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这个男人的头发胡子都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看起来脏兮兮地粘在一起,身上穿着暗色的毛呢衣服,也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了,整个人散发出陈腐的气味。他听到的米莉的召唤,抬起了头,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人。
米莉跟他坐了自我介绍,也介绍了下于斌,这个男人看他们的目光不是很友善,直到米莉谈起尼卡的时候,于斌在皮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悔恨和内疚。
酒吧里比较吵闹,米莉提出换一个地方说话,皮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带着他们从后门走出酒吧。就在他们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于斌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个声音闯进了他的脑子里,“快跑!离开英国,离开研究所!”
于斌一惊,这沟通的方式,还有这声音的感觉让他好熟悉,却又不知道是谁,在哪里。他向四周围仔细的搜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而他想用自己的意识去感觉的时候,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刚才那急迫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经过了两条小街,皮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公寓楼,外面的冷风一吹,他的酒似乎醒了不少,他拿出了钥匙,开了房门,于斌从侧面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棱角分明,只是颓废的样子让他跟尼卡记忆里的那个正派阳光的教父重合不到一起。房间里面很乱,角落里堆着吃剩的外卖盒子。米莉和于斌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而皮特自己就只好坐在凌乱的床上。
皮特急切地想知道尼卡的近况,他并不知道尼卡已经被关在研究所的地下室里。他说他自从被调查贩毒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尼卡,教堂因为贩毒案件而被迫关闭,然而警察们并没有找到他贩毒的直接证据,最后只好放了他,但是他再也不可能做神父了,他失去了信仰。原来的教堂变成了军方控制区域,尼卡不知所踪。他去问警察,警察只是告诉他,这件事情军方介入调查,警方只能配合军方行动,并不知晓内幕。
皮特问尼卡怎么样了,于斌把尼卡现在的情况告诉了皮特,米莉在中间做翻译。这个中年男人听过之后把手指插到头发里,身体在发颤,他哭了。
皮特说都是自己害了尼卡,尼卡一定会恨死他了。事情源于他对壮大教派的执着。本来这个教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堂,在英国这种教堂只怕不下千座,他们过着半修行半工作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充实而快乐,平时靠种植一些蔬菜和信徒的捐赠来维持教堂的开销,他也会一些简单的医术,治疗虔诚的信徒。
直到有一天,教堂里来了********人,他们说他们也是虔诚的教徒,其实只要有信仰,主都会眷顾的,主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信奉主的仆人。他们说他们不远千里找到这个教堂,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神启:教堂里的小修女尼卡是上帝选中的仆人,是主选中来拯救世人的。皮特神父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只是这两个人非常笃定,并且给了他一个十字架,告诉他只要让尼卡佩戴这上帝的礼物,神迹就会发生。
后来尼卡的身体果然在佩戴了十字架之后发生了变化,产生了能治愈疾病的蜜乳,让教堂的信徒成倍的增长,皮特整天忙于应付那些高层上流社会的信徒,改善了教堂的环境,并且相信这是上帝的神迹,却忽略了尼卡的蜜乳是怎样产生的。
当他发现尼卡蜜乳的秘密是要吸食人血时,他对神迹产生了怀疑,可是,那个时候的教堂如日中天,连坎特伯雷大主教都召见过他,肯定了他引领教堂创造出的神迹。当然,他去见大主教的时候也带去了两罐尼卡的蜜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