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Frank出现了，打烊前的十分钟他突然的站在我面前，满头大汗，“Daisy，我要饿死了，切两个大的巧克力蛋糕马上吃，再煮一碗杏仁牛奶。”“你到哪里去了？”我把蛋糕放在他面前，“我去枫香了，赶凌晨的火车，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猜我后来又去了哪里？”他吃的豪放，嘴角沾了黑色的巧克力酱，“枫香能晒得这么黑吗？难道你去梧桐了！”“你竟然能猜到，我去梧桐了，那里的天气真是热啊，已经是盛夏了，爬了整座布纳莎，唯独看不见你说的圣安斯。”“圣安斯已经没了，我没提过，当时报纸留了一行字的位置报道，要不是碰巧读到也不会去留意。”“或许我们可以找时间喝下午茶，聊点什么都好，比如圣安斯，比如梧桐，比如你的作品，比如你的理想。”我等他的回答，但他没有立刻给我回答，拿着叉子刮碟子上剩余的奶油，两个蛋糕吃的干干净净以后，他对我说：“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我看了看挂钟，凌晨两点。
约在南舟餐厅，三点。我特意点了兰花的香露，解散了头发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他，从十分钟前就一直不停的朝门口看，只要一看到他就能马上挥手，三点，没人来，又过了好几分钟，我看见他背着包在门口张望，我大声的喊他的名字：“Frank！”他回头看到我，准备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提包，往他身后看，有一个头发卷曲丰厚的女人跟着他走过来，那个女人是谁？他没说过自己有姐妹，我站起来朝他们招招手，“不好意思，来晚了，Liz，坐里面吧。”Frank侧身将女人引到墙边的座位，她叫Liz，名字真好听，绢花的细吊带裙子遮着震颤的丰腴的乳，深浅的丁香花瓣铺在紫色的绉丝上在衬裙上滑动，“Frank，这位是？”“Daisy，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Liz。Liz，这是橙子家的Daisy。”我懵了，好几件事情转不过来，太太？橙子家的Daisy？他从没说过他结婚了，竟然结婚了，我在他心里的定义首先是工作地点，旁边的桌子在庆祝婴孩的生日，带着尖顶毡帽欢笑拍照的一家人，而此刻我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Daisy，这间餐厅不错的，我和小姐妹经常来这里吃晚餐，...，不过现在还早，挑些点心吧。”我不敢看她的脸，也听不清中间说的话，她胸口有些小痣和淡淡的雀斑，皮肤尤其的白皙，往下是紧实圆润的手臂，他有这么美的妻子，是要故意给我难堪吗，“Frank，你没说过你结婚了。”他面有难色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质问的语气有点过头，显然没有持续对话下去的必要，“当然我也从没有问过你，我还要回店里，你们聊吧，说好了我请客，过几天我会来结账。”我站起来准备走，但又气不过被他这样戏弄，非得说些赌气的话才解气：“我觉得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Liz，你穿这件裙子真漂亮。”Frank呆坐着不动，倒是Liz站起来朝我一笑：“谢谢你，Daisy，我也喜欢你身上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