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趵趵!趵趵趵趵!”低沉的脚步声犹如幽灵一般响彻在悠长黑暗的甬道之中,让人不自主的发毛。
听声音越来越近,只能先藏起来再说,毕竟这地方太过诡异,不能大意,到时候瞧准时机随机应变吧。
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适合自己藏身的地方,难以想象这么大的石洞,除了巨大的山门,自己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除了石门前的水池有一席容身之地,没办法,先躲起来再说,可是等我到了位置却发现,水池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一个黑的发亮的莲花宝座藏在水池后边,正好可以容一人进入,而且从水池前面很难看到这个地方,正好用来藏身,吸了口气,我稳稳当当的坐了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趵趵趵趵!”的脚步声由远而内,突然从甬道中一闪而出,“吧唧!”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山门之间,我心头一惊,这场面太过于熟悉了,因为我从洞口跃出的时候就这样摔了一跤。
越多的诡异让我坐立不安,想伸腿从莲花宝座之上下来,却不想身体几乎不由自己控制,双腿被牢牢束缚在宝座之上,以前《西游记》总是嘲笑红孩儿小孩子心性,活该被观音菩萨擒住,此时自己像极了被困的红孩儿,才知道自己连个小孩也不如,早知道这地下的东西都有些不对路数,可还是中了套。
努力了半天,也休想移动半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静静坐了一阵,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却不想,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一样,听不出一丝声音,就在我忐忑不安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体型、一样的行走姿势,让我完全陷入震惊之中。
这...这是....是我?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这他娘是我自己?或者更加确切的说,这是我自己?答案毫无疑问,这人不是别人,确实是我自己,而且是另一个,完全脱离我自己的自己,就像照镜子一样真实可靠。
这也许说来有些荒唐,但事实确实如此,有一秒的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
“我”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神色间有些慌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闪身,“我”从我的视野之中消失了,我不敢大意,竖起耳朵倾听,却听见“哗啦啦”拨动池水的声音,然后是“咔嚓”一个细微的声音一点即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吱呦~~~~”一声,我正对面的山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缝隙,虽然离我很近,但是几乎看不到里面的一丝情况,除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啥都看不见,正当我梗着脖子眯着眼睛向山门里面看去时,“我”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慌慌张张左右顾盼了一下,似乎是在逃避什么,背后一片血肉模糊,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我想喊住“我”,却发现除了意识外,我连嘴唇都无法动弹一分,就这一分神的时间,“我”在山门之前犹豫了一秒,似乎是下定决心似得,跺了跺脚,一闪身进了打开一个缝隙的山门之中,“吱呦~~~~”又是一阵朽木的声音,百丈高的山门重新慢慢合在了一起,丝毫看不出一点缝隙。
事情来得太突然,前后不过几分钟,但我感觉自己像经历了一世那么长,刚想挣脱座下的黑色莲花宝座,却不想一使劲,自己一骨碌从莲花宝座上直挺挺的摔了下来,腿因为蜷缩的有些时间长,还没完全活过血来,使尽全力之下竟然一不注意又摔了个狗吭泥。
僵硬的趴在冰冷的岩石之上,我有些发愣,一小半是刚才摔得太厉害,脑子有些沉的慌,还有一小半是此时的腿开始发麻难忍,根本无法让支撑自己站起来。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刚才眼前的一系列事情,让我现在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趴在地上想了半天,也不得所以,干脆不想了,娘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续,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我现在就是想的再多,预备再足,遇到了新的变化,依然是扯淡,高手过招看的就是见招拆招的本事,真正的武功就是没有招式可言。
虽然腿还有点麻,但是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码动了动,也没有蚂蚁钻心的难受,缓缓起身,捏了捏膝盖,不过明显嘴唇子比“不灵盖”要疼多了,他娘咧,真是越大越不中用,连续两次狗吭泥,也真够衰的。
慢慢拄着膝盖踱了几步,试着转了个身子,刚要站直起来,眼角的余光一扫,却是隐约看到身后有人,“噌!”的一回头,一个绊子结结实实又摔在地上,这次可不是真摔得,而是被吓的,脚蹭着地面一溜烟向山门靠去,眼角却是紧紧盯着刚离开的黑色莲花宝座,此时上面坐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又是一个“我”?
有些惊恐的我发现,此时坐在黑色莲花宝座之上的“我”,正努力挣扎,想要从里面脱困,半天却仍是徒劳无功,我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在黑色莲花宝座之上一点点陷入崩溃,眼神中充满了惊惧的失望,内心的开始有一丝惊恐。
就在此时,黑色莲花宝座之上的“我”,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突然发了疯似的极力扭动身子,还一边惊恐的盯着我身后山门的方向,然后眼角开始流出鲜血,紧接着是耳朵,嘴巴.....
我浑身毛骨悚然,极力扭曲着脖子,转身慢慢向后看去,突然,一颗垂着发丝的人头诡异的贴着我的脸颊,呵呵一笑!
“啊!”,被这突兀一吓,我大喊一声,顾不得其它,一个鱼跃向后翻起,“砰!”,脑袋猛的撞在人头之上。
却不想我还没发声,那边却说了话:“啊!俺操他娘咧,徐娃子你个次毛,你弄啥咧?疼死俺了!过来,看俺咋拾道你咧!他娘的!”
这人不是我的班长老刘,还能是谁?
原本我心里如同麻爪一般慌乱,此时一听老刘的声音,却是吃了回魂丹一般,又活转了回来,套用句电影的话说就是:他娘的,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那边老刘还对我骂骂咧咧的徐哩个不停,我却纵声一跃,一句话不说,紧紧将他抱住,老刘却是有些发蒙的止住了声,可能是被我勒的太紧,老刘出声道:“你这人咋这股劲气?”
我仰天哈哈一阵大笑,大吼一声:“****,刘老大,你这真是革命的薪火,点燃了我这颗黑暗中不甘堕落的柴火!哈哈哈哈....”
“镐蛋!”,看我笑的好不得意,老刘抬腿就想给我一脚,却被熟知老刘性子的我轻松躲过。
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