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出洞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很快找到三苗都城——苗城,因此他沿着一条路飞奔而去。不一会,一群人正沿着这条路向他这边奔跑过来,他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啦?怎么啦?你们为什么都向这边急跑?”
“你不知道呀?我们大王驾崩,官兵正在找人作陪葬呢?赶快跑吧!”
“请问苗城在那?”
“我们就是从苗城过来的,怎么你还想去苗城呀?”
“对。”
那群人很不理解地看到周凡逆向而行,他想告诉他们,他们的大王没死的真相,但谁又能信他呢?因此他还是去苗城再说。
他来到苗城郊外,看到有很多人在挖掘一墓坑,这墓坑很大,有许多墓室和墓道等组成。在大墓坑的旁边堆放着无数个小棺材;在附近一个宽敞的地方,设有祭祀台,一个巫婆正在做着法事。官兵们赶了一群人走了过来,当他们来到祭祀台前时,巫婆向官兵不断的挥手,并在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咒语。在官兵的驱赶下,这群人纷纷被推入墓坑,在这同时,另一群兵士拿起已准备好的弓箭,正瞄准那被推进墓坑的人群,准备射击,那群人发出阵阵惊恐之声。兵士们要将他们射死后,就装进大墓坑边的小棺材中,随同大王一起下葬,这就是所谓的陪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凡奋不顾身,使起轻功,飞奔过去,连发数掌,只见将那准备射击的兵士统统倒下,他大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做!”
兵头武国大吃一惊:“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在下周凡,有幸来到贵国,不是有意冒犯,只不过看到这么多生命将要冤死这里,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
“将他拿下!他触犯了神意,将他拿下!”巫婆大声喊道。
立刻官兵一涌而上,将周凡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凡无意伤及无辜,只得与他们周旋了一番。
“是谁在这闹事?”来人问道。
“寒相,先王去世,需人陪葬,这是多少年来我族传下来的规矩,不知从那跑来个小子却来倒乱,所以我就叫官兵将抓他拿下,任你发怒。”巫婆道。
那围着的官兵散开一条路,让寒相走了进去,逼近周凡时,他们两眼一对,不由一振。
“这确是我救过的那个寒东!他已是三苗的宰相了。”周凡想。
“少侠好象在那见过?”寒东道。
周凡一听,又想“他已将我给忘了,不过我们也是只是一面之交。”周凡脑子转了一下:“他现已掌控三苗,如想混入王宫,找到大王蚩甲的二位亲信,非借他一用不可。”于是就提醒道:“寒相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周凡,我们曾在‘水溪边’见过。”
寒东一听到“水溪”就立刻想起来了。就道:“对了,对了。”
他对兵头武国挥了挥手,让官兵撤离,并道:“他是我的故友,误会!误会!”
官兵一听是寒东朋友,就此解了围攻。
“周少侠,你怎来到此地?”
“当初寒相不能带我前来,难道我就不能追逐于你来此地么?只不过我刚来此地,看见有这么多人将葬于墓坑,我本性善,有好生之德,故来冒犯。”
“周少侠,你有所不知,这是三苗习俗。”
“但他们都是些人,这么多人无辜伤生,难道不怕天谴么?”
寒东听到“天谴”二字,不由身上发出一阵冷汗。他看了一下巫婆道:“老巫,你看是否能用其它方法来做此事?”
“陪葬是我族传下来的风俗,不易改变。”
“我到有一个办法,不如做一此泥人、泥马、泥羊等之类的陶制品来代替,这些陶制品跟随下葬,一来不会腐烂变貌,二来不失孝道,三来珍惜了生命,一举三夺,岂不更好?”周凡道。
“这到是个好办法,老巫你看怎样?”寒东道。
“既寒相也这么说,我可通过族老会通行此事。”巫婆道。
“那好。”寒东道。随后他偏过头来对周凡道:“周少侠,水溪一别,走得匆忙,还盼能到王宫一叙。”
“寒相盛情难得,恭敬不如从命。”
“好!”
