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的时候,南郊大学城发生了一件说不清、解不明的怪事,仅在事发两天后,各种关于活尸扑人的传闻犹如雨后春笋,迅速在周边各地疯传。
流传版本不一,有说学生们迷路见着鬼的,也有说大学生贪心跟鬼赌钱,最后死在一个贪字上。
我曾听一个学长添油加醋,说是几个学生喜欢某跳楼系花,悄悄强X系花尸体不成,引发诈尸复仇的重口味谣言,种种传闻被他们添油加醋,捏造的一个比一个扯淡,每次听到这些传闻,我都是无奈一笑。
要说起这件事的真假,谁还能比我更清楚呢?
我叫白夕,不是白皙的白皙,宿舍排行老四,诈尸的事的确是真的,系花女尸的事也是真的,但不是传闻中的样子,这件事原本是这样的……
第一学期末,宿舍哥们儿白素忽然迷上了夜店,白素这人长得帅、也爱炫耀充大,有一次经不住大伙吹捧,便答应带着我们去夜店长长见识。
我们这就好比出洋的土学生,各色美女、璀璨的灯光、还有一大群嗨的跟疯子似的男女,只觉得特新鲜好玩,欲罢不能。
自那以后,我、金刚还有夯货三个人难以自拔,就跟吃了********似的,三天两头的缺钱还往里头跑,但苦于不能常问家里要钱,最后夯货出了个馊主意。
夯货是宿舍一个吃的像球儿一样的胖子,从小痴迷林正英的武打僵尸片,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道士,平常搜集的道书、法器更是多不胜数,他对我们提议说:“要说最快的来钱办法,那就是赌钱。”
我皱眉问:“那全输了咋办?老子就剩兜里这四百块生活费,这个月都不够。”
金刚瞪了夯货一眼,夯货这胖子笑的皮肉乱颤,他坏笑着说道:“办法有是有,看你们敢不敢干,这是个借阴聚财的法术,说是咱们活人的霉气是死人的补品,这死人的霉运却是咱们活人增强运势最好的东西,人死下葬前都有个化煞、散霉气的过程,这鬼的霉气咱们要是能沾一些,我跟你们说,那真叫个逢赌必赢、想输都输不了……”
白素跟金刚几乎同时给夯货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信你个鬼球,要去你去,我们可不跟你当神经病。”
原本我们三个都以为夯货在说笑谈,可谁知道,这家伙当天晚上竟然真的出去,一晚都没回宿舍。
直到第二天周末,夯货领着我们去学校图书馆最里面的那间废旧教室,平常很多外班同学都在这里打牌,什么扎金花、争上游、斗地主……
说来还真是奇怪,夯货这平常呆蠢笨的个人竟然每把都赢,一白天小五块的赌注竟然赢了两千多,金刚一问,才知道夯货这人真是胆大不要命,昨天晚上竟真找了家躺死人的屋,寻了一身的好运势。
我本来还不信,夯货到镇上买东西,看见个老头摆残局,他随便走了个子儿,那老头大汗淋漓,竟倒给他了三十块钱,这回不由得我们不信了,夯货以前可不会下象棋,果真是吸死人霉气能增加运势,逢赌必赢、想输都难?
老实说,我们三个都有点动心了。
白素拉着夯货说:“今天晚上还去吗?能不能带上我们?”
夯货悄悄往身边看了看,对我们说:“昨天学校附近不是有人家摆花圈吗?主人家雇人守灵,我晚上跟三个大叔抱着棺材闻了一晚上,要去今天去,明天人家就埋人了。”
我心道这事总有些不靠谱似的,毕竟四个大学生去信这邪门玩意儿,还去死人堆里找晦气,这多少有些神经病啊!可夯货这钱赢的是实打实的,缺钱的我心里痒痒,便决定偷偷跟他们去试试。
当天下午六点左右,我们就到那家死人屋里头了,屋里果然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夯货介绍道:“这就是死者的舅舅、舅妈,她们家就剩她一个,还给跳楼了。”
夯货说着就走进去客套起来,那个死者舅舅朝我们这边看了两眼,点头说:“学生娃都不容易,这还是个晦气活,一人一晚上400,唉,我们两个身体不好,晚上还得回自己屋里,这儿就交给你们了。”
跟前死者舅妈还不忘哭着说:“我那外甥女死的可怜啊,这一死屋里可就绝户了。”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嘛。”主人话也不说,就把这灵堂交给我们了,只是吩咐说凌晨五点左右阴阳先生就来了,到时候来四个抬丧的悄悄把事儿办了就成,这绝户办丧不能讲究排场。
到这里,轮到夯货纳闷儿了:“咦,昨天才给200,今天咋翻倍了?对了,昨天那三个大叔咋不来了呢?”
我说:“这灵堂连个死者照片都没有,就咱们四个,主人家都跑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金刚这人五大三粗,胆子极大,他直接一摆手:“有什么不对的?你换个位置想,你们家死的最后就剩你一个,你再死了,你舅舅给你办丧事,你觉得他能乐意办这个事?谁碰上不是个晦气啊!”
“说的也是。”夯货点点头,我顿时骂上了:“你大爷的,你们家才死完了呢,再说这个爷跟你拼命!”
我就这么骂了一声,外头风往里面一灌,吹的桌脚蜡烛还掉下来一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不信,我赶紧把蜡烛扶起来,对棺材说:“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多有打扰,您别见怪。”
蜡烛重新稳起来,这才算了事,只是我们四个人坐着守灵还真挺无聊的。好在夯货这时候从裤兜里拿出一副新扑克牌,笑着说:”这长夜漫漫,没点消遣咋成啊!咱们四个人晚上打牌吧,按照乾坤秘书里说,咱们每人绑一根红绳在右脚趾头上系好,另一端压在棺材下面,红线能通灵,死尸的晦气就能跟咱们相互换气,也是个办法。“
我不由问夯货:“真的假的?可别蒙我。”
“嗨,我蒙你们干啥,这么晦气的事情,你以为咱们大晚上过来是干啥。”夯货说完话才一把捂住嘴,急忙摇头说:“不晦气不晦气,我说错话了,能给姐姐你守灵,我还求之不得呢。”
这时候,白素瞪了夯货一眼,说:“嗨,听说了没?播音系的系花新跳楼了,尸体也才被拉走,你们说这里死的这个不会就是那个系花吧?“
金刚一笑,露出一嘴白牙:“切,你可拉倒吧,张萌萌平常穿的都是名牌,她们家穷的就住咱们脚下这村镇小砖房,你信啊?这棺材里要是真躺的是她,我可跟你们说,我暗恋她挺久了,就是叫我当场死了去陪她,我都愿意,你们信不信?”
“呼……”门外头忽然灌进来一道穿堂风,悄悄的就把拜祭死者的蜡烛给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