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身后的侍卫赶紧扶住他。
“敌军,敌军至少有数十万人!”鹰冕艰难的呼吸着,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传令下去,这是我风瞑圣殿生死存亡的一战,所有风瞑子民必须抱定必死之决心!”
“是!”侍卫领命去了。
“父亲,父亲!”这时,鹰见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全新的铠甲,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多了。
鹰冕定了定神,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今天的这一战非同以往,蛮族的攻城方式我们并不了解,你独立坚守东门,一定要多加警惕!”
鹰见看了一眼城下的敌军,面色凝重起来,但还是有些蔑视道:“这些小蝼蚁,不过是仗着数量多罢了。”
鹰冕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而自离去的背影。
而此时,蛮族军阵已经越来越接近了,隔着老远就似乎能看见他们眼中泛着的凶残气息。
突然,长空中传来几声鹰唳。
城头的士兵全部被这声音吸引过去,这一看,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只见乌云密布的天穹之上,一只巨大的鹰隼正拍打着翅膀呼啸而来,整个风瞑城都被它飞行的巨大阴影所笼罩。但仔细一看,事实却更加惊人,这不是一只真正的巨兽,它的每一个部分都是由无数更小的鹰隼组合而成。
鹰隼的数量至少在百万以上,但是他们却紧紧的保持着这整齐的阵型,就像一只不可一世的巨兽战神一样向着风瞑城欺压而来。
“所有人,御敌!”鹰冕大声下着命令。
城头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纷纷将准星瞄向空中,片刻之后,无数的箭矢已经脱缚而出,硬着鹰群飞去。
刹那,巨大的鹰阵之中惊起一阵阵的黄沙,原本紧凑的阵型开始出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窟窿。
而此时,整个阵型却像受伤的巨鸟一样在云间扑腾起来,掀起在一阵阵的怪风。
城头的将士被这汹涌的怪风吹的东倒西歪,手中的兵器也纷纷落在地上。
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来时,铺天盖地的鹰隼已经向着城头扑来。
接下来的阵阵惨叫惊得躲藏在家中的风瞑臣民一阵心寒。
鹰冕大声指挥着自己的禁卫军,他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将一只只试图接近自己的鹰隼斩杀在地。而城头上更多技艺不精的普通士兵根本无法招架这些怪鸟左右凶猛的左右夹攻,只能一个个被摁倒在地分食成一堆碎骨。
“城主,敌军开始攻城了!”身后的侍卫大声的提醒着。
鹰冕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蛮族大军,朝着自己的士兵大喊道:“敌军攻城了,这些怪鸟马上就会退散,所有人拿起武器上城防守!”
风瞑城,大牢,阴暗潮湿。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子在巡逻的守卫身后。
“什么人?”守卫拔出弯刀呵斥道。
但下一刻他已经被人死死的卡住喉咙,坚硬的刀柄击打在他的后脑上,直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当宥岩带着人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所有人之后,他带着找到的钥匙,来到大牢的最底层。
这里的可视度几乎为零,充满着老鼠的叫声和阵阵霉臭。
“靳骅将军!”所有人在黑暗中小心摸索着。
当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宥岩突然猛的停住了脚步,一只鹰爪般苍劲有力的大手已经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是谁......”
身后的声音让宥岩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将军,是我,宥岩,我来救你来了。”宥岩奋力的挣脱他的手,兴奋道。
“你们?你们为了我竟然哗变劫狱?”靳骅的声音似乎有些埋怨。
宥岩伸手抓住靳骅的衣袖,将他带到了大牢的出口,这时刺眼的光亮漏了进来。
靳骅的脸上添了几道伤痕,看来是受刑了。
“将军,城外有敌军攻城了,城里一片混乱,大牢已经几乎没人看管了!”宥岩激动的告知外面的情况。
“攻城?熔炎人?”靳骅的心一下子咯噔一声,如果噬渊这么快就打过来,那么他的计划就将全部被打乱。
“不知道,也许是。”宥岩的脸上也是愁容不展,他“当啷”一声将靳骅手上的镣铐打开。
靳骅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夫人和少主怎么样了。”
宥岩也点点头,问道:“我们现在有几百兄弟,要不现在就上毓曦公主的府邸看看。”
靳骅正想答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骑士的职责是守卫他能保护的每一个无辜生命。现在大军围城,我们必须先确保城池的安全!”
他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要城池安全,夫人和少主就不会有事!”
风瞑城头,激战仍在继续。
漫天的鹰隼散去之后,风瞑大军的优势终于显示出来。
身体上纹着五颜六色刺青的蛮族士兵疯狂的冲击着黑云之下的风瞑城,但他们始终无法突破训练有素的风瞑大军防线,哪怕在某个地方打开缺口,也会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庆祝的时候又得而复失。
鹰冕此时终于能歇一口气,他静静的靠在城池的墙壁上,看着誓死拼杀的士卒们,不由回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那时的老城主。
“呵呵......”他一声苦笑,时间总能改变一切,岁月也在催人变老。
而就在此时,城头的角落里,缝隙中开始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长虫,他们数量众多,速度极快的向浑然不觉的风瞑将士们爬来。
当第一声惊叫响起之后,越来越多的战士发现自己的腿上竟然爬满了嗜血的黑虫。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被虫子盯上的士兵们纷纷低下头去拍打,这就给了正在攻城的蛮族士兵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们狂啸着向城头攀来,从无人防守的城垛上跃下,将锋利的长矛刺进无暇兼顾的风瞑士兵体内。
“不要慌!不要慌!”身为东门守将的风瞑储君鹰见高声的呵斥着慌乱的士兵,他从未想过这些暗弱的蛮族也能有这么多的进攻手段。
看着对黑虫免疫的敌军越来越多,猖狂的追杀者溃逃的守军。
鹰见的心思又动摇起来。
而此时,一阵汹涌的寒风从身后突兀而来,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持剑武士正孤独的屹立在城池的最高处,他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周围的气流搅动起来,这些气流构成的漩涡逐渐的扩散开来,将方圆数里之内的水汽吸引过来,最后竟然构成了一滴一滴细小的水滴,悬浮在半空中。
“靳骅!”鹰见不可思议的小声喊了出来。
但此时的靳骅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见他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他身边击中的水滴也原来越多。
潮湿的北风越来越急遽,无论是守城士兵,还是登上城头的蛮族士兵,无一不感到透入骨髓的寒凉。那些疯狂的黑虫也因为寒冷不由的放慢了速度。
良久之后,紧闭着双眼的靳骅突然怒目圆睁,手中的长剑像城头飞掷而来。
长剑周围的水滴纷纷紧随而至,像一阵暴风雨一样坠落在城头。
这些水滴一接触地面便冻结成成片的冰棱,将附近的黑虫封印在冰层之下。
在无数双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之下,这一层薄薄的白冰在城头上极速蔓延,直到将每一个能够爬出黑虫的细小裂缝完全封死。
“杀呀!”宥岩率领下的数百名死士高喊着向呆若木鸡的蛮族士兵冲去。
这些风瞑士兵大多被收缴了武器而赤手空拳,但是对付这些陷入震惊中反应迟钝的对手已经绰绰有余。
等到其余的蛮族士兵反应过来,他们的敌人已经是全副武装。
而此时,已经摆脱了黑虫袭击的其余风瞑将士也已经腾出手来,挥舞着兵刃向敌人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