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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艳阳大雪 寒夜如春

所有事情都已结束,夏果果心心念的毕业真的到来,大脑竟一片空白,整理什么?

翻看着照片集,习题册,桌上的摆件,记忆一点点的拾起,一夜望着窗外的月亮,自己的鸡窝头时光,蘑菇头时光...

除了乔雨,其他三个人走提前批次。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刻,才是最令人欢喜的事情。

尚小可如愿走进四川美院,周一白这张狗皮膏药跟随着来到了CD体育学院,即使进不到同一院校,也要到最近的地方。周一白在没课的时候坐公车一个小时去美院,两人在小吃街能游荡整天,尚小可有时带着画板画古楼画街头。

来校的第一个元宵节,孔明灯照亮了半个城,周一白准备了三年的表白说出了口,尚小可默许答应,是在高三的时候对周一白有好感的,从前她只当他是朋友,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被别人喜欢,因此在心中筑了一座城,只在城头远观,从不开城池之门纳新。两人如胶似漆,假期跑到尼泊尔采风,尚小可的作业在整个学校芳名远扬。

乔雨夏果果两人商量着进同一所大学,可世事弄人,两人竟一南一北,乔雨留在家门口的厦大,夏果果跑到了沈体院。

距离就是这样被一点点地拉开,每个人经营着自己的小圈子,没有忘记对方,在各自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人,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联络越来越少,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大学毕业,三年。

周一白和尚小可度过七年之痒,如今是第七个年头,俩人在大三领了结婚证,在各自的人生计划里早就有了对方,两人没有大摆宴席,甚至没有邀请好友见证。

毕业旅行定在东南亚三月行,就让旅途里的每一个过客见证这坚贞不渝的爱情吧。从未遇见的旅行波折考验两个人的爱情,从熟悉的高中三年到恋爱的三年到婚后四年,有过矛盾有过吵闹,更多的是甜蜜和永不放弃,相信对方。

两人留在CD,因为这里的火锅太美味了,其实是都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尚小可在一家动画影像公司做三维动画设计,周一白在健身房做起了健身教练,肤色嘛,还是十年前进高一的色儿。

秦蔚风创业做得风生水起,无人机生产设计出售一条龙服务,一座城市的另一端,尹家惠在广告公司的公关工作每天朝九晚五,面对不同的客户。

同事想要在求婚的时候用无人机把戒指送到两个人的手中,无意间联系到了秦蔚风。

漫天的彩色心形气球,秦蔚风和尹家惠在江边相遇,江风吹乱了尹家惠的短发,秦蔚风走进拂开,她没有躲,大红的口红颜色让秦蔚风花了眼睛,定定地静静地看着她,尹家惠扯过他的领带,踩着高跟鞋踮着脚吻了过去。

别人的求婚成就了四个人的姻缘。

宣苓毕业后和几个同寝的室友在上海实习,俗话说大学是个整容院,宣苓这个普普通通的的模样在四年之后也成了大街上足可令人回头的姿色,在被一个已婚大老板看上之后,甘愿做起了金丝雀,花不完的钱足够她挥霍一辈子。

冯闯闯带着金发碧眼的女朋友回国参加同学聚会,小七做了某大学艺术学院的音乐老师,偶尔会露一手民族舞蹈,周胖儿开了一家主题派对会所,月入几十万。

当年的斑马乐队重建,几个哥们的感情和好如初,乐队新取了名字,雨果乐队,乔雨起的。

夏果果在小城的高中,以体育老师的身份回到了自己的母校,十年过后扎起了丸子头,没有了睡不醒的乱糟糟头发。每天一身运动装,英姿飒爽的。小乔人家的书屋还没有开,夏果果因为房租的问题发愁。

朋友邀请夏果果一起去看草莓音乐节,下了雨,每个人举着雨伞,阴冷的天,可气氛嗨爆全场,雨果乐队在倒数第二个出场,主唱自我介绍,演唱新写的歌曲《一生一条船》,“这首歌送给一个女孩,我很珍重的女孩,我们联系很少很少,但我很想她,想和她重新开始,我希望她可以在某个地方听到我说的话。”

台下欢呼,谁是这个女主角?

