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情触了陶悦的痛楚,陶悦蹙眉不语,氛围有些郁闷。陶情有意转变话题,扯到了感情上,说:“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打算,但你也别太好强了,一个人过好是好,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有了苦楚身边总得有个靠得住心贴心的男人,可以说说话、诉诉苦,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不累吗?你先别嫌我世俗,我就是想你过得开心一点,真的,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了。”陶悦凄然一笑,说:“傻妹子,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吗?关键是找个靠得住、能心贴心的男人实在太难了,好男人太少了呀。你也看到了,满街都是‘花花肠子’,有钱的包个二奶,没钱的青楼嫖娼,乍一看风度翩翩,不定内地里‘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现在不象以前,流氓痞子都挂在外表,一眼就能瞧个正着,现在越是坏的男人越懂得伪装,表面上装得越好。那些整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小少老爷们,还有那些油头粉面、假装斯文的‘伪君子’,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可披着狼皮的羊越来越多,我也怕看不准,防不胜防啊。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尤其引狼入室,与狼共枕,不如自己一个人清清爽爽地过日子。”陶情听此言,表示同感,但又想到了另一方面,就转过话锋又说:“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过倒也不错,可等到人老珠黄,一个人就显得孤苦无依了,膝下无儿无女的,会觉得寂寞的。”陶悦叹了口气,说:“是啊,孩子我倒是真的喜欢,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倒不是为了养老,是可以从孩子身上感受童趣,获得一些快乐。这事难啊,你不知道这事总折腾得我睡不着觉,让我矛盾不已。”顿了一下,吸了口气,又接着说:“其实我何尝不想夫妻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厮守一生,一家三口逛公园、划扁舟,坐享天伦之乐呢?看人家小夫妻平平淡淡、恩恩爱爱地过着小日子,我也羡慕啊,有时我甚至想不当这个副市长,去过普通老百姓的那种生活。可拉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在这条道上,就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只有蹩一股劲往前走到底了。你看看,现在伏在我周围的人,有几个对我是诚心诚意、掏心挖肚的,有几个对我是说真话、说实话、说心里话的,别看那些男人个个苍蝇似地在周围飞旋,说尽好话,拍尽马屁,拼命巴结我,还不是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升官发财,真正没一个好东西。我算看透了!”陶悦情绪高涨,显得非常激动,陶情见状,附和着说:“是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妹俩在仙子楼里一聊就是半天,不觉到了晚饭时间,陶情要姐姐一同回家吃饭。晚饭徐进已准备好了,乐乐见妈妈回来了,奔上来套住陶情的脖子,就是一个吻,还说“妈妈我好想你,爸爸都等急了”。这种情景正是陶悦想象中美好的家庭所有的,看到乐乐可爱的模样,又看到徐进端茶送饭献殷勤的样子,她有所触动:有家真好!
刚吃完饭,严市长打来电话,说让她到玫瑰山庄去玩。陶悦有些反感,躲进房间低声对严说她晚上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严说去一下嘛,陶悦说,不去。严试探地问那要不要过来看她,她说不要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病,睡一会儿就好了。严说那随你吧,就挂了电话,听口气很不高兴。陶悦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她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浑沌的日子了。
再后来,严市长再也没打电话来,偶尔陶悦打电话去问好,故意试探性地邀他过来玩,他都推说有事太忙了,没时间玩,想必他真的是忙了,因为B市的女流之辈比陶悦出色的一定还有。很奇怪,当想到这些的时候,陶悦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似乎那都是与自己无干的事。难道自己心境真的平淡无波了吗?竟心如止水!陶悦这样想的时候头脑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