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澜,郁静和赶到医院的时候,夏果果已经打上吊瓶,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睡着了,经过刚刚的剧烈疼痛和跑步的疲惫,夏果果的身体急需休息。
“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阑尾炎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严重,果果已经睡着了,医生说手术随后安排”在电话里,乔雨觉得果果爸妈慌张地想要变成数字符号从电话线里输送过来,任他怎么解释那头都担心地快说不出话了,看到自己的闺女此刻毫发无损心就放下来了。
“小雨,真是太谢谢你了,及时送果果来医院,你叔我们俩都不敢想后果”
“阿姨,没事,果果我们是好朋友,这都是应该的”看着果果妈额头深处的细小汗珠,就知道他们肯定担心坏了,赶紧解释事态不严重。
“真是好孩子,来医药费,拿着。”郁静和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塞给乔雨。手提包是用毛线织的,可是很耐看,看着磨损的程度就知道用了不少时间了。
“不了不了,我不能要,当初我还在您家蹭了几顿饭呢”乔雨连忙摆手不肯接着。
“你现在是学生,哪有钱,都是父母的钱,以后你们上班了,挣到钱了,花多少都行”夏清澜觉得不能让小孩子垫付医药费。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夏果果听到有人说话,慢慢睁开了眼睛。
“现在还疼吗,快给妈急死了,一会儿再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手术,晚会儿回家给你炖个鸡汤,这两天得吃点好的补补,再拿两件换洗衣服”
“没事啊果果,这阑尾大不了割除,在肚子里也不起什么作用”夏清澜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心里的石头也是刚落地。
“从你身上割下一块儿肉,你不疼啊,说得简单,看这小脸儿都瘦了”郁静和摸了摸夏果果的额头,脸蛋。
“爸妈,你俩别说了,我有点儿饿了”
“行,我这就回去”郁静和听到闺女说饿,赶紧起身就要走。
“乔雨,你也回去吧,现在天都黑了”夏果果又看了一眼乔雨。
乔雨这两个小时没吃没喝累得不行,就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这是他自骑车之后第一次主动让司机接他,回去还有2000字儿的检查等着他,不过乔雨无心去想,只想夏果果早日康复快点回去上课,即使有时候夏果果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偶尔犯起二神经病,可这个姑娘啊竟一天见不到都会不安。
秦蔚风后面的车座不再是空的了,尹家惠剥着已经放凉的栗子,“喂,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啊,才逃课,然后有这档子事儿”
“你吃吧,问这么多干嘛”秦蔚风不想说了,因为这个夏果果都住院了,尽管是很间接性的。
“你别自责了,说到底,还不是我的错”尹家惠把剥好的栗子塞到秦蔚风嘴里。秦蔚风只顾自责,完全忘记了照顾别人的情绪。“栗子真甜,不枉我逃一次课啊,下次还去这一家”。
“你个大猪头,自打你骑上车子一句话也不说,真想揍你一顿啊”尹家惠用拳头捶了几下秦蔚风的腰。
“嗷,嗷,我们快摔下去了”秦蔚风故意把车子骑得歪歪扭扭,吓得尹家惠只好抱紧他。
青春里的自责可以在风中这样很快消散,只是在很久以后当我们的记忆浪潮再拍打到当初的那块岩石的时候,上面还有些许残留的痕迹在那里。原来我们都不会忘记,只是悄悄隐藏告诉自己不要去看。
在忍受了医院消毒水、刺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打在病号服上一周之后,夏果果拆线,蓬头垢面地出了院,因为夏果果之前交代乔雨一定不要来医院看自己,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乔雨还是遵守诺言没来,只在短信上关心,说着每天班头又因为什么什么炸毛了,谁的作业没交罚站窗外。
令夏果果欣慰的是2000字的检查免了,班头自然没说什么,人都躺医院里了,什么都不需要了,只有学生安全就好。
夏果果回到家感觉自己的头上都快要生虱子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洗个头,不然没法见人了。回到学校,秦蔚风特举行了“欢迎仪式”,还奉上了一周的各科课堂笔记。
又开始了锅碰勺的日子,尽管乔雨夏果果两人经常拌嘴,可这算什么了,憋在心里的不满才是最大的杀伤力,说出来改正才最有利于相处。对面的周胖儿以维持纪律为借口,经常在俩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低声冷冷地插一句,“班头来了,在你们身后的窗外”
在多次被骗之后,狼来了的故事不起作用之后,“班头来了,在你们身后的窗外”
“来你个大头鬼,信不信我揍你”夏果果举起拳头,只有乔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可能是班级陷入死鱼一样的沉静吧,乔雨回头看到班头就站在窗外,呃...好尴尬啊。
“信不信我揍你啊”班头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恨不得举起夏果果种的那盆蒜砸过去了。“又说话又说话,出来!蹲起一百个!”
高中的每一个人或许最怕的就是班主任从后门推门而入,或者是悄悄站在你身后。
进班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的位子已经易主,房小七安静地坐着,去寻找乔雨的眼神,他此刻已经坐在中间的座位,还是背对自己!班头真狠啊!夏果果心里已经在班头身上扎千刀了,可恶,太可恶了。
乔雨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夏果果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像个安静的小猫,乔雨很少看到夏果果这个样子,除非是除非是...不然绝不会这样,乔雨心里真的像空了一样。
放学了,乔雨推推趴在桌子上的夏果果,桌子上的课本已被泪水透,“嗨,又不是我没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过道而已”乔雨一语道破,夏果果泪水决堤。
“我那个...蹲起腿疼”夏果果嘟囔着,从桌子里摸索出一节纸擤了一下鼻子。
有什么嘴硬的,是以后说话的机会少了,乔雨觉得夏果果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其实乔雨也这样想。乔雨不想戳破,“好,那你起来稍微活动一下,别一会儿脚麻了”
“对了,有个电影不错,要不要一起去看”乔雨想让夏果果快点开心起来。
“什么电影”夏果果红着的眼睛又放出光芒。
“《初恋这件小事》,泰国的,据说不错,那走吧”乔雨挑起左边眉。
夏果果挑起右边眉,“那走吧”。
电影在快开场的时候俩人才进,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夏果果在检票的时候忽然想去厕所,煞风景啊,最后俩人挤过一排人的大腿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在墙角坐下,有夏果果的地方不怕没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