说小孩的想法虽然最天真,但也最直接。张天琛发现虽然自己捶打了几乎所有的地方在这幅神像图上,但他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击打过那么多次男子的脸颊,可是现如今男子的脸颊已经被捶打的模糊一团,练先前明显的轮廓都已经四四方方了。这个特殊的地方让张天琛知晓了最重要的关键,双方是可以在对方的圆壁留下痕迹的,那不就说明只要我用足够的力度刻上一段话,是可以让对面看到的,想到这里,张天车终于露出了孩童的笑容,赶忙张天琛举起之前就拿在手里的荧光木用力在男子的四方脸上刻着一行字“丫环,是你吗”
丫环本来高涨的情绪,又跌回了谷底,本以为少爷近在咫尺,却又发现除了这无脑的击打声来回应对方自己的存在,再无他用,正当要放弃,去井底口看看上面的情况呢,起身撇了一眼那被自己砸的无形无颜的男子,这一瞥,让丫环惊呼出声“啊,少爷,少爷真的是少爷,啧啧少爷你太聪明了,我咋没注意到这点呢,哎,都怪我”丫环上前一边摸着圆壁上的那几个字迹,一边自我埋怨道,这时又在下面出现了一行字“丫环如果是你的话,就敲一下,不是得话就不要巧”丫鬟看到后赶忙敲了n下,深怕张天琛听不见,张天琛却被这一举动搞糊涂了,又写到“你那边应该也可以留下字迹在我这出现,你试着告诉我你是谁好吗”还没等张天琛写完,他的左上角出现了一行字“是我,是我,我是丫环,少爷你还好吗”
这一幕像极了监狱的两个囚徒,互相对着牢笼的铁壁传递着彼此的对话,只是,他们更有文化更加离奇,书信的往来在没有像今日般不需要传递的时间。
张天琛将自己的奇观举动,在冷土下似乎寻找什么的事情告诉了丫环,四幅神魔壁画再无玄妙高大的气息,被无数的句子盖满了,一丝一毫的空隙都被更加细小的文字填充,现在整个圆壁都成了文的海洋,只不过一个是魅力四射的古朴铭文,一个是杂乱无章的歪七扭八的当下文字。丫环听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莫非少爷找寻的东西并不在他那个冷土下,而是在我的这下面,丫环赶忙来到中心,也做张天琛之前描述的动作,将手伸进冷土内,并在手臂上附加了阴阳气,这样更容易搜寻有别于土壤结构异物。可是半天后也没碰到任何东西,只好放弃,起来回到圆壁还没完全被字迹填满的一幅神魔像前,写下自己刚才的尝试,张天琛看到后,也陷入了郁闷,看来自己之前的动作一定是将他们分离的存在故意耍他的,这一想,更加气急败坏起来,丫环不知少爷现在怎么想,自己也无办法,只好继续如最初那样,再仔细浏览一遍圆壁,看有没有自己忽略的线索,就这样两人一个伸生着闷气,一个继续用荧光木观察这满是铭文和对话的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