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洲离开报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个报社大楼里除了校刊和排版的还在工作之外,其它的同事都早已下班。整整一天下来,除了开会就是熟悉工作,前天才回国,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所以此时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劳累。
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出了电梯,他一边捏着额头,一边往外走。刚走出大厅,就被人挡住了去路,他定眼一看,是今天开会时在他面前流泪的女子。
他的头开始有些微微疼,这样的疼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女子三番两次的针对他。
“邵总,不好意思,打扰您,我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邵远洲将两只胳膊抄在胸前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但是似乎也没有和她长谈的意思。
“您,您认识苏中越吗?”
邵远洲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不认识。”
“噢,那您,您是哪儿的人,您,您一直做新闻吗?您有没有去过叙利亚?”
邵远洲被她“您,您”的弄的有些心烦,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良久,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位小姐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些问题。”
“噢,邵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只是因为您长的特别像我的一位朋友,而我这位朋友他……”
“那我更没有必要回答。”邵远洲随即打断谈心的话。
“那,邵总,我能不能看看您耳朵后面。”谈心仍不死心,但是提出这个要求时,声音已不付之前的正常。
黑如墨的静谧夜晚,谈心清晰的听到了邵远洲发出一声轻笑,她甚至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那一抹对她的嘲讽。
可是,这一切,谈心视而不见,闻而不听,她只在乎她关心的。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能证明苏中越的,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对面的邵远洲将胸前的手臂放下,两手抄到裤子口袋里,上身稍一下弯往前倾了倾,这一倾,基本贴着谈心的耳朵。
谈心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看到谈心的反应,邵远洲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姐,贵姓?”
“我,我叫谈心。”
“谈小姐,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确定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所谓的朋友,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所有的到此为止,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今天认人的戏码。”
说完,邵远洲不等谈心有所回应,转身往外走去。
“邵总,等等。”没等邵远洲走出去,袖子已被谈心拉住。
“劭总,您别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只想确认一下,您让我看看吧,如果没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您。”语气里已不付刚才的小心,而是乞求。
头痛,让邵远洲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他看了看谈心以及被她拉住的袖子,耐心实在是达到了顶点,他烦燥的抽回自己的衣袖不再看谈心一眼,继续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路,再次被拦住,夜色的黑挡不住眼前的女孩两眼炯炯的眼光,传递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息。
“邵总,我知道我的要求冒犯了您,可是如果我得不到求证,我真的会生不如死的,求您行行好,让我看一下吧。”言语中已不是乞求而是强求。
邵远洲清晰的看到女孩的两眼含着晶莹莹的泪光,在黑的夜里竟让他有些刺眼,他移开眼睛,望向更深的黑暗中,不再去看她。片刻,他带着谈心来到一处路灯下,这里的光线相对明亮一些。
很快,邵远洲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徒留下谈心一人在晦暗的灯光下绝望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