周凡就跟随寒东来到王宫。
寒东也不忘在水溪边向周凡承诺的“待时相报”的诺言,他现在正是得意洋洋的时候,便吩咐下嘱为周凡接风洗尘,好生招待。周凡也正感饥饿,一顿酒足饭饱后,俩人攀谈别后之事。
次日一早,寒东带周凡来到乾坤殿谨见新大王和新太后。
“这是大王蚩涂,这是王太后纯。”周凡看蚩涂只是六岁孩儿,王太后就是蚩甲所说的王妃纯。
寒东又向王太后纯介绍道:“这是我给你提起过的故友周凡少侠。”
“草民周凡拜见大王、太后。”周凡向大王、太后行礼。
“好了,好了,周少侠不别多礼,我早听寒相说过你,你才智过人,实在令人敬佩。”
“那里,那里,在下当时只是一时心急,糊乱想了一个办法,让太后见笑了。”
“不管怎么样,你能在当时能将寒相救出,躲过官兵的追杀,实在是了不起。”
这时内事郑局进来通报
“太后、寒相,斟壮和眠仍俩位将军求见。”
周凡一听,就想到:“要找的人来了。”
“叫他们俩进来。”
斟壮和眠仍俩位将军一前一后,进了乾坤殿。
“拜见大王、太后。”
“免礼。”
“太后、寒相,老臣有一事不明,前来请教。”斟壮道。
“请讲。”寒东道。
“先王与你们到边陲巡视,不幸路上生病驾崩,三天后才得运回苗城,尸首已经腐烂,不可辨认,验尸后又没见到先王的龙头玉佩。昨天,立蚩涂为王,这也是情急之中,但我们一直没见到历代苗王所传信物——龙头玉佩,为此我们前来想见识一下龙头玉佩的存在。”斟壮道。
“噢,由于新王登记,一时匆忙,龙头玉佩一事,到给忘了。”寒东道。
“这新王已立,什么玉佩不玉佩的,那东西说到底只是块石头,有它无它有何区别?要它又有何用?不过你们要见,不能现在显示给你们看,要在适当的时候公开显示才行。”王太后纯道。
“是的,玉佩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岂能把它与我王相提并论。斟壮和眠仍俩位将军,你们要以社稷为重,切不可为一区区玉佩枉费了大事。”寒东道。
“龙头玉佩是我三苗蚩尤大王传下来的神物,算起来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太后和寒相如此褒渎神物,说什么只是一块石头,老臣不敢苟同。按我三苗的规矩,大王只有配带了龙头玉佩,这才周全。因此,这龙头玉佩是我三苗王权的象征,要传给新王蚩涂,才能服众。”眠仍道。
“如要这么说,那我们选日召开大会当众公开展示。”
“寒相和太后都如此说,我们只有等待召开大会了,老臣就此告辞!”斟壮说罢,就和眠仍离殿而去。
周凡见此,急了,他想跟他们一道出去,将实情告诉他们,但苦于没有借口。他脑子一转,有了:“寒相,我刚来三苗,一时不能适应,突发内急,想去茅厕,正好请二位将军指点一下路径。”
“好吧,你迅去迅回,我们还有要事想与你商讨。”
“好的。”周凡加快了步伐,很快追上了俩位将军,他环顾四周,洽有人走过来,怕是寒东亲信,就故意大声道:
“在下肚子有些不适,劳驾俩位将军,请指点一下茅厕在那儿?”
“你不就是刚才在乾坤殿上,那个寒东的故友周凡么?怎么山珍海味吃多了?”斟壮道。
“在下正是周凡,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你的事迹已在我们三苗传开了,名号当然也在我三苗传诵。告诉你吧,我们族老会已通过你提的以陶制的人马等当作丧事陪葬的建议,从此三苗人蓄陪葬历史就此结束了,三苗百姓都记着你的好呢。你的名号我们当然知道了。”眠仍道。
周凡见走过来的人已经远去,他就压底了嗓门道:“我有大王蚩甲的秘密,这里说话不方便。到一安全地方去说。”
“怎么了?你刚才还问茅厕呢?现又说起大王了,狗吐不出象牙,你是寒东的朋友,是受寒东指派来的吧,想耍什么花招?”斟壮道。
“师兄,我看周少侠不象坏人,他虽是寒东的朋友,但他有一颗仁厚之心,不象寒东一类人,阴险狡诈,不妨……”
周凡在这情急之下了,就将龙头玉佩一扬。他们见此,都想:“他身上怎能有这龙头玉佩,不管他是否寒东特叫他过来的,我们先看看再说。”
他们就急忙引周凡来到了太阳宫外一个的影蔽处。周凡向他们显示了龙头玉佩。
“这是不是寒东他们特叫你过来?转告诉我们,这龙头玉佩确实存在,不允怀疑。”斟壮道。
“这与他们没关系,大王蚩甲没死,是大王蚩甲派我来的。”
随即,周凡高高举起龙头玉佩道:“见玉佩如见大王。”
斟壮和眠仍二将此时才立刻对周凡下跪拜道:“愿听周少侠吩咐!”
