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马上就要到家了。
“停车吧。”我突然说:“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好了。”
“怎么了?”尚书转过头:“我送你进去不行吗?”
“不用了。”我再次强调:“就这里放我下去吧。”
“好吧。”尚书拗不过我:“伞自己拿好,路上小心。”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消失在雨幕中。可我还没走几步,车窗就被摇了下来。尚书探出头来,对着我的背影大叫道:“忘记告诉你了,你家里现在没人!”
“你怎么不早说!!!”我额头上青筋暴起。如果这个人不是我侄子的话,他现在估计已经在黄泉路上。“所以你要不要考……”“想都别想!”我脚尖旋地,漂亮的转过身,伞上的雨滴溅在了Panamera的挡风玻璃上:“我有自己家的钥匙。”
果真如尚书说的那样,家里黑漆漆的,连玄关的灯都关了。这一代都是居民区,没有什么路灯,家家户户都习惯在花园大门的门柱上装两盏灯,而现在这两盏灯也灭了。只是门柱上似乎靠了个人。他没有撑伞,头发淋的湿透,贴在脸颊上。走得越近,我的心里就越发不安了,还略略有些后悔。
可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不…不二学长?!”
——
次日,晨。
“病人没有大碍,只是淋雨之后着凉了而已。”医生说道。听他的口气,要么是觉得我们太紧张,要么就是……不二学长的待遇确实太高了。昨天晚上尚书确实没走,送我们去了医院后现在还留在这里。不仅如此,还特地要了特级病房。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波斯地毯上,真皮沙发上趴一个女生,Barbour牌的风衣盖在背上,女孩头顶一头乱糟糟的红发,下巴抵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白色的裙子满是皱褶,倒像是块抹布,一个晚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
沙发另一边宽大的扶手上挤了一个20多岁的男生,眉头紧皱——女孩如果把腿伸长一点就能把他踹下去了。
“尚书你说不二学长什么时候能醒啊……“我翻了个身,风衣掉在了地上,双眼瞪向了天花板。
“不是说没事了吗?你先睡会儿吧,今天就别去上学了。”尚书把风衣捡起来,重新给我盖好。我又转了个身面向沙发靠背。风衣被我抱在怀里,好像小孩睡觉喜欢抱一个洋娃娃。
我确实困了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公达……奉孝会死吗?”我靠在男孩的肩膀上,轻轻的问。
“小叔……”没有回答。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让他和主公一起出征的话……”泪水滴在衣服上,慢慢地化开。
“和你无关。”少年的声音的人渐渐的带了一丝怒气:“错的是那个……”
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
有人狠狠的摇晃我的肩膀。我从沙发上惊起,双双和晓云围坐在沙发边上。
“唉,我昨天晚上没睡觉,你们就饶了我吧……”晓云可没打算放过我,抓起我的肩膀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