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长派出调查组调查徐进的问题,亲自督阵。调查组由政法委书记任组长,纪委、检察院等相关部门精英人员组成。调查组分析,徐进是公安局副局长,平时手下定有一帮人,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普通民警升为副局长,由此可见,他周围定有一个严密的关系网。为此,调查组决定调查秘密进行,暗地里对生活在徐进周围的人开展调查,积极搜集证据。
王姐已收集到徐进执法犯法的第一手资料,那个****机发挥了重要作用,把后来跟徐进交往的人物以及收礼受贿情况拍得一清二楚,全录制在了一个光盘上。为防万一,王姐特意刻制了两盘,一个交给以前最信任的一个小姐妹,一个放进银行保险柜里,万一她发生意外,他们就会把光盘公开。
王姐知道这一次去也许会有各种危险,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最近她发觉徐进在监视她。那个带子是徐进的一块心病,上次虽把王姐顺利安排到城东派出所工作,王姐看上去好像很满意,并不再打扰他,但他知道王姐并不会就此罢休,她既然会暗中揭他的丑态,那她也会做其它见不得人的事。他对她越来畏惧,所以有总是有意无意地监视她。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会在他家客厅里安装****机,掌握他犯罪的第一手资料。难怪他跟踪监视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疑人的迹象。
王姐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横竖不就一条命嘛,只要能解开心头这个结,铲除这些社会的渣滓,她就是死也心甘。她换了身便服,直奔林市长办公室而去,要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找到林市长并不是难事,不过是需要勇气。很快她找到了林市长,并被林市长热情邀进了办公室。林市长问她有什么事吗,她把反映徐进问题的事直言相告,并粗略讲了一下徐进违法犯罪的大概,林市长看出她有很多话要讲,一言难尽,短时间内也难以把问题一一说清楚,就告诉她调查组已着手开展调查徐进的事,正为证据犯愁呢,让她向调查组反映有关情况。林市长这么说,王姐想想也对,林市长紧接着还要去开会,没时间听她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决定先回家拿那个光盘。
徐进派人跟踪王姐,见王姐进了市政府,那人回来跟他作了汇报。他知道王姐去市政府定与他有关,对他不利。于是他暗地里雇了几个打手,在王姐回家的半路上劫持了她,把她蒙上眼睛,反绑双手,几个人推推搡搡把王姐带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正是她当**女时住的那条胡同。
徐进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地高地厚的女人了,在他看来王姐是个十分可恶的女人,以她对他构成的威胁,真想对她抽筋剥皮,但一想到王姐性子刚烈,上次听她说过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那个带子就会公布于众,看得出王姐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不得不提防着点,给她留出活气口。他翘起二郎腿,早坐在中堂等着王姐上门,那间房子正是当年王姐****的窝点。
王姐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只知道坐了阵子车,又步行,拐来拐去绕了几个弯,几个人一把把她推进一个地方,象是一间房子,因为她脚碰到了门坎。徐进阴恻恻地坐在中堂,一声不吭,两侧各放了几条凳子,几个打手在一旁坐了下来,那场面就象古时升堂似的。过了一会儿,边上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开始盘问她,问她刚才去了哪儿,她说你们不都看到了吗?再说公民有人身自由,这是法律规定的,她去哪儿谁管得着呢,更何况她是个人民警察。说着她告诫他们:“你们知道绑架人民警察是个什么罪吗?”她原以为这告诫多少会止住他们的凶相。不想几个人一齐哄笑起来,其中那个坐在中堂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告诉你吧,我们清楚的很,我们还知道你的过去呢,也许你现在还不知,你脚下站的这间屋子,就是想当年你干那龌龊事的地方,你别拿警察当挡箭牌,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哈哈哈”王姐一下明白了,原来都是徐进搞的鬼。那个粗声粗气的人又恶狠狠地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王姐没搭理他们,她知道只要她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她掌握的那些东西。那帮人见她不说,对着她就是一顿拳脚,完毕又吼道:“你到底说不说?”王姐想想好汉不吃眼亏,看这帮人心狠手辣,先应付着说吧。