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进看来,陶悦的频频来访并没有构成对他的威胁,说到底现在他并不想利用她怎么样,不会逼她干一些难以承受的事,只需在他事业上遇到障碍时,帮他消除掉就行,而这些对陶悦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并不妨碍她的进步和名誉,只要不造成人员伤亡,就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她也不会兴师动众。在他认为,他把陶悦当筹码的理由很简单,只不过是想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要比钟亦成,哪怕是这个城市所有的同龄人过得爽,让边上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好人与坏人在他看来是不容分清的,任何一个好人都有坏的一面,任何一个坏人也都有好的一面,人是一个辩证体,所以,他千方百计要让陶悦、陶情,以及边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以维护他那不堪一击的虚伪和尊严。在陶情面前表现得那般恭顺,那完全是为了弥补自己平时的种种过失,而给自己心灵深处一丝抚慰。谁知陶情是个烈性女子,看人看事都很主观,任凭他使尽软功,她都无动于衷,对他视若无睹,这让他很伤心,心理不平衡,心想这陶情又不是金枝玉叶,值得自己这样小题大做,对她这般好吗。暗骂陶情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情况终于有了好转,陶情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些,陶悦对他虽带着心计,但也还算客气,看得出他在姐妹俩心目中的位置正在发生变化。
事实也是这样,徐进正想接近陶悦呢,这不,她自己找上门来了,徐进心里暗喜。心想这陶悦以前在他看来是多神圣多精明似的,如今看来也只不过如此,头脑简单得很,女人毕竟是女人,看问题就是少根筋,也不想想他徐进是何许人也,敢跟他斗,还嫩着点呢。他近乎得意忘形。
陶悦感到有些失望,跟徐进接触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他跟什么人有不正常的来住,反倒看到他成天一下班就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烧饭、洗衣、拖地全一股脑儿承包了,把个陶情宠得象公主似的,舍不得她一动。看上去,她真的一点都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规的地方,可这就让她感到有些迷惑,他在这个城市,没跟什么人来往,以前听陶情说他在这个城市没什么亲戚,除了钟亦成也没什么知交,凭什么那歹徒要冒着风险死命帮他呢。她问过陶情平时他的去处,可陶情从来不关心他的来去,因而也就不会知道他去过哪些地方,问她也都回答说不知道。为了不让妹妹起疑心,她也就不敢问得太多,而陶情很多东西都模棱两可地搪塞一下就完事。
陶悦正感到百无聊赖,严市长打来电话,问她徐进那边的情况了解得怎么样了,陶悦也把她所掌握的一五一十地向他作了禀报。严听了,也很失望,不过这结果也是他预料到的,他早就知道那歹徒既然能跟踪监视他们,定不是凡人之辈,说不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绝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除非他自己自愿抛头露面。徐进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凭他多年的工作经验和独到的恫察力,要掌握徐进这种人并非易事,看起来他什么都好,谁也拿他没办法,徐进其实一定知道帮他的那人,只不过他不会那么傻,把他供出来,陶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监视器,家里放着监视器,他当然不会把那人给拱出来。这样也就难怪陶悦到徐进家里常来常往这么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了。可该怎么接近徐进,从而引出他身后藏着的那个人呢?这又成了严脑海中的新问题。陶悦听了严的分析也觉得是,于是又开始计划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