雨水落在海面钢琴在地板上旋转

我曾想过要下船去陆地上我的家

带上甜点和你的酒

看看我船一样的房子

你可知分离就是永别

再见曾经的甲板和桅杆

鸽子飞过天空

伫留脚步

我看不到世界尽头

你在码头看海我在船上望着你

风吹过你的面颊想和你一起听海

想和你在码头看烟花

我们未曾相恋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丽

我这一生一条船

你愿踏上来吗

我在这里等着你

你何时靠岸

夏果果已满含泪水,朋友不知所措,结束之时夏果果让朋友先回酒店,“人生地不熟的,你迷路了怎么办?”

“我方向感很强的,不会走丢的”

空荡荡湿漉漉的草地,舞台在拆解,夏果果坐在林**的长椅上。

“冷不冷,手怎么这么凉”一双大手覆在自己的手上。

“啊”夏果果抬头泪水掉下来,是乔雨!

两人在大学期间忙着各自的事情,联系少得可怜,只有一点点的了解。

“找个地方坐坐吧”

“这里我不太熟悉,你说去哪儿”

“前面有家咖啡馆”

“那就去吧,我先给朋友打个电话”

“你男朋友?”

“哪有?大学室友”

“‘混口饭吃’还在吗?”

打开话匣子,这些年的生活。原来两个人都适应彼此面对面的交流,隔着屏幕的字、的脸远不如真真切切的所见。

...

“有八年没见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九年前的约定”乔雨手握着一杯蓝山,和当年的口味一样。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我...”‘其实很想和你开始’没有说出口。

“果果,我们开始吧!”乔雨说得很明白,他不想再失去她了,大学期间,自己没有去过沈体院找过夏果果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各种搪塞的借口现在看来都微不足道。

“我知道你在顾及什么,我们现在是有不同的生活,我想可以先走进彼此的生活适应一段时间,果果,我不想失去你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城市,我的工作怎么办?你的乐队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果果,我想好了,每周飞到小城,你还做你的老师,我还做我的主唱,这样可以吗”

夏果果凝视着窗外,点点头,她在想这样的爱情能坚持多久,现实真的可以打败距离吗?

乔雨在准备出唱片,每天在排练,众筹,各种忙碌。夏果果的课不多,有很多时间。一年,两人在两个城市奔波,飞机,火车,客车,两个人在车上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不过,爱你这回事从未忘记。

在这个电子网络纵横的年代,夏果果选择了纸信,如高三乔雨写给她的一样,满满的三页,夏果果含泪写完,泪水湿了字,形成一朵朵蓝色的小花开在纸上,放进绿色邮筒中,等待另一个城市的他可以看到。

两个人在高考之后便分道扬镳,一个在南,一个一路向北。看到这封字迹稍显模糊的书信,乔雨终于明白只有爱情是不够的,不是异地恋有多累,并且是这么多年我们虽记挂着彼此但两个人的价值观、立场,生活态度、节奏已经合不住拍子了,再不是同桌之间一起上下课,一起做作业的日子。

夏果果在小城攒着钱,一步一步向自己的目标靠近虽然没有乔雨在一旁,可这些年练就的铜墙铁壁的心足可以应对眼前的一切。乔雨没了夏果果,生活的乐趣不是没有,每天一样可以嘻嘻笑笑。

不是离了谁我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只是曾经装满自己心的那个人走丢了,我们努力寻找,找到了彼此,可是我们变了的模样,你还认得出吗?即便认出,我们还能再会当年感觉吗?

回忆过去,我们还能找到曾经的温暖。可是再续前缘拿什么来粘补这些年的断裂?有几段爱情可以重拾当年的缺口。简单的一句话‘我们开始吧’没有理智地思考,即便我们尝试走进对方的生活,却是两个世界,相交的地方太少。那我们便在各自的生活里摸爬滚打吧。

盛大的青春还没开始就已经说了再见,夏果果说如果有虫洞飞船该有多好,回到过去,哪怕就是多看上一眼,再多待一分钟,再看看曾经两个人最美的青春时光,因为我们每个人经历的上一秒都是值得回味珍惜的,而且时光永远不会再倒流。

就把最青春的时光留给岁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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