于是她佯装害怕惊恐的样子,说:“你们不要再这样了,我说,我刚才是去市政府了”,对方粗声粗气问:“去市政府干什么?”王姐答:“找林市长”,一说王姐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接下去只得顺着应对,对方用更凶的语气问:“去找林市长干什么?”王姐说:“想找林市长,帮着挪个位儿”,对方吼道:“你骗谁啊你,挪位儿直接去找林市长,合逻辑吗?不会是向林市长告状的吧?”王姐说:“都说林市长平易近人,明白事理,我想这种人是怕软不怕硬,用软方法是最容易俘获他的心了”对方问:“你个娘们,说!什么是软方法,是不是又干那勾当?”王姐说:“哪儿的话,林市长不贪女色,曾被人称为不食人间烟火,这档子事哪能动他的心啊。我是说把我的处境和我贫困的家境用面对面的方式向他述说,相信一个十六岁就开始承担家庭重任、赡养瘫痪老母整十载的女孩的身世经历一定会引起他的兴趣,打动他的心,从而达到我想要的目的。”王姐讲得头头是道,对方听着也不全明白,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糊涂,只好装着听懂的样子,继续问:“既然是这样,那刚进来那会儿你干嘛硬着不说,莫非你编了这一套来骗我们?”王姐又装出一副惊恐和委屈的样子,哭着说:“我刚才以为是遇着歹徒了,觉得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警察,表现出那般懦弱的样子,不是让人笑话,至少也要装装样子吧,谁知你们是老大啊”对方说:“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既然认我们是老大,那就给老大磕个头吧,喏,老大就在上面”,王姐说:“可我不知道老大在哪儿啊,既然让我给老大磕头,那总得让我看个明白谁是老大吧,不管谁是老大死活我都认得心服口服。反正我知道,要不顺着,我这条小命也保不住,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下了,哪还敢造次”那粗声粗气走了过来,边说“早该识相点了”边“唰”地撕下了她的遮眼布,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让王姐着实吓了一身冷汗,不想坐在中堂的正是徐进,刚才他是故意垫着舌头讲话,所以她没听出他的声音。徐进已成了一个黑帮的头目,这是她所始料未及的,原本她想徐进只做做她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可绝没想到他会和黑帮打成一道,堕落至此。徐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王姐恨得咬牙切齿,眼睛定定地在他脸上停了几秒钟,很想一刀捅了他——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可考虑到大局,很快又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并规规矩矩给他磕了个响头。徐进得意地瞄了王姐一眼,然后转回身,眯起眼睛,阴沉着脸说:“从今天起你就得听我的,收起你那一套投机倒把的玩艺儿,乖乖地听任我摆布,放心只要听我的,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就别怪我徐某翻脸不认人,不客气!你也看见了,我徐某也不是吃素的,要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王姐忙低下头,说:“是,是,我以后全听你的”,她心底下却犯嘀咕: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脱身,看样子徐进是想把她囚禁,与外界隔离,可调查组还等着自己的证据呢,该如何是好呢?
果然,徐进刚讲完那番话,就吩咐左右把她拖进那间小房间里,并上了锁,门口派着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着,他自己则挥袖而去,剩下的两个打手紧随其背后而去。王姐扫视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只有四个平方左右,只有一扇烟囱似的小窗户,里面只有一张床,看起来真象个监牢。那窗户别说是她双手绑着,就是没绑着,也难以爬出。这样看来她想跳窗逃跑,那是不可能的了。落入这个虎口,早晚得出事儿,不是死也得落个伤残,何况她死了,那惩治恶霸不是成了一句空话,好在现在徐进不知道她掌握有他其它的犯罪证据,因而也不急着对她下毒手。有什么办法呢?王姐苦思冥想了一下,有了。要想出去,只得从门口那两个彪形大汉身上着手,看那两个打手也不是什么好伙色,不定用美人计一哄就上勾了呢。王姐想,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到这份上了,哪还能顾那么多,尊严和耻辱在拯救大局面前已显得微不足道。她要趁他们送饭之际,把那层意思传达给他们。
