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到一条讯息:国家发改委副主任......。
嗯。总是不懂这样的新闻意味着什么意思。
但是近二年来总是听说星座隶属统计学,昨天晚上想确认一下,结果又收到提法说这个有点扯。
好吧。
股市依然波动——说是文教和创业板下跌得最厉害,不过煤炭、石油、钢铁却上去了。
“嘿,小姑娘。”我忽然看见自己的电脑屏幕在晃动。
“你好。”
“嗯哼。”“姥爷”说。
我又说:“Goodevening.”
“Evening,”“姥爷”正在吃冰激凌,“去年给你我推荐的中国美食——毛蛋,不错,不过我吃了一年了。真的很腻了。还有什么别的可以推荐的吗?”
呃。
我说:“那个东西吃多了不好吧?你们‘歪果仁’的胃,真的适合吃吗?”
一面说着,“姥爷”又剥了一只雪糕:“你推荐你的。”
好吧。我说:“吃点小干果怎么样?这边有一种叫‘碧根果’的东西还蛮好吃的,龙眼了、土豆丝——呃,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中国有一些饭店的厨师,只做一道菜。所以不要小瞧这道土豆丝。能做好的人很少。”
“好的,”“姥爷”说,“不过你最近学习还满不努力的。”
“啊,是的,”我忙说,“有一点点沉浸不进去。”
“我也不想喝梨汤了,”“爷爷”的窗口也忽然蹦了出来,“我不好吃凉的,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呃。
“不叫你当我家儿媳了,放心了,”“爷爷”说,“吓唬吓唬你。”
那我还真的不经吓呢。
“找人给您做个牛乳酪吃吧?拔丝山芋?”
“OMG,拔丝山芋我喜欢,谢谢,”“爷爷”又说,“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说:“我现在已经不纯真了,我现在已经知道非常多的人世间的龌龊龃龉了。”
“哦,是吗,那再见。”
说完两个人的对话框同时都消失了。
但这个事情是真的。就好像在过去无数个分叉的路口,在面临着“善良”还是“邪恶”、“信任”还是“怀疑”的选择的时候,虽然我早就已经成年,但这两项我依然全部选择前者。哪怕今天我已经三十岁,在今天之前,面对着这个问题,我仍然仔细地进行了斟酌以及思量。我以为又是一个选择题。但是最后我发现我无力转圜。
这个问题就好像,一群很污的人中如果只有你是“白璧无瑕”的,你会被另外的人拖出来剥光了泼上墨汁很正常。
“这就是现实。”他们会这样说。
“我这是为你好。”这也是他们的说辞。
好吧。
现实是什么呢?
现实就是好多人在撕逼啊,不管是网上还是网下啊,都在撕啊,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没有人撕。
嗯哼。
你也活动起来吧,你知道以你的才干,一定可以拔得头筹。
嗯哼。
但是我很诧异就是竟然没人说我“你装什么装”、“你矫情什么”和“我们保护你保护的好辛苦啊”什么的。
所以拆了一包鱿鱼丝,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个品牌还蛮一般的,是我朋友非买,但是今时却觉得其实还不错——今天我在视频里看见BBC推荐了一些鱿鱼丝、辣条之类的小零食给自己国家的受众。
“辣条什么时候成了最美味的中国美食了?”这个视频是他们给我的,“还说市值五百亿,我们都不知道。”
嗯,这个是过去闲聊的时候我说的。因为那段时间我还蛮喜欢这个食品。所以随口我就告诉了一些外国人。
……
不过我不确定以后我还会不会再做同样的傻事:有人最近钓上了几只大凯子,质量好得很。很想发展出来前途,却又没有能力握紧,就跑来叫我给拿办法。
呃嗯。
事实我认为极不般配。
一边是叠薄饼一样一层层一张张摞起来的薄饼堆,一边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可能你一看就会觉得好像一个泡泡人。
……当然也有一些通稿围绕着她们。什么“高等学府”、什么“商业布局”……但是很遗憾牙口稍微有一点挑剔的人都在里面吃不出来嚼劲。
就像昨天,我收到过一张来自一个名叫Jimmy的朋友发来的和他女朋友的秀恩爱照片,照片下面是文字“怎么样,我女朋友美吧?”但是文字应该是他女朋友发的。
因为图片的暗码是“她说她是牛津毕业的,但是我在她的身上真的什么都没读出来!”
和文字完全不搭。
“HELP!”他又发了一张。
“祝你们幸福!”我给他回复。但是却暗示会有很多人替他想办法。不过也有个人不是这么对这群人。
大约就在上周这一天的那篇文章发完,这个人接着就过来了。
“哇哦,”我说,“稀客哦。”
当时很多人都在。
这个人进了我家就自己给自己围上了围裙,要给我们做饭。
我知道他会做菜,就没有吱声,只是一直在捧着我的杯子喝茶。
仙妮在窗台边压腿,Tony在扒五线谱,Sam——就是上周提到过的黑人兄弟——在平板电脑上画画。
“你知道,”我跟Tony说,“岑花花今天早上给我发讯息了。”
Tony说:“说什么?”
