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子,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就是心口上的一粒朱砂痣。
--张爱玲
******上任,中国梦的口号在大街小巷飞扬,每个人又长大一岁,开学的喜悦与焦虑在不同人的脸上有着不同的表现。
下课的时候,大家总是喜欢站在走廊上说话打闹嬉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夏果果已经不再打闹的行列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夏果果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你生日?”乔雨对于记忆日期很迷茫,往往过到星期几都迷迷糊糊的。
“我生日在夏天好吗”夏果果表示极度无语,“今天是你转校一年的日子,去年的今天你来的,你不会忘了吧”
“谁记这个啊”乔雨忽然间想到,“只记得你之前的头发是这个样子的,堆成一个鸟窝,我都在怀疑里面会不会有鸟蛋,哈哈哈...”乔雨扯起头上的头发,摆出夏果果去年的造型。
“笑你个大头鬼啊,我有吗”夏果果揪着乔雨的头发。
上课铃响,蜂拥进班,你追我赶,老师们对此觉得自己带的班是幼儿园,(看到老师进班,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在外面溜达)。
“开学的这次考试检验了你们对于上学期的知识掌握情况,个别同学的成绩不是很理想,来,课代表,卷子发下去”
“咱班有几个考得不错,不过有些人的成绩还是死水,夏果果,你那破鞋底儿成绩怎么就不着急,基本公式还记不住,会的粗心大意做错,不会的更没办法,你说你那成绩怎么上来啊,你说!”老周头唾沫星子均匀地落在前排同学的脸上,真是造孽啊,后来前排的同学总是在老师说话的时候自动低下头,以免受到洗礼啊。
夏果果吐吐舌头,这也不是自己不努力,是题目绕来绕去把自己绕糊涂了,夏果果只能做条件清晰明朗一步到位的题,步骤一多就迷得找不着北了,数学课没少被点名,只因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
“秦蔚风,你是怎么回事,成绩下降这么快,做自由落体运动呢”班上同学哈哈大笑,想着这个号称秦小爷的人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同时兼顾女朋友就不错了,成绩自然会被取代。
“别的同学不要笑,没点到你们不说明你们的成绩有回温”
“这卷子上的题,我哪一道没有讲过,你们摸摸胸脯子问问自己会了几个”
“几个”夏果果扪心自问“两个”
讲过的题目尚且如此,新的知识扑面而来,夏果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夏果果从小到大数学成绩极少翻身。小学一年级,有一题是让把1--10的数字倒着写一遍,然后这个题只做对了一个就是8,应用题不识字儿,往往收发阅卷之后卷子还是崭新。
“来来来,看黑板,这个式子,我要开始变形了,看好”老周头一丝不苟地在移项加减,乔雨看向夏果果的时候,正笑得前仰后合,变形?老周头要变成什么形状?球体?正方体?讲完一题,夏果果刚好笑完。
“第五题,又是不考智商的题,谁站起来说说这题怎么做”
既然不考智商,谁会站起来回答,那不是承认自己那里有问题吗?
“夏果果,来,你来说说,这题你会吧”班里哄堂大笑,夏果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了。
支支吾吾,“我,不会”班里又一次哄堂大笑,乔雨看到夏果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笑,比冰雹砸在自己身上还痛。
放学的时候,乔雨的车子在夏果果的旁边刹住,“走,补习数学去,哎”
夏果果的车子紧紧地跟在乔雨的车子后面,乔雨停的时候,夏果果的思绪不知道游离到天边的哪一个角落没刹住车子直接撞上,“你停车能不能说一声”
“我又不是街边剃头匠,难不成还要吆喝一声,有没有事儿,疼不疼”
“没事没事”。
两人走进唐子巷混口饭吃咖啡馆,夏果果想到去年两个人在这里,仿佛是昨日。
乔雨点了两杯蓝山,然后就开始讲题,夏果果听得哈欠不断,不过还是一次一次拉回思绪认真听,乔雨先是把所有的公式抄写在一张纸上,这样用到的时候就会一目了然,不会串偏,乔雨每一步很详细的写在纸上,按夏果果的一根筋思路不可以跳步骤,所以有时候在课堂上都不甚理解,老师会把一些简单的步骤直接过去出答案。
尽管说句话空气中还是有白气,秦蔚风还是会约球,这时候尹家惠就坐在旁边的铁质台阶上等着,秦蔚风总是在得三分球之后,得意的望向尹家惠一眼,这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的一件很拉风很伟大的事,足够去炫耀,看你男朋友多牛掰。但是表面的繁荣掩盖不了内在的腐烂。
打完球,秦蔚风去餐厅洗了把脸,就跑出来看到尹家惠在那里坐着。
“家惠,篮球队说去吃饭,一起去吧”
“我想回家了,作业还没写呢”
“走吧走吧,你男朋友的魅力还不如作业吗”
尹家惠不情不愿地去了,全场冷着脸,队儿里的几个男生不自在,“秦嫂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勤会疯那小子惹你不开心了”
“不仅他,还有你们!”尹家惠把一肚子的火都撒出来。每次秦蔚风和他们在大排档里一起撸串儿灌扎啤的时候,尹家惠都想要离开,她不喜欢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更不喜欢秦蔚风事事都拉着自己,是卖给他了吗?尤其是在假期里,每天都要打电话,每天都有见面,尹家惠因此放弃了很多和闺蜜在一起的时光。
其实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一直是秦蔚风最最骄傲的一件事,这一株白玫瑰秦蔚风总是怕被别人抢走因此小心翼翼呵护,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捆绑实际上是束缚,尹家惠希望两个人在一起而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适度的自由才是最好的距离。
秦蔚风感觉两个人之间的付出不对等,天平自己的那一端是下沉的,心里愈发不平衡,灌完一瓶,猛地摔了瓶子,秦蔚风在女朋友和兄弟之间总是徘徊,这一次,“你看不惯是吧,那你走啊,受不了就给我走,老子我不稀罕!”
“秦蔚风,是你说的,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女朋友,你也别后悔”尹家惠的泪水不争气地留下来,秦蔚风心里的心疼只化作不平衡。
短短的爱情不足半年就夭折,尹家惠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在秦蔚风的心里埋下种子,只是秦蔚风一直不敢承认,因为那时候两个人还在热恋期,他只当作她是红颜知己,这个人是宣苓,同班,一个算不上很漂亮性格远不及尹家惠般外向的女生,对于秦蔚风一开始是崇拜欣赏,不料在心里已变质,又不敢吐露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