想到这儿,她浑身磨蹭起来,裙子前胸的两个扣子掉了下来,露出来半个胸脯,再一仰身,半个后滚翻,露出了一截玉腿,那样子春光外泄,妖娆无限,又若隐若现,很和**性。到了晚饭,一个汉子果然送饭进来,把饭放在她面前,吼了一声转身欲走。王柔声柔气地叫住了他,说:“汉子,你也是个男人,咋不看看我呢,这地方又没别人,你在外面也累坏了吧,不如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再说现在咱们也可说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嘛,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看得出,像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男人”说着眼睛不停地游弋在他的身上,从头“游”到脚,又从脚“游”到头,深深地向他抛了个媚眼。那汉子果然受不住她这番**,眼睛转向了她那半个胸脯和纤纤玉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王姐又向他使了个眼色,汉子会意,向门口走去,跟另一打手说晚上两个人看守没必要,今儿个就让他看守,明天再轮到他看守,两个人轮着守。另一打手早已站得脚发酸,这样一来他求之不得,忙回去睡了。汉子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王姐说:“别急,你得把我手上那绳子给解了,不然-----”汉子忙听话地解开了绳子,王姐又说:“你样看着我脱衣服也太直接太露骨了,不如你转过身去,我给你个惊喜,今晚上保你过得舒心”汉子一听,乐乎乎的,忙转过身去,对着窗户站着。王姐边柔声细语把他哄住,一边蹑手蹑脚靠近门边,然后咕噜一转身,跑了出去。那汉子满心想着美事,不去注意她会逃跑,想想她一个弱女子,他一个彪形大汉,看看样子就挺吓人的,她哪敢跑啊,再看白天那一幕后,她象是被吓住了,料她也不会去冒这个险。可听了一会儿没声响了,也没动静,转身一看,屋里早已不见王姐的身影。
王姐跑出来后,径直往住处赶,在离住处100多米的地方,她发现房里灯亮着,几个人影在窗帘的映照下,来回幌动。她一下明白了,定是徐进一伙人在她房里搜查。想到这里,她转变方向走向房前的花园里,在一颗茶花树根部拿出一包东西,里面有那个光盘。然后直奔检察院而去。
王姐看到的那几个身影果然是徐进他们,徐进把王姐关进那条胡同后,就和两个打手径直来到王姐的住处,撬门而入,翻箱倒柜搜查起来。徐进原来有这间房子的钥匙,可不久前给王姐换了锁,他只得撬门了。徐进有种预感,市政府已经注意他了,或许正在采取某种措施调查他的问题。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搅得他坐卧不宁,一觉睡去,半夜时分总会被恶梦惊醒,梦中他发现自己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利、地位还有金钱、荣誉,一时间全没了,他被抓进了监狱,陶情、陶悦-----一个个都向他吐唾沫,钟亦成也在一旁嘲笑他,王局长、金老板、洪经理、王姐-----一个个都背叛了他,那些看守凶神恶煞地逼他吃饭,说吃完了饭就送他上西天。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睡下去。但他醒来他细想想,没什么证据、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中,只有王姐------王姐是他最大的威胁,只要那个带子还在她手中,他就无法过清静日子。于是他决定到王姐的住处去搜查一番,兴许能找到那盘带子和底盘。不过搜查的结果令他失望,他并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找到其它对他有利的东西。只得带着两个打手败兴而归。
徐进带着两个打手刚走出房门,手机响了起来。那个看守的彪形大汉气喘吁吁地向他汇报了王姐逃跑的事。徐进一听,气得脸色发紫,一脚把门给踹破了,口里骂道:“妈的,臭娘们!看我不收拾了你!”又对着手机对那看守的彪形大汉一顿大骂。觉得还不解气,又派身边两个打手回去教训教训那看守的彪形大汉,并说要不惜采取一切手段要把王姐找到。两个打手就去了,他自己也回家去了,说不定这时陶情还在家哄着孩子哭闹,孩子在嚷着要爸爸呢。那孩子越来越喜欢跟他玩了,对他显得特别亲,这使他感到满足,虽不是亲生的,但只要谁也不说,就不会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不知道这层关系,那就会永远那么亲。看着女儿长得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懂事,他这心里也是甜滋滋的,也正是从这孩子身上,他才发觉人的天性,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名利、地位和金钱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人间真爱。他很想走回以前那条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他觉得已经晚了,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的所作所为决定了他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种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