前几周我们探讨如何可以把一段关系行进得久远一点的方法,我说我好像觉得不发生婚前性行为应该会有点帮助,但是岑花花说她们那边很多人都认为不发生关系几乎是不可能。
然后早上她给我发了一篇文章叫我帮忙给看。
“哦,我不行,”Tony看了这篇文章后说,“这个办法换做是我,应该是会弄得连七八糟。”
然后在厨房做饭的人忽然说话了:“鸡丝汤马上出锅啊。姐你过来帮我压一下锅。”
“好的。”我说。
饭很快做好了端上了桌,真是一桌好菜,所以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吃完饭吃点心的时候,这个人掏出一个合同,说:“姐姐你能签一下吗?”
我怕弄上油,就说:“我需要详细看一看。你先放着吧。”
但是他们都走了之后我觉得这个合同对我来说很难——那个人在网上不停地闹,可是越闹我就觉得越是没有自信。所以我就想先放一放,等到周末这行的一个高手朋友从台湾回来再说。
结果谁知道就是吃完饭的第二天下午,我出门的时候,刚出了巷子口,接着就有四五个女孩冲了出来,抓住了我的头发就把我一顿痛打,还剥了我的衣服要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哈。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说:“把照片传给我,我替你们发,发到我自己的微博上去。”
“怎么了,这不是你们的战绩吗?”说着我拿过最胆小的那个女孩的手机,换上了自己的账号发了出去。
“账号我不退了,想发什么自己往上面说。”也真是有意思。她们看了我写的小说,发现涉及一个不停换女伴的花花公子的问题,觉得她们全体都陷入了被消费的骗局——哦,就是为我们做饭的那个人。她们把他揪了出来,说那个人总是不管和这群女孩子里的什么人谈恋爱,接着就会有新闻走马观花地爆出来。最近的一篇还罗列了一个排行榜,内容非常丰富。她们觉得她们被他骗了,我也不知道是想要一个说法,还是想要什么。
总之无论是怎样,我都觉得问题非常庞大——她们指定主操人是我。但是我却认为没有六到十年我根本做不来。
所以我说我找个人帮忙给看一下。
结果怎么样呢?
就在她们打我的前后几个小时里,几十篇内容不同的所谓爆料我所谓不堪过去的言之凿凿的文章接着就传遍了整个互联网。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觉得不过瘾,还要打我一顿拍了照片发到网上去——简直莫名其妙了,你们自己像白痴一样被男人一个接一个睡了,为什么会想着来过来打我呢?
但最有趣的,还是就在第二天上午我在家休息的时候,接着这些个人的头儿还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得意洋洋地挎着包,后面跟着一左一右两个同样脸型的女孩:
“哦,那个文斌,茂茂的钟南、KK的四汉……”
总之就是一串有头有脸的名流。
“知道怎么做吧?需要我明说吗?明说就是,把你的主意出好了,”她还不忘对着镜头整理整理头发,调调假睫毛——当然镜头也是设置过超高值磨皮功能的,“这些个男人我们留着要用,你把该做的一环一环都给我们做好。我说叫他们留多久你就叫他们留多久,有一点纰漏,你他妈我叫你全家都死光,你懂吗?”
这是大约周一。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吱声。我没有和外界通联,我也没有给任何人发讯息——因为过去大约一年的时间,我都在做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叫做“网络红人”的概念从磨皮假眼假器官的尖下巴女孩儿身上拓展给全人类。
就是说我认为只要你真诚、你有料、你善良、你会上网,你都可以走上这个舞台成为网络红人。在互联网上开辟自己的疆土。而不是不停蜷在一间小屋子里,只能靠整过的下巴、PS到面目全非的图片与世界沟通。
大约是觉得做的不错了,所以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我喜欢上了以“网络红人”称呼自己。
慢慢的我们都喜欢上了以“网络红人”称呼自己。
然后我猜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惊动了这群人。
她们大约是觉得我可以透过互联网交结合与Mr.Big谈恋爱,她们哪都不比我差,也都做得来。
所以短短一年之间,无数我们这个圈子里的男生在这群女孩之中“落马”。
除了Jimmy,还有至少四十名男生向我投诉总是不停在网上遭受到所谓网络红人的骚扰甚至******。
然后我在这种情况下,去给这群人做幕僚?
果不其然我的沉默使她们会错了意,很快她们就杀上了我的平台……包括向我介绍一些如何攻占男人的心、如何使男人听命于自己的技法……我不知道是谁输了或者谁赢了,我只好奇一个问题就是:
听说真正关心这群人的真正的幕僚有无数的办法可以替这群人补救,永远都使一切的收场看起来那么完美。
所以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人的明天、后天、大后天会是什么呢?
这个,最使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