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的车队返回山间的落脚点时已经是深夜。他们来得时候也曾在此落脚,那个居住点不大,当地人在山腰上盖起了一幢幢精美的居所。支付一些卢布就能得到一间温暖的房间和热的食物。
一阵敲门声响过后,一位上年纪的妇人打开了厚厚的木门。她披着一件羊绒衫,脚上踏着肥大变形的拖鞋,困意十足。
在这家简陋的旅店的餐厅里挤满了人,每个人都被款待一块面包,以及一大盘土豆和牛肉做成的肉羹。
马克西姆喝了几杯用马铃薯酿的烈酒,脸上泛起红晕。他似乎对旅店提供的食物的份量很不满意。老妇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给他倒满一杯酒。
任成是对食物比较挑剔的人,他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吃了几口面包和肉汤就早早离席了。苏若谷倒是习惯俄罗斯人烹调的味道,有食物吃就可以了。
这一天里马克西姆那只“老狐狸”都与任成在一起,苏若谷没有机会和任成谈自己的发现。而任成似乎更关心马克西姆提供的档案,这一天他们交流极少。
马克西姆端着酒杯走到苏若谷身边,他举杯说道:“您的事情我听任先生说了,您是无畏的战士,我代表俄罗斯向你致敬。”
那些马克西姆的士兵也举起酒杯,苏若谷不得以只能也端起酒杯。他的俄语可不如任成那样流利,他敷衍的说道:“敬俄罗斯。”
那酒可真烈,苏若谷一杯酒一口而下,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窜。马克西姆则哈哈大笑,说着他听不懂的俄语。苏若谷挥了挥手道别,离开了餐厅。
他爬上木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那股浓烈的酒的气味充斥着他的口鼻,向他脑子里钻。苏若谷脑子里还算清醒,他需要和任成谈一谈。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着,那酒让他胃里无比难受,但显然没有麻痹他的大脑。他走到任成的房间,刚想敲门才发现原来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漆黑。他用手寻找那墙上的开关却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苏若谷一惊,那东西却朝着苏若谷倒了过来,直接撞在苏若谷怀里,苏若谷定睛一看居然是任成。
苏若谷立刻清醒了,他意识到出了事情。刚想呼救,黑暗里窜出一个人影,迎面就朝苏若谷打来一拳。
苏若谷抱着任成,只能用左手抵挡。这一拳势大力成,苏若谷几乎被这一拳打翻在地。还没有缓过神来,那人一记摆拳结结实实打在苏若谷头上,苏若谷似乎中了一闷棍一样,两眼直冒金星。他也顾不上任成了,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
趁着苏若谷后退的劲,那黑影从黑暗里窜出来,一只手掐住苏若谷脖子。那人手想铁钳一样,苏若谷几乎喘不上气来。苏若谷下意识用手去挣扎,却被那黑影擒拿住了手臂上的关节,一个关节技封锁了苏若谷所有活动。黑影冲着苏若谷腿上就是一踢,把苏若谷踢的半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简单的几个招式就让苏若谷动弹不得,苏若谷意识到遇见高手了。苏若谷使出了反擒拿的技巧,他用被擒拿住的肢体和黑影博力,然后猛的泄力,用身躯猛撞,以挣脱黑影的束缚。
没成想那黑影更是高明,用借力打力的办法,反倒是让苏若谷自己失去了重心,他用力一甩,苏若谷重重摔在地上。然后黑影穿着皮靴的脚踏在苏若谷身上,黑暗里一声清脆的拉动枪栓的声音格外刺耳,黑衣人用枪抵住苏若谷,用英语说道:“老实点,否则要你的命。”
“说她在哪?”那人对着苏若谷低吼。
“谁?”苏若谷被黑影问的一脸雾水。
“她在哪?”黑影不理睬苏若谷,咆哮着发问。
苏若谷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利用这间隙分析起刚刚的遭遇。苏若谷从前以格斗术见长,他知道这黑影是个擒拿格斗高手。他的进攻招式简单,却快如闪电,苏若谷虽说被他偷袭,但若正常交手,以目前自己的状态顷刻间也会败下阵来。
那黑影只问苏若谷一个问题—“她在哪?”这是最不正常的地方?黑影想知道的“她”,指的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黑影不断重复着那个问题,不紧不慢。以至于苏若谷觉得脑子里被安装了一个闹钟,它震动吵闹,而那声音就是,“她在哪?”。苏若谷感觉那声音像一根金属棒,把苏若谷思绪搅成一团。苏若谷不禁吼道:“她是谁?”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惹怒了那黑影,他力气极大,将苏若谷从地上拎起来,掐住苏若谷的脖子把苏若谷抵在墙上。苏若谷感到窒息,那黑影却说道:“交出来!把她交出来!”
那人是想把苏若谷掐死,苏若谷几拳打在黑影身上,全无反应。千钧一发之际,任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从身后锁住了黑影,苏若谷一拳打在黑影的手腕上,才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苏若谷跪在地上,肺里的气都要涌出来,他咳嗽了了几声,胃里翻腾的东西像是要吐出来一样。黑影一只手便把任成从后背上扯下来,他用枪瞄准任成。“砰”的一声他开了枪。
苏若谷听见枪声愣了一下,眼前的家伙真是太危险了,他在潜入的状态下,镇定自若的开枪射击,丝毫不畏惧暴露的危险。世界上再没有和真正的亡命徒作战更危险的事情了。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又怎么会在意其他人的生命?
苏若谷不清楚任成伤得怎么样了,但黑暗里还能听见任成的呻吟声。那黑影又朝苏若谷逼近过来,他甩手朝着苏若谷这边就是一枪。苏若谷在地上连滚两下,躲过黑影的射击。
黑影又朝苏若谷射击,苏若谷用力掀起床,挡住了黑影射击的视线。苏若谷快速旋动手环,进入到电磁枪模式,朝黑影快速的发射。
电流如同闪电撕开黑夜,然而在电流命中的一瞬间居然射空了。
那黑影砰的一声消失了,留下一团稀薄的雾气。