“你们蚩甲大王没死,他在边陲巡视时,来到无崖洞观望,寒东、王妃纯趁他不备,将他打入无崖洞中,算是九死一生。我是骑马路过,马匹受惊,不幸也掉入无崖洞下,洽好遇上大王蚩甲,他教我轻功,让我先出无崖洞。他特将此信物——龙头玉佩交我手中,并盯嘱我,出洞后,去王宫,拿了玉佩找斟壮和眠仍二将,将实情告知。现大王蚩甲在无崖洞底,深受重伤,事宜甚急,闲话少说,我将龙头玉佩交于你们,让你们速速组织人马去救大王,并按排好一切,而后将真象公布于众。”
他们道:“我们决不辜负大王对我们的一片信任,将帮助大王夺回一切,扫除寒东。”
接着,周凡就将龙头玉佩交给他们。他们接过玉佩站了起来。
这时,眠仍问道:“老臣有一事不明,你是寒东故友,为什么不帮寒东,而帮大王呢?”
“我和寒东只是一面之交,并不知他本性,在洞中,听大王蚩甲叙述,才知他是一个阴毒之小人,再说大王对我有恩,如没他教我轻功,我岂能出洞。所以我义无反顾帮助大王,这请你们放心,不容怀疑。”
为了消除寒东他们怀疑,二将故意指点了一下茅厕路径,就迅速离去。周凡也到了茅厕解了个小便,而后又走向乾坤殿。
当周凡快到乾坤殿时,就听到寒东和王妃的对话。
“这次将蚩甲打入无崖洞后,借用一个假尸蒙混过去,都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忘了叫你事前将他那龙头玉佩拿到手,现在给他们留下了这样的一个把柄。”
“现宫中很多是我们的人,你难道还怕他们二将不成?不如我们将他二人除去得了,省得以后麻烦。”
“这个不可,这斟壮和眠仍二将,有些本事,再说他们是三代元老,在宫中威望很高,现蚩甲刚死,如又急于将他们除去,肯不能服众,并引起怀疑,这对我们很不利。当初我为什么没直接做三苗大王,而是让涂儿先登记做大王,只是因为先王蚩甲还有相当一部份势力存在,再说我原本不是三苗人,因此不宜过早接位。”
“不如我们问问周凡有什么办法?他足智多谋,也许能想出什么计策。”
“周凡虽才智过人,但他心本仁厚,不知愿否帮我们,如能答应帮忙,那就太好了。”
“我们不妨试一试。”
“只能这样了。”
周凡装着一点没听到,一头进了乾坤殿。
“周少侠,你回来了,肚子好些了么?”
“好些了。”
“要不要叫太医给看看?”
“刚蹲过茅厕,现已好多了,不用,不用。”
“我已与太后商定,盼你能留在三苗,帮助我三苗,如不嫌弃,现就封你为史大夫,参于政事。”
“感谢太后和寒相的深情厚爱,我周凡无德无功于三苗,怎能受得起这官职,我自从来到夏……,到处逍闲贯了,如要强行这样,我还是早早离开便了。”周凡一讲到“来到夏……”“代”字没出口,就知道又有“口错”,立即停住。
“你既不愿受官,也不免强,就当我们三苗的客卿好了。”
周凡没再答复,默认了。
“唉,这三苗的规矩甚多,你刚才也看到了,这龙头玉佩与王位有什么关系?他们硬要说这历代苗王传下的什么规矩,我们能否想一法则,将这规矩也破一破,就象你陶制人马代替陪葬的方法的那样,只要有道理,我们颁布出去,这样就没人再对龙头玉佩一事说三道四了。”
周凡沉思了片刻,问道:“这龙头玉佩有多少见过?”
“没什么人见过,只是少数先王宠臣见过,就连我也只见过四次,只知大体模样。太后可能见得多一些。”
“那我们不如在暗地里寻找一个玉雕能手,按照原样打造一个,只要打造那个与原来的基本相同,没被人看出,然后召集各部落首领和王公大臣,显示一下的它的存在。这不就完事了么?”
“此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